我抬手请她出去,示意自己要更衣。
等她掩上房门,我这才剧烈地咳嗽起来。
手帕很快就被鲜血浸湿,滴滴掉落在绣品上面,衬得上面的红梅越发娇艳。
我素爱梅花,而梅花开地最好的地方便在边关。
昔年楚凌泽都会为我寻最好的美人梅,快马加鞭送到我面前,年年如此。
可惜今年,他已经忘了。
我儿楚辞从门口跑进,兴冲冲地将手中红梅塞到我怀里。
他扑入我怀中,笑盈盈道,「孩儿折了母亲最喜欢的梅花,母亲可欢喜?」
我搓着他冰凉的小手笑道,「自然是欢喜的。瞧你手冷的,快下去添件衣服。」
楚辞点点头,任由乳母引着他去了偏殿。
我轻唤鸢尾,嘱咐她去戏阁里点一出«西厢记»。
鸢尾嗓音中满是心疼,「小姐,那许落摆明了是想要磋磨您,让您难堪。」
她瞧着我帕子上的血腥直落泪,「大夫都说了让您静养,您就不能不去受这份磋磨吗?」
我笑着摇头,只嘱托她去办,「左右这幅身子只剩下不过三月光景,我得想办法保楚辞日后无虞才是。」
喉间的腥甜被我硬生生压下,我眸光轻转,落在了那朵染血的红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