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莫阿九容陌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唯梦闲人不梦君莫阿九容陌》,由网络作家“发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下瞬,那雀跃还未升起,便已被泼了一盆冷水。“容陌……为何,救我……”女人喉咙深处,几乎艰涩挤出这句话。为何救她……她可曾想起什么?赵无眠的话,突然便响在耳边——“是不愿她忘了一切,还是……不愿她记起?”如今,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他的心思究竟是何了。唯一确定的是——今夜,注定无眠。隔日,莫阿九醒来的时候,便对上了一双精致绝艳的眸。她顿了顿,而后闭上眼睛,在心底默念着:都是梦都是梦都是梦。默念三声睁开眼睛,眼前那双美丽的眸果然消失了。原来真的是梦,莫阿九揉了揉眼睛笑出声。“这么开心?”头顶,男人的声音轻描淡写。莫阿九身体一僵,默默转头,容陌只穿着一件白色亵衣站在那儿,端的是慵懒恣意。“没有……不敢开心。”莫阿九条件反射服软。容陌似乎对...
《完结版小说唯梦闲人不梦君莫阿九容陌》精彩片段
可下瞬,那雀跃还未升起,便已被泼了一盆冷水。
“容陌……为何,救我……”女人喉咙深处,几乎艰涩挤出这句话。
为何救她……
她可曾想起什么?
赵无眠的话,突然便响在耳边——
“是不愿她忘了一切,还是……不愿她记起?”
如今,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他的心思究竟是何了。
唯一确定的是——今夜,注定无眠。
隔日,莫阿九醒来的时候,便对上了一双精致绝艳的眸。
她顿了顿,而后闭上眼睛,在心底默念着:都是梦都是梦都是梦。
默念三声睁开眼睛,眼前那双美丽的眸果然消失了。
原来真的是梦,莫阿九揉了揉眼睛笑出声。
“这么开心?”头顶,男人的声音轻描淡写。
莫阿九身体一僵,默默转头,容陌只穿着一件白色亵衣站在那儿,端的是慵懒恣意。
“没有……不敢开心。”莫阿九条件反射服软。
容陌似乎对她的识时务很满意,脸色松懈些许:“朕是谁?”他蓦然开口询问,问的随意,可眼神一直紧盯着她,泄露了他的心思。
“你……不是当今圣上吗?”莫阿九迟疑。
“还有?”
“还有……”莫阿九的脸色诡异的热了热,“我的夫君……”
容陌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若真的恢复记忆,她绝无可能承认他是她的夫君的。
昨夜,也许不过是他过于紧张罢了。
“嗯。”他轻应一声,“今日与朕一同出席宫宴。”
“宫宴?”
“就是一个让你吃桂花糕吃到恶心的地方。”容陌的解释很是简单粗暴。
桂花糕?
莫阿九的眼睛几乎立刻亮了起来,这些日子,她能碰到点心的次数屈指可数,御膳房的人根本不敢让她碰见,只因着容陌明令过所有人!
“好啊!”单纯的莫阿九点头应了下来。
可莫阿九却忘记了,容陌是何许人?
论起阴险狡诈,即便豺狼狡狐都要甘拜下风。
宫宴是在凌安殿进行,很是豪华。
宫门大开,宫人与侍卫守在门口,层层把守后方可入内。
珍馐玉食无数,美酒良茶尽出,殿上琉璃盏通明,殿前夜明珠辉映,殿内众臣寒暄笑往。
无一不彰显大凌国之富饶。
可这一切对莫阿九毫无吸引力。
她默立于寝宫外,身上穿着张嬷嬷几经劝说无果容陌一个眼神即定的华服,里一层外一层的蝉翼纱,以及曳地丝绸长裙,头上凤冠沉重,压得她颈部酸痛。
而容陌却只着一件明黄龙袍,腰间一挂流苏,一块玉佩,便已尽显风流。
“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严嵩立于殿外,声音高亢喊着。
莫阿九静跟在容陌斜后侧,缓步前行。
前方殿门打开,容陌已率先接近拐角。
可偏在下瞬,他的脚步骤然停止。
“啊——”莫阿九低呼一声,头顶凤冠不轻不重的戳在了容陌身后处,“怎么了?”她低声询问。
容陌没有言语,只目光紧盯着殿内人。
方存墨与温青青。
他垂手,直接抓住身侧莫阿九的手。
莫阿九一僵,她甚至能触到容陌指尖微凉:“你做什么?”她微微挣扎一下。
“莫阿九,你只需记住,朕是你的天,即可!”容陌声音凉薄扔下这句话,抓着女人的手继续前行。
宫宴内,众臣已逐渐死寂。
莫阿九忐忑难安跟在容陌身后,只觉周边万道目光射向自己,那种感觉,让她心底万分难安。
“啪——”众臣之中,似有细微声响传来。
莫阿九一呆,直觉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是一个俊逸温润的男子,身侧跟着一名温婉美丽女子,二人看来,般配极了。
青青,温青青。
梦魇般的名字。
莫阿九身形微晃,视线竟不知觉变得模糊起来,良久,她生生扯出一抹轻笑,“你是说温青青触怒皇后,温家被贬谪的事情吗?”她问的温柔。
容陌眼中有寒光闪过,却只抿唇,一言未发。
“哈哈哈……”莫阿九突然笑出声来,下一瞬,她的眼底只剩悲凉,“容陌,是谁带头反你逼宫之罪?是谁朝堂之上批你名不副实?是谁上奏说你注定遗臭万年?”
“是当朝太傅,温青青之父温蕴!”她猛地伸手,手中圣旨直指容陌眉心,声嘶力竭,“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做,容陌!”
“够了!”容陌猛地伸手,紧攥住莫阿九的手腕,向养心殿中走去。
莫阿九一手颓然拖着刀剑,一手攥着圣旨,狼狈跟在容陌身后。
殿门在身后紧闭,莫阿九神情却已怔忡。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她轻轻呢喃,像是在吟唱一般。
下巴猛地一紧,莫阿九回神,看着骤然出现在眼前男人阴冷的眼:“莫阿九,温家全家被贬谪北寒之地,别说不是你做的好事!”
凌国最北端,人迹罕至。
说是贬谪,和发配充军没有分别。
“的确是我做的好事!”莫阿九轻笑,“温蕴门生众多,他若不走,其下门生势必拥他自重!”
“还有呢?”容陌依旧死死盯着她,“一向对政事漠不关心的前朝公主,不要告诉我突然对江山社稷感兴趣了!”
是啊,一向懒散的前朝公主,怎么可能只是因为朝堂政事呢……
“我就是要你见不到温青青怎样!”莫阿九猛地直视他的眼睛,“容陌,我是你的妻子,我不要你见别的女人,难道不应该吗?”
她从来不大度,做不到自己的丈夫心中一心想着别人。
容陌原本冷凝的目光缓缓沉静下来,眼底一片漆黑与深邃,他勾唇,嘲讽一笑,“马上就不是了。”
“……”莫阿九身影一僵,没有开口。的确,废后诏书都下来,她凭什么还是他的妻子呢?甚至以往……他都没有真正将她当做妻子吧。
“温蕴在北寒之地发现大量寒铁,可助我大凌军事飞进,居功甚伟,已经应召回京!”他像是存心刺激身前女人一般,声音轻缓尾音上扬,“而皇后屡犯七出之罪,身份敏感,万臣上表,皇后名不副实,废之!”
身份敏感……身份敏感……
莫阿九听着这讽刺的话,三年前,若非她公主的身份,他怎会娶她?
而今他成为圣上……也对,前朝公主,怎么听来都讽刺万分。
更何况,父皇的忠臣旧部,大多已告老还乡,也算得了善终,她……不过有着前朝血统的无权无势的小人物罢了……
“容陌,”她的声音很安静,“你送我锦囊时,我曾问过你一个问题……”
那时,她满心羞怯站在他的面前,询问他:若喜得麟儿,他可会欢喜?
“现在,我再问你一遍,若是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呢?这皇后,你是废还是不废?”多可悲,这个时候,她竟还对他心存一丝希望,哪怕……用根本不存在的孩子……
“你有孕了?”容陌瞳孔瞬间收紧,紧盯着女人眼睛,旋即他摇头,“不可能!”语气是肯定的,因为……洞房花烛夜后,他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莫阿九感觉自己的心越发冰凉,她怎么可能有孕呢……
“就算是真的……”容陌再次开口。
莫阿九猛地转头,紧盯着身前男人。
“前朝余孽,朕为何要留?”
一句话,莫阿九除却最初的僵硬,已经轻笑出声:“容陌,而今温青青回京,皇后被废,百日内,这江山易主,皇帝易主,如今,连皇后都要易主了!”
话音落下,她双手将手中圣旨高高举起在头顶,屈身跪在男人身前,声音凄厉,一字一顿。
“臣妾——接旨——”
依旧阳光明媚,偶有蝉鸣鸟叫,一番美好光景。
莫阿九行于其中,却只觉满心荒凉。
上天从不怜她!
家没了,国破了,她最爱之人却只想要她的命,那么便去死吧。可没死成,三年的痛苦疗伤,两年的心思修整,她本以为可与恩人平淡度过此生,却从未想到……
又是一场利用而已。
“哒哒——”身后,哒哒马蹄声传来。
莫阿九恍若未闻,只跌跌撞撞前行,周围有人诧异望来,只当是哪家被逃婚的新娘子,摇头叹息一声,便各忙各的。
马匹低低嘶鸣,下瞬,莫阿九的手臂蓦然被人拉住,整个人朝后倒去。然身后却有一只手臂收紧。
再回神,她竟已在马匹之上。
即便时隔三年,可当那熟悉檀香气息传来,她还是立即明了身后人是谁。
容陌。
马匹跑的飞快,不多时竟已跑出集市。
浅草微微,枝繁叶茂。
莫阿九侧头,望向身后男子,满目茫然:“容陌,你究竟想要什么?”她自问,于他,她已无任何价值了的,可为何……却时时见到,甚至比他们成亲那一年还要频繁。
“我之前便说过,莫阿九,不要以为嫁给方存墨便高枕无忧!”容陌的声音近乎命令,“我还以为你长了教训,没想到,你还是这般愚蠢!”
愚蠢……莫阿九睫毛轻颤,是啊,可是……
“我蠢不蠢同你无任何关系!”莫阿九漠然偏首,可终究腰身微弯,“你把我放下吧,我已无任何气力,同你纠缠不休了!”她的声音中,除了漫无边际的疲惫,便是历经世事的沧桑。
容陌听罢,却陡然愣住,曾几何时,嚣张跋扈的九公主,竟已成这般模样,可终究,他硬了语气:“你有无气力,同我无任何关系。我只有一个要求,同我回宫。”
回宫……又是这句话……
莫阿九一时竟嘲讽笑出声:“容陌,你真以为我还是从前的我?你也已和往日不同,”,从前,她是九公主,他是她的驸马,而现在,他是一国之君,她是……前朝余孽,“要我回宫,容陌,你是为了恶心自己,还是为了恶心我?”
曾几何时,她那般期盼着这个男人将自己收拢于他身侧。
可那时,这个男人眼底透出的厌恶,依旧如昨日般让她触目惊心。
“你还是不长记性!”容陌的听来恍若叹息,“莫阿九,我不仅要你回宫,还会纳你为妃,你这身份样貌,也只配做妃了,而这,就是要你知道,当初,我是怎么被你逼着,迎娶所厌之人的……”
所厌之人……
莫阿九心尖微颤,她那时……是满心欢喜嫁与他的……
“你会……”
“还有,”容陌伸出食指,慵懒阻断她的话,“我知你会说‘你会后悔的’,但莫阿九,曾经你犯下的错误,当真以为可以不用负责?”
那些错误……三年前的种种再一次浮现在她的面前,她竟然有些恍惚起来,良久,她竟笑了出来:“容陌,我答应你,和你回宫!”
她的声音很安静,安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马匹骤然而停,前蹄飞起发出一声长嘶,容陌转身危险的看着她:“莫阿九,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花样……
“呵……”莫阿九笑,“我能耍什么花样?再说,谁又能在当今圣上面前耍花样呢?容陌,当初我还恬不知耻的围在你身边,如今你主动提出接我进宫,我可求之不得呢……”
仅三年而已,竟这般大的变化。莫阿九心底却只剩嘲讽,上天对她,未免太过于残忍。
“你想要什么?”容陌已然平静,紧盯着她。
他知,这个女人从来都是贪得无厌的。
“我要啊……”莫阿九眯了眯眼睛,状似欢乐的笑了出来,“我要莫氏一族重盛,要陈国复辟,要父亲活过来……”
她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
“莫阿九!”容陌似被戳穿般恼怒。
“开玩笑的!”莫阿九前仰后合的笑了好久,方才平静,“我不要什么,容陌,我只要亲人,只要小北而已。”
她已经安静了下来,面色严肃而认真。
她再也不要爱了。
“最好这般。”容陌抿唇,说不出心底异样,侧头,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道,“回宫!”
一旁树枝微动,隐卫身形转瞬即逝。
“我还有事。”莫阿九垂眸,“我须得先去私邸一趟!”有些事,有些人,她必须了结的彻底。
私邸……容陌瞬间感觉到自己脑海中的弦,断了:“莫阿九,你还真是自甘下贱啊!”
方存墨已经做到那种地步,这个女人竟然还肯听他的话。
“彼此彼此!”莫阿九嘲讽一笑,“心爱之人同意嫁与别人,容陌,三年你都没征服美人心真是活该呢!”
容陌却静默下来,眼神阴冷的看着莫阿九,三年的时间,不是他没有征服,而是心中深处,似乎永远跨不过去那本该厌恶的一年成亲的光阴,固执而坚韧。
“放心,我说同你回宫是真的。相反,今日让我认清所有利用我之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莫阿九收回自己的目光,“只是和过去告个别,我的所有物件,都在那里!”她的一切都在那里。
容陌脸色微缓,原本扶着她的手臂一收。
莫阿九只觉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堪堪掉落马下,脚踝一阵刺痛。
容陌神情依旧冷峻:
“明日一早,莫阿九,你若耍花样,朕会让你知,这是谁的天下!”
下瞬,莫阿九已然惊呆。
莫小北只是看她一眼,而后背过身去,俨然一副防备模样。
他不识她,也是……她离开时,小北尚在襁褓之中,哪会识她?
不过,他们很快便会熟识了,她会将他带走……
“小北,我是……”
“这位阿姐如不想惹祸上身,便离我远些吧。”莫小北看她一眼,说的平静。
莫阿九身体一僵,刚要开口。
“小少爷,主子要见你。”身后有人的声音,格外冷冽。
“他来了?”莫小北的声音,罕见的带了丝孩提的雀跃。
“是。”
片刻,莫小北已经绕过莫阿九,飞快朝前方素色轿撵走去,脸色又微微涨红。
“小北——”莫阿九心中一慌,匆忙转身,想要唤住他,声音却在望见前方轿撵时,戛然而止。
低调的黑青色轿撵,原本不引人注目的,可是那轿撵前的帷幔,分明是轻纱所制,番邦进贡的蝉翼纱,只有宫中人才有。
莫阿九很熟悉……曾经,极为宠爱她的父王,任由她用这些蝉翼纱做沙包玩的……
“迟了,为何?”轿撵内,男人的声音低沉严肃,那么熟悉……曾经,就是这个声音,如梦魇一般,对她说……“杀无赦”。
莫阿九倏地扭头,手指却终究有些颤抖。
“碰见一位阿姐,耽误了些许时辰。”小北稚嫩的声音在解释。
“阿姐?”男人反问,尾音却带着丝紧绷。
而后,他猛地身后,一把掀开轿帘,力道极大。
却只看见前方,一道女人的背影飞快朝转角处逃离。
“站住!”他猛然出声,厉声命令。
身边侍卫飞速上前,已然挡在莫阿九身前,手中长剑伸至她眼前:“姑娘留步!”却在看见莫阿九样貌时,那侍卫眼底泛起惊天诧异。
“转过身来。”轿撵内,男人的声音逐渐慵懒下来,随意命令道,偏偏抓着栏杆的手指紧绷,指甲泛白。
终究……被察觉了。
莫阿九心底一颤,却终是失了逃跑的欲望,左右自己不过一个废后罢了,还是一个……从未被他放在心上的废后,三年时间,那个素来不喜欢她的男人,说不定早已将她忘却。
顿了顿,莫阿九“嚯”的一声转过身去,面对着马车与轿撵的方向,她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面上带着长途奔波的劳累以及点点镇定自若的笑意。
容陌的瞳孔蓦然紧缩,他眼神微眯着看着面前的女人,恍惚之中,竟然以为不过是曾经做过的那一个梦。
自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然后不断的追着,追到近前,她恍然转身,泪眼婆娑。
醒来,终究一个梦。
而现在,梦中的现实,就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的眼前,她站在他的面前,脸上疏离的笑容,比起三年前的他更甚,就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好久,他终于反应过来,勃然大怒:“莫阿九,你果然没死!”
当初飞速派人去城墙外寻人,却不见了踪迹,唯有一滩血迹,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
那时满朝文武大臣上奏,宣布废后已死诏书,可他偏偏不颁布,不知在固执的等着什么。
而今,她竟然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半点无恙!
她……怎么敢?
莫阿九紧紧攥拳,指甲嵌入肉中,她方才勉强维持着镇定:“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你……”容陌眼神紧缩,还要说些什么,却已被打断。
“哦,说错了,”莫阿九笑了笑,“民女没死,圣上应该很失望吧?”
民女……圣上……
容陌眯了眯眼睛,“啪”的一声,细微声响,他竟生生将轿撵的栏杆捏的裂开,却很快,他已然挤出一抹笑:“朕也着实无甚可失望的,毕竟,祸害遗千年,只是……”
话至此,他停顿片刻:“你竟还敢出现在朕眼前?”
莫阿九忍下眼睛酸涩:“有何不敢?我回来看看那些故人,难道不可以?”她强作冷静的抬头,直视着容陌的眼睛,那是她看过最好看的眼睛,纹理清晰,黑白分明。
只是可惜,那双眼睛对着自己的时候,只有连掩饰都不愿意的厌恶。
容陌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浑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良久,他蓦然自轿撵弯腰,凑近到莫阿九眼前,而后伸手,食指紧紧攥着她的下巴:“故人?是吗?”
只是故人吗?莫阿九,不过三年而已,为何有人陷在回忆里,而你,却已然将过往种种当成已故之人事?
他的唇,在下一秒,突然便覆了上去,依旧是熟悉的味道,哪怕此去经年,却似乎从未改变。
莫阿九愣住了,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想要远离,却无法动弹,最终她缓缓伸手,揽着男人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是啊,男女授受不亲的,我不会怀孕吧……”说着,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容陌,一脸希冀。
容陌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她的模样很平凡,可那一双眼睛,却格外动人。
“不,”良久,他启唇,“你会有孕。”
“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的下一句你可知是什么?”容陌目光平静淡然,“男女授受不亲,亲了就要成亲。”他面无表情说着子虚乌有的话。
“那我岂不是要和你成亲?”莫阿九睁大眼睛。
“事实上,我们已经成亲了,”容陌眯了眯眼睛,“之后随朕去祭祖,完成未完成之仪式。”
“可是……”莫阿九却满眼着急,“我们不能成亲啊……”
“为何?”
“因为,因为……”莫阿九却迟疑了下来,好久,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她仰头,大义凛然般望着身前男子,“因为我不喜欢你。”
容陌的瞳孔瞬间紧缩,曾几何时,她总是瞪着那双大眼睛对他诉说欢喜,而今,不过三年,她即便痴傻都可以对自己说出不喜欢。
“莫阿九!”他猛地俯身,凑近到女人眼前。
莫阿九被吓到了,眨了眨眼睛。
“这张脸,你不喜欢了吗?”美男计,容陌最为不齿的,可是如今,他竟也只能用这种手段。
“我……”莫阿九迟疑。
他真的很美,并非那种被人误解性别之美,而是……一种矜贵绝艳之美,剑眉星目,搭配着素色华服,轻易吸引人的目光。
“阿九……”容陌的声音逐渐温柔下来。
“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心中已有喜欢的人了……”莫阿九呢喃着说出心中困惑,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心口处,“喜欢了好久好久,喜欢到……”
喜欢到,一想到喜欢一个人,心脏便会如剜肉般痛。
容陌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喜欢了别人吗?是方存墨吗?不喜欢他了是吗?
“忘了那个人!”他近乎命令般看着眼前女人,“阿九,你可知,你如今已被朕封为妃子,便不能再与任何男子见面,否则,知道会有何种后果吗?”
“什么……后果?”莫阿九有些忐忑。
“民间倒有浸猪笼,点天灯的规矩。”容陌说的怡然自得。
莫阿九脸色白了白,她虽不明了其中意思,可是听浸猪笼便明白,定然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那都是民间做法,”瞥见女人神情惊惧,他笑了出来,“这宫里,自然要含蓄一些,轻则斩首示众,一痛而过,重则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莫阿九的表情变得更加惨烈,这一次不用思考了,仅想到那个画面,她便已然觉得手脚酸软。
“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有事好商量的,不是吗……”她抬头,默默望着容陌,谄媚笑了笑。
容陌眉心却瞬间紧蹙,他还记得她曾嚣张跋扈的模样,而今……她却忘了。
“皇上,太医署那边送药来了——”
门外,严嵩的声音谨小慎微。
莫阿九默默松了一口气,和这个男人单独相处,她直觉空气都凝滞沉闷下来。
察觉到女人的情绪变化,容陌的表情越发难看,只终了,还是面无表情道:“传。”
严嵩端着一碗滚烫的药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皇上。”而后转身面对莫阿九,“娘娘,您的药煎好了。”
莫阿九望着那滚滚冒烟的药碗,只觉一阵头紧:“我不要喝冒烟的水……”
一旁容陌眉眼微紧,她倒是依旧娇贵的紧,以往也总是这般,鲜少喝热茶,即便热水,都要站在冰窖封存半柱香时间,要杯壁凉爽水温温热才好。
而今……更是这般。
“娘娘……”严嵩满眼为难。
“放下吧。”容陌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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