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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当我提出离婚后,高冷老公哭红了眼(詹挽月况承止)

二八尾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话说的,詹挽月听完下意识想驳他一句:谁照顾你老婆了?等脑子拐了个弯才回过神:哦,我是他老婆。詹挽月越来越看不懂况承止了。这人怎么一会儿冷漠无情,一会儿温情脉脉,爱与不爱跟看电视换频道一样轻松。詹挽月不动声色避开况承止的视线,告诉自己,不要再被他迷惑了。伤疤没愈合就忘了疼,是对自己的背叛。詹挽月勉强维持心如止水的样子,对况承止说:“谢谢,给你添麻烦了。”虽然承了情,但是客气又疏离。况承止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冷了下去。他轻哂一声:“不客气,无差别的人文关怀而已。”说完,他再没看詹挽月一眼,撇下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背影那股决绝劲儿,仿佛他们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况承止的司机动作很快,不到半小时就把药送了上来。直接送到了她手上,况承止没再...

主角:詹挽月况承止   更新:2024-12-12 1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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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詹挽月况承止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当我提出离婚后,高冷老公哭红了眼(詹挽月况承止)》,由网络作家“二八尾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话说的,詹挽月听完下意识想驳他一句:谁照顾你老婆了?等脑子拐了个弯才回过神:哦,我是他老婆。詹挽月越来越看不懂况承止了。这人怎么一会儿冷漠无情,一会儿温情脉脉,爱与不爱跟看电视换频道一样轻松。詹挽月不动声色避开况承止的视线,告诉自己,不要再被他迷惑了。伤疤没愈合就忘了疼,是对自己的背叛。詹挽月勉强维持心如止水的样子,对况承止说:“谢谢,给你添麻烦了。”虽然承了情,但是客气又疏离。况承止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冷了下去。他轻哂一声:“不客气,无差别的人文关怀而已。”说完,他再没看詹挽月一眼,撇下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背影那股决绝劲儿,仿佛他们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况承止的司机动作很快,不到半小时就把药送了上来。直接送到了她手上,况承止没再...

《小说当我提出离婚后,高冷老公哭红了眼(詹挽月况承止)》精彩片段


这话说的,詹挽月听完下意识想驳他一句:谁照顾你老婆了?

等脑子拐了个弯才回过神:哦,我是他老婆。

詹挽月越来越看不懂况承止了。

这人怎么一会儿冷漠无情,一会儿温情脉脉,爱与不爱跟看电视换频道一样轻松。

詹挽月不动声色避开况承止的视线,告诉自己,不要再被他迷惑了。

伤疤没愈合就忘了疼,是对自己的背叛。

詹挽月勉强维持心如止水的样子,对况承止说:“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虽然承了情,但是客气又疏离。

况承止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冷了下去。

他轻哂一声:“不客气,无差别的人文关怀而已。”

说完,他再没看詹挽月一眼,撇下她大步流星地走了。

背影那股决绝劲儿,仿佛他们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况承止的司机动作很快,不到半小时就把药送了上来。

直接送到了她手上,况承止没再跟她打照面。

詹挽月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况承止换了司机。

新司机叫小胡,瞧着比他们还小两三岁,人挺机灵的,詹挽月从没见过。

之前那个司机,老唐,是况承止用惯了的人,办事有谱嘴上有门,詹挽月实在想不到况承止会因为什么理由把他换了。

詹挽月本想问问小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回头被况承止知道她打听这些,又要说她多管闲事了。

何必自找没趣。

詹挽月就着温水吃了一粒布洛芬。

上午十点半,交流会正式开始。

有汪明叶的授意,他们铁三角的位置被安排在第一排,连座。

詹挽月挑了右边的座位坐下,况承止看了她一眼,坐在了左边。

梁序没得选,只能坐中间,起到一个三八线的作用。

不知道是不是梁序的错觉,这两人陆续消失一会儿再回到宴会厅后,气氛更糟了。

梁序压着声问了况承止一句:“你又跟挽月吵架了?”

况承止双腿交叠,手肘搁在扶手上,单手撑额,人懒懒地半靠在真皮椅子里。

周围不断有人朝他投去各种各样的目光,他都无动于衷,神情寡淡又漠然。

听见梁序提詹挽月的名字,况承止呵出一声笑。

“我倒是想跟她吵。”

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在讽刺谁。

梁序不知道说什么好,没等他斟酌好措辞,周围灯光暗了下来,交流会开始了。

闲聊只能先中止。

汪明叶是主讲人,第一个发言。

在她的演讲接近尾声时,詹挽月的小腹开始隐隐作痛。

她的侥幸心理一直维持到茶歇时间。

布洛芬吃了跟没吃一样,痛感持续攀升,频率也变快了,从间歇性升级成持续性。

詹挽月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问侍应生要了一杯热水,小口小口喝着,疼痛感依然没有得到缓解。

宴会厅温度适宜,不冷不热,但詹挽月明显感觉冷汗越出越多。

小腹绞痛,像是有人在不断扯拽内脏,后腰也酸胀难忍。

单单这么坐着,她都感觉耗尽了力气。

詹挽月抬眸扫了眼宴会厅。

可能是身体太难受了,注意力无法集中,她没能找到汪明叶身处何地。

詹挽月掏出手机,在微信上跟汪明叶说了一声,自己有事先走一步。

消息发完,詹挽月咬牙站起来,一瞬间天旋地转,两眼抹黑。

詹挽月已经做好了摔在地上的准备。

然而预料中的摔倒并没有到来。

她感觉身体腾空,被牢牢地托住,安稳且踏实。

头晕得厉害,迷迷糊糊之间,詹挽月闻到一股清淡的木质香,像阴天的冷杉,混着一丝烟草味,清苦甘冽,一息而过,悄然侵占感官。

是况承止身上独有的味道。

犹如一种本能吸引,詹挽月的身体撇开理性先做出反应。

她抓住男人的西装,脑袋钻进他怀里。

像受伤的幼兽找到了可以栖身的靠山,终于敢卸载防备,展露脆弱。

况承止察觉到詹挽月对自己的依赖,一颗心变得柔软无比,将她抱得更紧,脚步加快往外走。

况家风流薄幸的二公子突然抱了一个女人往外走。

神情紧张,步履匆匆,一声一声唤怀里的人“阿挽”,语气焦灼,目光紧紧地锁在她身上。

女人的脸埋在男人胸口,身体软软地靠在男人怀里,裙摆在男人坚实有力的臂弯中微起褶皱。

两人亲密无间的氛围容不下任何人的存在。

宴饮的宾客们纷纷停下交际,朝这边看。

许是况承止的气场太具有侵略感,其他人自发性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只有梁序敢追上去问他:“挽月怎么了?”

况承止看着詹挽月血色全无的脸,面色凝重:“老毛病,我送她去医院,你跟老师说一声,我们先走了。”

梁序怕多问耽误病情,只说:“好,有事随时联系我。”

况承止“嗯”了一声,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詹挽月离开了宴会厅。

坐进车里的时候,詹挽月的眩晕感已经有所好转。

况承止还把她抱在怀里。

“去最近的医院。”

詹挽月听见况承止这么吩咐司机,拉了拉他的西装,忍着痛说:“不用去医院……回家……”

况承止眉头紧拧,并不赞同:“你疼成这样不去医院怎么行,不要任性。”

“没任性,家里有止疼药……”詹挽月拽紧况承止的西装,执意要求,“我想回家,不去医院……”

没办法,况承止只能依着她,对小胡改了口:“回涧山公馆。”

小胡:“好的,二公子。”

况承止搓了搓两手掌心,搓热后,左手托着詹挽月的腰,右手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

他本就体热,掌心摩擦过,暖意透过裙子的布料传到绞痛的腹部。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詹挽月觉得好受了一点。

况承止问她:“吃过止疼药怎么还这么疼?”

詹挽月人疼得发虚,声音也虚,细细弱弱的:“……布洛芬不管用了。”

况承止微怔:“什么意思?”

“吃太多,有耐药性了。”

况承止失神了片刻。

这些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詹挽月怕他念头一转又要送她去医院,撑着精神多解释了一句:“我换了别的止疼药吃,家里有,吃了就好了……”

况承止皱了皱眉:“既然布洛芬没用,我之前让小胡买药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詹挽月:“药店买不到现在吃的药,告诉你也没用。”

“怎么没用?我让小胡去家里取就是。”

詹挽月不说话了。

况承止却急切地想要一个答案:“你现在就这么怕麻烦我吗?什么都不跟我说。”

詹挽月在他怀里咕哝了一句。

声音太小,况承止没听清,追问道:“你说什么?”

然后低下头,凑近听她说话。

这次他听清了。

“你不也是吗。”

陈述事实般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赌气成分。

况承止哑口无言。

詹挽月松开况承止的西装,从他怀里离开,自己坐到旁边的位置,并系上了安全带。

他们就像沙滩上相隔很远的两个贝壳,浪花让他们短暂靠近了一下,没能交心又被下一阵浪潮冲散了。

明明就在对方身边,仍感觉跟这个人相隔万里。

一路沉默回到涧山公馆。

车停稳后,况承止先下了车。

詹挽月解了安全带,手刚搭上车把手,车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况承止弯腰把她从车里抱了下来。

詹挽月挣扎道:“我可以自己走。”

在宴会厅由着况承止抱,是她脑袋晕乎反应迟钝,现在她已经不晕了,没办法理所当然跟他如此亲昵。

况承止却收紧了抱她的力道,不给她任何挣扎的空间。

行为上略粗暴,语气也冲。

“等我死了你再逞能也不迟。”

“……”

你平时也没少死。

詹挽月在心里回嘴。

“在骂我?”况承止低眸盯着她,似笑非笑,“感觉骂得还挺脏。”

詹挽月心虚目移:“是你的错觉。”

况承止轻呵,倒没抓着不放。

走了几步,况承止忽然叫她:“詹挽月。”

詹挽月“嗯”了一声,等他后话。

“你平时都不吃饭的?”况承止慢悠悠地说,“抱着都硌我手。”

詹挽月无语,手推他胸口:“那你别抱。”

“长得瘦还不让人说啊?”况承止挑了下眉,“你们美女脾气真大。”

况承止这张嘴,损人和哄人都是一等一的出色。

詹挽月管着心,不想着他道,有意找茬儿:“看来二公子没少抱美女,都抱出评语来了。”

结果这话不知道哪个字取悦了况承止,他竟然短促地轻笑了一声。

说的话分不清是调情还是直球。

“我只抱过你。”


离婚这个字眼像一颗雷在况承止身体里无声炸开。

他脑子一片空白,懵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在慌乱将理智吞噬殆尽前,况承止逼自己恢复冷静。

况承止侧眸瞥向詹绾阙,眉眼冷然:“只有蠢货才会把别人当成傻子。”

詹绾阙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无奈地笑了笑:“你才拿我当傻子吧,这种你随便一查就知道真假的事情,我能给你胡诌吗?”

况承止不说话。

詹绾阙主动退一步:“行吧,你不信我就不说了,省得讨你嫌。”

说完,詹绾阙站了起来,准备走。

况承止这时发话了:“坐下,说说。”

詹绾阙轻笑一声:“不怕我另有所图了?”

况承止冷冷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我会去查。”

詹绾阙重新坐下:“好,你不误会我就行。”

况承止催促:“说重点。”

詹绾阙娓娓道来:“我不在国内,这件事是听妈妈说的。去年五月份,爸爸生日那天,挽月回家吃了个饭。”

“吃饭的时候,爸妈又提了孩子的事情,催你俩赶紧要一个。”

“挽月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听了没两句话就说要走,饭也不吃了,脾气很大。”

“后来爸把她叫到书房说话,挽月亲口跟爸说,她想跟你离婚。”

“爸指定不同意呀,毕竟你们的婚姻牵涉两家的利益,哪能说离就离。但挽月态度很坚决,最后爸放了话,离婚可以,但她必须为两家生个孩子,有这个孩子做纽带,就算你们离婚了,詹况两家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

詹绾阙说的时候一直在暗中观察况承止的表情。

她见况承止眼里的冷意越来越重,趁热打铁,接着说:“一开始大家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想离婚,后来……”

詹绾阙停了停,有些吞吞吐吐的:“……后来没多久,林歇就离婚了,你应该有听说。”

“这两件事前后是不是存在因果关系我说不好,毕竟也没问过挽月,但你是她枕边人,可能比我们这些外人更有判断力。”

詹绾阙话锋微转:“我跟你说这些也没有其他目的,就是想劝劝你,做试管婴儿这件事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挽月她一时情急不顾惜自己身体也要跟你……可以的话,你替她顾惜着点儿吧。”

况承止已经没心思揣摩詹绾阙真正的目的了。

詹绾阙确实心机重,但有句话她没说错,随便一查就知道真假的事情,她不至于胡诌。

她心机重,不会犯这种蠢。

更让况承止相信詹绾阙说的是事实的原因还有一个——她提到了去年五月和林歇离婚这两个时间节点。

别人不知道,但况承止清楚记得,在这两个时间节点之后,也就是去年十月份,老爷子忌日,他和詹挽月在况家住了一晚。

那一晚,詹挽月宁可睡沙发也不跟他同房。

他们两个这几年关系不怎么样,但夫妻生活一直照常过。

那晚詹挽月一反常态坚定拒绝,他就怀疑过是不是跟林歇离婚有关。

没想到,早在那晚之前,詹挽月连离婚的想法都有了,难怪碰都不想让他碰。

真能藏事啊詹挽月。

你心里到底装了多少跟林歇有关的秘密?

包间里死寂般的沉默。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况承止站起来,往门口走。

詹绾阙听见他淡漠的嗓音:“不早了,你回去吧。”

“你要去哪里?”詹绾阙问。

况承止脚步没停,头也没回,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护士只好跟他们说:“二位去会客室等一会儿?我先拿点资料给你们看一看。”

詹挽月表示理解:“好,没关系。”

护士把他们带到会客室,书面资料和影像资料都送进来了一些。

她拉上百叶窗,用投影仪给他们播放试管婴儿相关的基础知识。

护士本来还想亲自给他们介绍,说了没两句,况承止就让她出去了。

詹挽月以为他是有话要讲,然而护士离开两三分钟了,会客室里还是只有视频播放的声音。

她从资料里抬起头,奇怪地问况承止:“你为什么叫她出去?”

况承止懒洋洋地靠坐在沙发里,眼睛盯着投影仪,兴趣缺缺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吵。”人也惜字如金。

他态度冷淡,詹挽月也懒得跟他搭话,没再开口。

纸质资料翻完,投影仪里的视频才播放到试管婴儿的取卵过程。

整个过程是真人实景拍摄的,部分画面做了打码处理。

当詹挽月看见医生拿起那根巨长的针准备扎进女人的身体,她眉头紧拧,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疼。

她没敢多看,移开了眼,望着窗外发呆。

几分钟过去,视频里已经在科普取卵手术后可能伴随的副作用了。

忽然。

况承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仅如此,他还把詹挽月也拽了起来。

不由分说拉着她往会客室门口走。

詹挽月一头雾水,脚步停下来,问:“去哪里?丁院长一会儿就回来了。”

况承止松开她的手,不难听出他心情很差:“不做了,管她回不回。”

“不做了?”詹挽月更不理解,“好好的怎么不做了?”

她就没见过比况承止还阴晴不定的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不想做了,不行吗?”

“为什么?”

“不想做就是不想做,没有为什么。”

好耳熟的话,似曾相识的语气。

詹挽月一下子想起四年前,她从况宅追出去,问况承止为什么不跟她一起去英国留学了,他也是这么一脸不耐烦回答她。

不想了,不行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没有义务。

反悔在他那里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跟他较真的人才是小丑。

詹挽月脸色冷下去,陈年累积的委屈颇有种集中爆发的势头。

“你不想做,周三扫墓的时候,在你姑妈面前怎么不说?”

“事情答应了,临到头又无缘无故反悔,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耍我就这么好玩吗?”

况承止冷呵一声:“那你呢?就这么想给我生孩子?”

詹挽月皱眉,耳边响起扫墓那天他说过的难听话。

她轻讽道:“你又想说我没得选,要为你们况家传宗接代了是吧。”

“这不正合你意?”

况承止弯腰凑近詹挽月,轻佻地用手摩挲她的光滑白皙的侧脸。

露骨的调情话,言语间却没有半点情意。

“其实你想生,何必这么麻烦,现在回家我不戴套陪你做不就行了。”

“啪!”

詹挽月用力拍开况承止的手。

冷白皮的手背瞬间留下一道巴掌印。

詹挽月退后两步,况承止的话犹如在她身上抽了一鞭子,火辣辣的疼,伴随猛烈的耻意。

她握紧了拳头,气得身体微微发抖,眼泪上涌,她拼了命要憋回去,眼眶几秒间变得通红。

詹挽月咬牙骂他,两句话仿佛被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孩子对你来说就是用来羞辱我的工具吗?”

“况承止,你怎么这么混蛋!”

况承止垂眸打量手背留下的巴掌印,轻“啧”一声:“这么生气。”


一行人到老爷子的墓地后,先后上前祭拜。

况承止的父亲况博元,作为老爷子唯一的儿子,每年扫墓的第一柱香,都由他来点。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第一柱香不是点不燃,就是一点燃就熄灭了。

一开始大家还觉得是风大吹的,自发上前挡风,几个人的掌心护着那一丁点儿星火,没几秒,还是灭了。

接连耗费了二十多炷香后,大家的神情越发微妙。

怎么说呢,玄学这东西是刻在中国人基因里的,尤其又是在墓地这种地方。

况芝兰率先站出来为亲哥挽尊,冷脸命令管家:“马上让采办香烛的人给我滚蛋!”

“什么劣质货也敢买来供奉老爷子,贪这种小便宜真不怕损自己阴德!”

管家战战兢兢道:“好,我这就让人买新的送上来。”

况芝兰一脸不耐:“赶紧的。”

其他人见况芝兰把锅甩在了采办的人头上,收起微妙的神情,纷纷出言附和。

“下面办事的也太不靠谱了,居然贪老爷子的香烛钱!”

“表妹你还是太宽仁了,只开除了事,要我说该让这种人赔钱才对。”

“算了,老爷子忌日,以和为贵。”

“原来是香烛有问题,怪不得大表哥怎么都点不燃呢。”

“就是,刚才怪渗人的,我还以为是老爷子不高兴了。”

“这些黑心肝的东西,办事儿真够晦气的!”

……

詹挽月在一旁打眼瞧着,心道,况芝兰也是个人精。

两句话就给况博元解了围。

既是香烛问题,谁也没法说是况博元触怒了老爷子什么。

只是采办的人遭了罪了,平白背个黑锅。

为况家办事,被况家冠上罪名赶出去,这人在京北肯定混不下去了。

如今这世道,草原的牛马都是动物,职场的牛马才是牲畜。

同为打工人,詹挽月默默为那人发了一声叹。

眼看这篇儿就要翻过去,况承止忽然走到墓碑前,弯腰拿起一根被况芝兰认定有问题的香。

他掏出打火机,搓轮点火。

没几秒香就被点燃了。

况承止甚至没有弓着掌心护那火苗,风照吹,香照燃,他点得随意又轻巧。

一瞬间,况博元的脸色比香灰还黑。

况承止收起打火机,笑着冲燃烧的香吹了口气,香燃得更旺了,没有一点熄灭的迹象。

“怎么个事儿,这香在我手里就能燃。”

况承止看向脸色铁青的况博元,把香递给他,俨然一副孝子口吻:“爸,给你。”

况博元狐疑地看着他,过了几秒,伸手要接。

况承止的手倏地往后一缩:“慢着。”

况博元抓了个空,有种被亲儿子当猴耍的感觉,他沉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况承止无辜地说:“不想做什么啊,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爸,这香要是到你手里就灭了,爷爷岂不是连我也要一起怪罪?”

况博元瞪大眼睛:“胡说八道,你爷爷能怪罪什么?”

并施以警告:“况承止,今天是你爷爷忌日,别逼我在他坟前扇你。”

最后索要:“赶紧把香给我。”

况承止好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真动起手来,咱俩谁扇谁啊。”

况博元这些年不得志,又整日花天酒地,身子骨已经垮了大半了。

反观况承止,正值壮年,自律健身,父子单单这么面对面站着,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况博元只好拿出长辈身份虚张声势:“逆子!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教养都喂狗肚子去了!”

“教养都是对人使的,至于你……”况承止还真思考上了,语气挺疑惑,“你算什么东西呢?”

况博元大怒:“我是你老子!”

况承止回以一声哂笑,扭头把香递给了况宥真,姿态和口吻都尊敬了起来。

“长姐,你来上第一柱香。”

况宥真大大方方接过,在弟弟和父亲之间果断选了前者。

“好。”

况芝兰见姐弟俩都不给况博元面子,连忙站出来阻止:“胡闹!你们爸爸还在,宥真上第一柱香不合礼数,承止,你差不多得了,这不是你犯浑的地方。”

况承止不紧不慢地反问:“可是爷爷不想让我爸上第一柱香,逝者为大,礼数难道比逝者的意愿还重要吗?”

“再说了,爷爷当年点名让我姐继承家业,她现在是君茂的掌权人,这里还有谁比她更有资格上第一柱香?”

况芝兰被况承止噎了一下,随后道:“你这孩子尽说痴话,逝者哪有什么意愿……”

“没有吗?”况承止打断况芝兰,追问,“我爸点不燃香,我一点就燃,大家都看在眼里,姑妈难不成还要说是香烛有问题?”

况芝兰:“我……”

“而且我说爷爷怪罪人也不是空穴来风。”

况承止的眸光如锐利的刀锋像况博元刺去。

“爸,我那个野种哥哥用私人游艇为狐朋狗友提供吸毒场所,现在人还关在拘留所,是吧。”

“听说你到处托人找关系想把他捞出来,爷爷他老人家耳聪目明,就在天上看着,这些破事你真当他瞎眼瞧不见吗?”

“那艘游艇还是爷爷留给你的遗产,价值17个亿,去年你当生日礼物送给野种哥了,这叫什么?父爱如金山?爱的传承?”

况承止看向况宥真,忽然问起:“姐,照照去年生日,咱爸给大外孙送的什么来着?”

明知弟弟在故意挑事,况宥真还是愿意配合他。

她淡声回答:“送的空气。”

言外之意,什么都没送。

况宥真拐弯抹角讽刺,况承止也不遑多让:“嗯,无价之宝,咱爸也舐犊情深了一回。”

不要钱的东西怎么不算无价之宝。

姐弟俩一唱一和明嘲暗讽,直接给况博元听红温了。

况博元当众被儿子女儿下面子,既愤怒又理亏。

况宥真现在是集团一把手,私生活干净,姻缘美满,完全没有可指摘的地方,况博元只能拿况承止开刀。

他指着况承止鼻子骂:“你自己不也立身不正,有什么资格指责你老子我!”

况承止好笑道:“哪里不正?我是出轨搞出野种了,还是让妻子跳楼自杀了?”

提到生母自杀时,况承止眼底已经是一片彻骨的冷意。

况博元心里直发怵,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如果就这么被儿子熊住了,只会更丢脸!

他索性破罐破摔。

“少拿你妈说事,你敢说自己没在外面搞花头?”

况博元嗤笑一声,把詹挽月也拖下了水,对她煽风点火:“儿媳妇,你也是一个能忍的,你可能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评价你们姐妹俩的吧?”

“外面都说啊,我这个混账儿子有两个老婆,你是国内的,你姐是国外的。”

况博元看着况承止,明捧暗讽:“娶了妹妹附赠姐姐,真假千金都是你的,好儿子,纵观天下,有几个男人能享你这种艳福?”


詹挽月合理怀疑况承止这个心机男在用美男计。

她承认况承止确有姿色,可她还在生气。

詹挽月硬起心肠不吃这套。

老天爷跟听见了她心声似的,小姜又恰到好处打来了电话。

詹挽月接通,小姜在电话里问:“詹工,我已经到工地了,您什么时候到?驻场建筑师和项目经理都在等您呢。”

詹挽月回答:“快了,还有两个红绿灯。”

小姜:“好,我在工地门口等您。”

詹挽月接电话没避着况承止,他们离得近,就算没开免提,她和小姜说的话况承止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詹挽月瞥了眼况承止,说:“你都听见了,助理在催我,我真没空跟你闹,赶紧下车。”

况承止动也不动:“你赶紧上车才对。”

詹挽月提醒他:“这是我的车。”

“你再不上车,助理电话又来了。”

况承止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坐姿闲散慵懒:“反正我没事,你要跟我耗,我奉陪到底。”

詹挽月想骂人。

可她不爱发脾气,脑袋里的骂人词汇实在贫瘠,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况承止你就是个无赖!”

毫无威慑力,还给况承止骂乐了。

他伸长手臂从里面打开了副驾车门,拍了拍座椅,像在哄小孩儿:“路边灰尘大,上来坐着骂。”

“……”

灰尘再大有你脸大?

况承止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又在心里骂我什么?”

詹挽月讨价还价:“你离开我的车,我就告诉你。”

况承止浑笑:“哦?那你不告诉我,我就能一直待你车上了?”

詹挽月差点被他绕进去:“什么混蛋逻辑,你想得美。”

况承止慢条斯理地说:“你跟我斗嘴这功夫,都够我们开到下个红绿灯了。”

詹挽月无话可说。

赶又赶不走,工作当前,她确实没时间跟他一直耗。

詹挽月只能重新坐上车。

她把车钥匙放进了包里。

况承止注意到詹挽月的小动作,半开玩笑道:“防备心这么重,怕我偷你车?”

詹挽月淡声回答:“怕你赖着不走。”

况承止哂笑一声:“还挺会未雨绸缪。”

詹挽月偏头看向车窗外,不再理会他。

连着两个路口都是绿灯,五六分钟就开到了工地门口。

詹挽月一下车,小姜就迎了上来,给她递上安全帽。

“其他人都在办公室等着了。”

“另外,方经理托我问您中午有没有时间,他想请您吃顿饭。”

詹挽月戴上帽子,想也不想就回绝了:“没空,不吃。”

方经理业务能力在线,就有一个缺点——惯爱搞人情。

一有机会不是送红包就是塞礼物,詹挽月懒得跟他虚与委蛇,直接把机会断送在萌芽阶段。

小姜露出“我就知道”的神情:“那我帮您推掉。”

这时,小姜注意到詹挽月车里下来一个男的。

个子高挑,一双大长腿,穿了一身黑,宽肩窄腰,扑面而来的性张力,墨镜和口罩都压不住。

小姜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前亮了又一亮。

此乃国宴!

小姜惊呼:“詹工好眼光!”

“这是哪个男模店的头牌?”

男模店?

詹挽月看了眼站在车边的况承止,目光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你觉得他是男模?”

小姜毫不犹豫:“必须是啊!拜托,他穿的黑色高领毛衣耶!”

詹挽月疑惑:“那怎么了?”

小姜为她科普:“这么说吧,黑色紧身高领,这是帅哥最荡的衣服,谁穿谁烧。”

詹挽月:“?”

什么鬼。

说着,小姜注意到况承止从车里拿了件黑色皮衣出来,没穿,就搭在手腕上,再随手带上车门。

小姜“啧”了一声:“烧男好会穿。”

“他肯定很贵吧?”小姜凝视况承止的目光逐渐变得又色又坚定,“赚钱的动力这不就来了。”

贵?

詹挽月想到况承止以千亿美金计算的身家,“嗯”了一声:“是挺贵。”

小姜对詹挽月竖起大拇指,两眼崇拜:“太有实力了我的姐!”

詹挽月见况承止朝她这边走过来,赶紧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

咔哒一声,车门锁上了。

况承止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转行下海了。

他走到詹挽月面前,还没开口,又喜提一份驱逐令。

“车我已经锁了,你走吧,我要去工作了。”

说完,詹挽月头也不回往工地大门走。

况承止出声叫住她:“詹挽月。”

詹挽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还有——”

“什么事”三个字还没说完,况承止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在她回头的一瞬间,况承止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詹挽月怔住,一时失了神。

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亲昵的小动作。

詹挽月皮肤白皙,手感光滑温润,况承止感觉食髓知味,极力克制才没捏第二下。

“你安全帽戴得太松了。”

况承止伸手帮詹挽月调整帽子的松紧带,然后轻扯了一下帽檐,确保这次够牢固才放下手。

他笑了笑,说:“现在可以了,忙去吧。”

小姜在旁边瞧着,莫名想起自己表哥送小侄女上幼儿园的画面。

表哥每天把小侄女送到幼儿园门口,分别前,表哥也会把小侄女的仪容仪表整理一下,完事跟小侄女温柔地说,可以了,进去吧。

这男模怕不是对詹工走心了……

詹挽月被况承止的笑容晃了眼,只有她察觉到了自己错乱的心跳。

她用残存的理智的将自己从突如其来的温情里拽出来,转过身,快步走进工地大门。

泛红的耳廓和慌乱的神情都被她藏得很好。

以至于小姜和况承止都没看出她的异样,相反,他们只觉得她反应冷淡。

像是不喜欢被人自作主张的触碰。

小姜偷偷打量男人。

他一张脸被捂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此刻是什么表情,但小姜感觉他的视线一直追着詹挽月的背影。

小姜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他:“兄弟别看了。”

“做你这行,最忌讳的就是爱上客人。”

小姜为了安慰他,咬牙承诺:“你走吧,等我涨工资了也去照顾你生意!”

话音落,小姜不敢再耽误,拔腿往詹挽月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留况承止一个人站在原地:“?”

詹挽月快走到工地办公室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

况承止给她发来一条莫名其妙的微信。

[你助理从哪个精神病院招的?]

“……”

詹挽月回了个问号。

想了想,还是觉得况承止过分,又回了一条:[你助理才有精神病]

况承止笑她:[你是小学生吗?骂人只会反弹]

詹挽月下意识要回复你才是小学生,发送前急刹车,全删了。

可是况承止好像在她手机里装监控了,她什么都没发还是收到了一句:[想骂我才是小学生?]

“……”

有种巴掌伸不进屏幕的无力感。

詹挽月不打算回他了,正要收起手机,微信又响了两声。

还是况承止发来的,内容和语气跟刚才截然不同。

这两条微信正的发邪。

[上午我爸说的谣言,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就算生气也要戴好安全帽,我走了]

况承止那边前脚坐上车,后脚就接到了詹挽月的电话。

他看着来电显示,轻咳一声,嘴角比ak还难压。

这真心话说对了。

一接通,詹挽月跟人机似的通知他:“你微信好像被盗了,我怕被骗钱,先把你删了。”

况承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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