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陆婉之的红裙被人不小心弄上水渍。
侍者带她到一个房间换衣服,出门时,却不知是有意无意,将门锁上了。
陆婉之呼唤无果,正想给沈逸舟发消息,让他找个人来开门。
下一秒,房门从外打开,一个人从外冲进来。
他浑身散发着酒味,强硬地将陆婉之的惊呼堵在口中。
“沈逸舟!”
当然是沈逸舟。除了他,没人敢在沈家这么出格。
陆婉之伸手去推搡他,沈逸舟却不放开,在她嘴唇上狠狠啄吻了一下。
她慌忙推开她,一只手抵住对方的半张脸。
沈逸舟的舌尖从她的手心轻轻扫过,陆婉之被吓得一激灵。
“滚开!不要碰我!”
“你疯了吗?你都订婚了!”
闻言,沈逸舟嗤笑一声。
“我是订婚了,可是那又怎样?”
陆婉之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就从我身边滚开。”
闻言,沈逸舟竟真的停了下来。
他平日里没这么好说话,陆婉之只当他是喝了酒,被她的话刺激到清醒了而已。
她喘着气,心有余悸。
“沈逸舟,我求你了,放过我行不行?”
“你之前说过的,等你结婚或者有其他女朋友的时候,就让我离开。”
“哥哥,你要说话算话。”
陆婉之很少叫他哥哥,因为沈逸舟说她不配。
没有妹妹会勾引哥哥,更没有妹妹在把哥哥勾到手后,像是扔垃圾一样把他抛弃。
沈逸舟半晌没说话,陆婉之以为他清醒了,试探着想从他的怀抱抽离。
可沈逸舟却忽然轻笑了一声。
“我说你怎么那么迫不及待地去接近那个姓裴的。”
“你是不是早就有打算,要从我身边离开?才这么一会儿不见,你就这么着急把我踹了,好给自己换个金主?”
“陆婉之,你就那么下贱?你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求我帮你妈付医疗费的!”
他语气很凶,说着就收紧了胳膊。
陆婉之有些莫名其妙:“这和裴明修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自己答应过我的!”
沈逸舟掐着她的手腕:“我是答应过,那又怎样?”
他手上戴着戒指,亮光在陆婉之眼神一闪而过。
和宋临巧的戒指是一对,陆婉之有些想吐。
沈逸舟强硬地掰过她的下巴:“陆婉之,你搞清楚,你根本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他说着,拽着陆婉之的胳膊强迫她翻身,将她抵在墙面上。
他亲手给她挑了裙子,现在又亲手把它撕裂。
陆婉之面色发白,她最讨厌沈逸舟提起从前。
但她无能为力,因为先招惹的那个确实是她。
那时候她爸爸婚内出轨沈母,抛弃了她和妈妈。妈妈成天酗酒,对着陆婉之也是非打即骂。
不仅如此,在学校里,她还被宋临巧和她的跟班霸凌。
陆婉之受够了那样的日子,转头接近和自己一个学校的沈逸舟。
沈逸舟不仅是沈母的孩子,还是宋临巧的暗恋对象。
所以她靠近他、勾引他,原本想把沈逸舟骗的家财散尽,却在和他的相处过程中逐渐心软。
所以在他最爱她的时候,陆婉之将整个计划和盘托出。
沈逸舟受了刺激,在那之后离开杭城很长一段时间。
再次见面的时候,陆婉之以妹妹的身份出现在沈家。
她妈妈酗酒进了医院,查出胃癌。她年轻的时候没有买保险,陆婉之把能借的亲戚借了个遍。
到最后,那些亲戚都不愿意看见她。她没办法,只好跑到沈家来求爸爸。
爸爸没见到,她遇到了回到杭城的沈逸舟。
为了给妈妈治病,她低声下气地哀求他,最终和沈逸舟做了一个交易。
沈逸舟给她钱,而她被迫成了沈逸舟的情人。
被迫——这个词不太准确。因为沈逸舟给了她选择的机会,出手又很大方。
此刻,陆婉之泪眼朦胧地看向身后的人。
这些天沈逸舟很少去找她,更何况他刚刚还订了婚。
她咬牙切齿:“沈逸舟,你这个混蛋。”
沈逸舟不仅没停下,听见她颤抖的声音还笑了一下。
“你要是早知道我是个混蛋,当初就不该招惹我。”
“陆婉之,这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