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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已久,贺总他明撩暗宠闻阮贺争全文

尤知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闻阮在这里又来!又旧事重提!闻阮赶紧打断,“行!景弯路10号是吧,我下午就打电话订位子。”贺争看着她脸上的无语,眼里有笑意,扬起的语调能听出心情不错。“不用你订,你订得三个月,你这人惯会赖账,三个月后谁知道你还请不请。”他算了算时间。“我明天出差,下周五回来,那就下周六吧,医生说你明天还有两瓶,这几天你正好养养胃。”“下周六?”闻阮怀疑,“你能订到位子?”那餐厅连会员都要提前订位置。贺争觉得在室内戴帽子挺怪异,又拽下来,“我是大股东,有专属包厢,不用预约。”闻阮:“……”行吧。她喝了口粥,“你是大股东,那我请你吃饭,能打折吗?”贺争冷峻眉梢挂着欠揍的笑,“那必须能啊,九九折。”闻阮:“……呵呵。”闻阮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昨天三周年,...

主角:闻阮贺争   更新:2024-12-12 15: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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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闻阮贺争的其他类型小说《蓄谋已久,贺总他明撩暗宠闻阮贺争全文》,由网络作家“尤知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阮在这里又来!又旧事重提!闻阮赶紧打断,“行!景弯路10号是吧,我下午就打电话订位子。”贺争看着她脸上的无语,眼里有笑意,扬起的语调能听出心情不错。“不用你订,你订得三个月,你这人惯会赖账,三个月后谁知道你还请不请。”他算了算时间。“我明天出差,下周五回来,那就下周六吧,医生说你明天还有两瓶,这几天你正好养养胃。”“下周六?”闻阮怀疑,“你能订到位子?”那餐厅连会员都要提前订位置。贺争觉得在室内戴帽子挺怪异,又拽下来,“我是大股东,有专属包厢,不用预约。”闻阮:“……”行吧。她喝了口粥,“你是大股东,那我请你吃饭,能打折吗?”贺争冷峻眉梢挂着欠揍的笑,“那必须能啊,九九折。”闻阮:“……呵呵。”闻阮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昨天三周年,...

《蓄谋已久,贺总他明撩暗宠闻阮贺争全文》精彩片段




闻阮在这里

又来!又旧事重提!

闻阮赶紧打断,“行!景弯路10号是吧,我下午就打电话订位子。”

贺争看着她脸上的无语,眼里有笑意,扬起的语调能听出心情不错。

“不用你订,你订得三个月,你这人惯会赖账,三个月后谁知道你还请不请。”

他算了算时间。

“我明天出差,下周五回来,那就下周六吧,医生说你明天还有两瓶,这几天你正好养养胃。”

“下周六?”闻阮怀疑,“你能订到位子?”那餐厅连会员都要提前订位置。

贺争觉得在室内戴帽子挺怪异,又拽下来,“我是大股东,有专属包厢,不用预约。”

闻阮:“……”行吧。

她喝了口粥,“你是大股东,那我请你吃饭,能打折吗?”

贺争冷峻眉梢挂着欠揍的笑,“那必须能啊,九九折。”

闻阮:“……呵呵。”

闻阮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昨天三周年,为了漂亮,穿的单薄些,今天又比昨天温度低。

热粥暖了胃,她还是有些冷,小幅度的拢了拢衣服。

贺争一直看着她,瞧见她这动作,把粥放旁边的凳子上,直接脱了外套给她披上。

“欸?”闻阮惊了下,扭头看他,“不用了。”

她要把衣服脱下来,贺争拿开她的手。

“我是怕你周六赖账,你这胃治好了,回头再冻感冒,再发烧,再折腾一星期……”

闻阮:“……”倒也不用这么咒她。

再拒绝就矫情了,“那谢谢贺总了,回头洗了再还你。”

“嗯。”

粥喝了一半,闻阮喝不下去了,她把勺子放下。

“贺总,我这一个人就行,你是来看病还是看病人?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别耽误了你事。”

忙自己的事?

贺争愣了下,对了,他来医院干吗的?

哦,想起来了。

昨晚从电影院离开,他把沈音音送回去,离开的时候沈逸帆那小子非要跟他走。

说跟媳妇吵架心情不好,非要上他的车,喝他的酒,睡他的床。

他们昨晚也喝了不少酒。

沈音音一大早来电话,哭的喘不上气,说出车祸了。

沈逸帆喝到凌晨两点,睡的跟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所以只能他过去。

沈音音刚拿驾照不久,技术生疏,避让对面来车时太紧张,向右打死了方向盘,车撞树上了。

所幸踩刹车及时,车头就一点点撞痕,沈音音抬着左手喊疼,贺争就打电话让人处理事故,先送她来医院了。

淞立医院离车祸现场最近,就过来了。

人太多,他让沈音音自己去排队,他宿醉头还晕着,准备出去抽根烟,结果就看到闻阮了。

对了。

沈音音这会儿应该挂完号了吧。

正想着,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噔噔噔的高跟鞋声,紧接着,一个穿墨绿色大衣,戴着口罩的女人在他跟前站定。

“贺争哥!你太过分了!”

输液大厅里,沈音音两手叉腰,愤愤的瞪着贺争,眼睛里全是委屈。

她听说他昨晚跟堂哥喝了酒,怕他胃不舒服,六点就起床,辛辛苦苦做了爱心早餐给他送去,结果半路出车祸。

受了惊,方向盘硌着左手腕了,其实疼劲过去,也没多疼了,想着正好让贺争照顾她几天,她还是装着疼。

结果贺争这混蛋,让她自己排队挂号就算了,竟然还抱其他女人!

他说他出去抽根烟,那么长的队,她都挂完号了,他还没回来,打电话也一直没人接。

多亏了他那张帅脸和一八六大高个,走在人群中跟明星似的亮眼,鹤立鸡群。

有人对他有印象,给她指路,说在三楼的输液大厅见到了,说他当时抱着一个女人。

女人!

沈音音朝贺争发过火,就转头去看他旁边的女人,只一眼就把人认出来,惊讶的瞪大眼。

“你是昨晚电影院那个!”

危机感噌的上来,尤其是看见贺争手里还端着半碗粥,沈音音更是气炸了。

丫的!她还没吃早餐呢!

沈音音戴着口罩,闻阮本来没认出她,听她这话也想起来了。

哦,昨晚在电影院偶遇的,贺争的女朋友。

闻阮被她瞪着,想着这姑娘大概是误会什么了,正准备帮忙解释,贺争已经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现在来淞立医院,你妹手受伤了。”

沈音音猛的转头看贺争,“你在这,你让我哥来干什么?”

沈逸帆这会儿还没睡醒,迷迷糊糊接的电话,意识还不太清醒,听到受伤,清醒了一点,听到沈音音的话,又翻个身打算继续睡。

“她嗓门这么大,一听就没事,再说你不是在那吗,你帮忙看着点,我再睡会。”

说完他就要挂电话,临了,又听贺争说了一句,“闻阮在这里。”

“闻阮在……”

闻阮?

闻阮也在医院?

啧,难怪贺争这狗连着三个电话把他叫醒。

沈逸帆这会儿完全醒神了,从床上坐起来,伸手使劲搓了把脸。

“你把手机给音音。”

等手机到了沈音音手里,沈逸帆说:“你贺争哥有事,你别打扰他,你现在去一楼大厅等我,我二十分钟到。”

沈音音不满,顺便告状。

“我没打扰他,他是带我来医院,结果他抱着另一个女人来输液!”

输液?闻阮病了?

沈逸帆下床往洗手间走,“一分钟内滚出贺争的视线,别耽误他事,不然我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沈音音是偷跑出来的,如果被她妈知道,肯定连夜拿着绳子来绑她,她咬牙,气的跺跺脚。

“沈逸帆,算你狠!”

把手机扔给贺争,沈音音指着闻阮下战书,“闻阮是吧,本姑娘记住你了!”

“欸,我——”

闻阮想说什么,刚开口,沈音音已经跑开了,她摸不准两人什么情况,猜着可能是吵架了。

她转头催贺争,“你还坐着?你女朋友跑了,快追吧,去解释一下。”

“女朋友?”

贺争挑着眼皮问她,“你从哪看出来,她是我女朋友?”

闻阮没吭声。

贺争这些年的变化很大。

高中那会,贺争是校霸,这称呼的由来主要是他经常打架,有时候找人单挑,有时候打群架,败绩很少。

学校有传他是海城哪个豪门的私生子,大概率是真的,因为学校对他打架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会他虽然很拽,但属于少年的恶劣,其实挺纯情,逗了容易脸红。

那时候他们关系很好,后来,高考结束,她瞒着所有人报了千里之外的榕城大学,贺争留在海城。

她甩了他,两人友尽,互删。

几年后在海城重逢,他变了。

海城地头蛇企业多,容不下新贵崛起,他自己创业,又是豪门不肯承认的私生子,没背景没靠山,无人看好。

他硬是以横扫千军之势,仅四年时间,就让铭合资本在海城稳稳扎根,无人敢欺,又狂又拽。

公司稳定后,他开始享受生活,也不知是不是她当年愚蠢的行为刺激了他,让他养成了风流邪妄的浪荡性子。

她对贺争的私事关注不多,偶尔饭局上会听人说一嘴。

说他喜新厌旧,游戏人间,交往的女朋友不少,一个月一换,海城投资界出了名的渣男。

高质量渣男。

闻阮之前对这些不予评价。

但就她亲眼所见,这男人昨晚才带小姑娘看电影,今天就否认是女朋友,确实……

挺渣?

贺争盯着闻阮清凌凌的小鹿眼,怀疑她在心里鄙夷他是渣男,气笑了。

“闻阮,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闻阮自然不会承认,“没有啊,我……”

“她叫沈音音,”贺争打断她,“沈逸帆的堂妹,还上大学呢,我可不谈这么小的女朋友。”

沈逸帆?

闻阮认识。

她,贺争,沈逸帆,三人是高中同学。

高中三年,贺争跟沈逸帆的关系最好,两人后来又在一个大学,同专业,同宿舍。

大学毕业,沈逸帆又跟着贺争创业,现在是铭合资本的二把手,两人是铁打的兄弟。

正想着,贺争已经说起昨晚那场电影。

“电影里那女鬼,是沈音音演的,沈逸帆买了一整排的位子,说好了大家都去,结果都有事没来。”

他是被坑了。

沈逸帆那混蛋扛不住堂妹的纠缠,买了票说大家一起给沈音音的电影捧场,结果他到场后,只有沈音音。

为这事,他昨晚还把沈逸帆揍一顿。

那小子还委屈,“我没办法啊,那小妮子跑我妈跟前哭,我妈给我的任务,本来想包场的,怕你弄死我,才买了一排。”

电影里的女鬼?

闻阮恍然大悟,原来那姑娘还是个演员呢,难怪一直戴着口罩。

贺争不动声色的偏头看她。

她皮肤瓷白,没化妆,素颜干净漂亮,脸上几乎看不到毛孔,眼睛明显哭过,还肿着,身体单薄,整个人透着一股羸弱的美。

“跟蒋青延吵架了?”

“嗯,”闻阮这会儿脑子反应慢,跟不上他的思路,下意识嗯一声,又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为什么说我们吵架?”

怎么突然提蒋青延了?

贺争抬头看一眼吊瓶,漫不经心道:

“昨天佰傛过会,又是你和蒋青延的三周年纪念,你却一个人看电影,今天又是一个人来医院,连衣服也是昨天的,没换。”

闻阮惊愕,直接懵逼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和蒋青延……”

她和蒋青延在公司没公开,外人也不知道,贺争怎么知道?连他们的三周年都知道?

贺争:“你们两周年在我朋友餐厅庆祝,我那天在你们隔壁吃饭,出来瞧见了,没想到蒋青延那根无趣的死木头还挺浪漫。”

玫瑰花,红酒,小提琴,带着闻阮画像的蛋糕,挺像回事。

两周年?

闻阮顺着他的话想起去年的纪念日,确实,姚曼没回来前,蒋青延一直挺浪漫,提前订餐厅,选礼物,给她最大的惊喜。

姚曼没回来前,他一直是合格的男朋友。

所以她才被蒙了眼,一直没发现,原来糖果外面是裹了毒的。




你这就输了?

三杯酒喝完,闻阮一刻也待不下去。

她捡起地上的包要走,想起什么,脚步又顿住,回身看向蒋青延。

“其实你早就醒了对不对?”

刚才脑子要炸掉,没心思想别的,如今发泄一通冷静了,后知后觉又想起。

他撑着身子从沙发上坐起来,朝她投来的那道目光,分明是清醒的,没有一丝慌乱。

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早就醒了。

姚曼的话他都听见了,但是他一直没打断,他甚至等着姚曼说完。

“其实你早就想分手了,但是你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因为你不想背负道德的谴责,所以你想等到我辞职,顺其自然的分手,只是没想到姚曼说漏嘴了,对吗?”

蒋青延喉结滚动,偏头避开了她灰暗沉寂的眸。

半响,他低着头,慢慢开口。

“闻阮,其实你不用在意姚曼的话,我承认,因为她结婚,我才跟你在一起,之前我没想过她会离婚,所以这三年,我是认真的在跟你谈恋爱,你不用把自己当工具人。”

“我是喜欢你的,只是,她在我心里的分量……比你重,她离婚了,现在需要我,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你。”

闻阮听明白了这话。

意思就是,他的白月光结婚,他死心了,所以选了她这个送上门的备胎,交往这三年,他付出了感情。

只是白月光回归,这点感情就不值得一提,现在白月光想跟他在一起,他短暂的纠结后,还是决定遵从本心,牵手白月光。

他说这三年他是认真的。

傻子才信。

红酒还剩三分之一,闻阮弯腰拿起瓶子,朝着电视柜狠狠砸去。

啪——

啪——

连着两声刺耳的声响,酒瓶四分五裂,被酒瓶砸中的一个玻璃相框掉在地上,也瞬间粉碎。

蒋青延抬眸看过去,彻底静住。

那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个正式的约会,他带她去故宫赏雪。

那天的雪很大,她穿白色针织长裙,红色长款斗篷,巴掌大的脸精致白皙,眉目如画,身后是红墙白雪,人与景相融,美的惊心动魄。

他举着的相机一直未放下。

她说要合照,喊了旁边的游客帮忙,他把相机递过去,搂住她纤细腰肢,她歪头靠在他肩膀,笑容灿烂,他亦愉悦。

几十张照片,她最喜欢这张,打印出来,照片背后,她落笔一句话。

——今朝与青丈白雪,不负岁月,不负青。

她热烈的爱过他,如今,她最喜欢的照片,被她亲手毁掉,相框碎了,里面的照片正好掉在那滩红酒上。

重重的关门声传来,伴随一句:

“蒋青延,你真让我恶心。”

蒋青延的目光落在那张被毁掉的照片上,就那么看着,久久没回神。

直到手机响,姚曼来电话。

“青延,你们谈的怎么样?分手了吗?”

她声音急迫,带着明显期待,蒋青延依旧盯着那张被红酒浸湿的照片,嗓音缓慢。

“分了。”

姚曼的惊喜和兴奋更不加掩饰,“那闻阮呢?她走了吗?你……”

“姚曼,”蒋青延温声打断她,“很晚了,你早点睡觉,别总熬夜。”

他看一眼如同车祸现场般的客厅,“先挂了,晚安。”

……

第二天早上七点,闻阮是被手机震醒的。

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迷迷糊糊的接起。

章桐桐打来的电话。

“阮阮,我今天不能陪你了,果果的奶奶昨晚晕倒住院了,我和潘瑞得赶紧回老家一趟。”

她们约好了今天一起逛街,章桐桐都准备出门了,突然接到老家的电话,说老太太摔了一跤,昏迷了,已经送医院,情况挺严重。

闻阮困得不行,完全忘了逛街的事,这会儿听她说才想起来。

是有这回事。

昨晚在餐厅的时候,章桐桐给她发消息,问她三周年的烛光晚餐吃的怎么样,听说蒋青延又走了,她要去陪她。

闻阮那会儿买好了电影票,想一个人看,拒绝了,章桐桐就说今天一起逛街散心。

“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闻阮翻个身继续睡,这次没睡多久,才半个小时就睁开眼。

疼醒的,胃疼的受不了。

昨晚暂时没地方去,就来了酒店,睡不着,就去便利店买了酒。

忘记喝了多少,只知道躺床上时快三点。

闻阮按着胃,本来想忍过去,结果揉了半天,胃里的焦灼感也没消减半分,疼的她满头大汗。

最后还是去医院。

她的车还在华棠湾,昨晚没办法开车,也懒得等代驾,直接打车来酒店。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闻阮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司机对这块很熟,直接在前面掉头,见她脸色惨白,开的也快,十分钟就到了。

闻阮付了钱,开门下车,脚刚落地又坐进来。

“师傅,换个医院。”

司机回头看她,一脸懵逼,“啊?你说最近的医院,这就是最近的啊,都到这了,换什么啊?”

而且淞立医院是海城最好的三甲医院,最好的都不去,不是脑子有病吗?

见她疼的额头全是汗,眼睛也肿的厉害像哭过,看着可怜兮兮的,司机没好当面吐槽,劝道:

“小姑娘,看病要紧,离这最近的医院,不堵车还得二十分钟呢。”

闻阮确实疼的厉害,听到二十分钟,她放弃挣扎,道了谢,乖乖下车。

今天周末,母亲可能休息了呢,不一定能碰到的。

还是看病要紧,疼死了。

周六,医院到处都是人,挂号要排很长的队。

闻阮排到中间的时候,林悦发来微信,你看姚曼的朋友圈没?

闻阮:没她微信。

之前有,姚曼进荣立资本的前一天,大老板把她叫过去,说姚曼没经验,让她好好带带。

姚曼给她当了一天的助理。

就待了一天,还惹出事。

捅了个大篓子,把锅甩给她二部的一个投资经理,经理有洗刷冤情的证据,但不敢得罪大小姐,有苦难言,找她帮忙。

她本来想私下解决,结果大小姐恶人先告状,在追责会议上,当着很多人的面,直接要开除那经理。

她护了那经理,得罪了大小姐。

也许那时候她就得罪姚曼了。

她当时还想着请姚曼吃个饭,道个歉,补救下关系,结果,姚曼第二天跑去给蒋青延当助理了。

那会她没删姚曼,是后来,姚曼每次把蒋青延叫走都发朋友圈。

要么拍个蒋青延的侧脸,要么发蒋青延帮她买奶茶,要么蒋青延给她拿包,外套给她穿,要么蒋青延在医院帮她挂号陪她打点滴……

后来她才知道,姚曼发蒋青延,都设置只给她看,其他人看不见。

她并不想看,所以直接拉黑删除。

闻阮已经猜到,林悦既然这么问,肯定是姚曼发了什么,她觉得无所谓了,最大的屈辱她昨晚都受了,还能有什么。

结果,看到林悦发来的截图时,心口还是痛了下。

姚曼十分钟前发了朋友圈,“终于吃到蒋先生做的早餐,开心。”

配图是一份精心准备的早餐,蔬菜水果,鸡蛋牛奶,油条咖啡,多种多样,营养均衡。

林悦发了截图后,消息狂炸。

林悦:什么情况???

林悦:这个蒋先生是蒋青延吧?这餐桌这背景,一看就是在家里,蒋青延一大早给姚曼做早餐?他两昨晚住一起?

林悦:闻阮你不是吧,我还等着看戏呢,你这就输了?

林悦:你跟蒋青延不是谈三年了吗?姚曼才来三个月,三年输给三个月,你可真有出息!

三年输给三个月,是挺没出息。

可人家不是三个月,人家从小认识,是快三十年。

闻阮没回林悦消息,她手指往上滑,又把截图放大,气的胃更疼了。

这餐桌这背景,一看就是家里……

确实,餐桌是她挑的,桌布是她换的,餐盘是她买的,姚曼手里那雕花的描金咖啡杯,是她两个月前在意大利跑半条街买的。

她留着送人的!

蒋青延这混蛋,她在医院痛的死去活来,他把白月光领回家,给白月光做爱心早餐就算了,竟然还私自动她东西!

要不是现在胃疼的要死,她肯定跑过去掀桌子。

闻阮直接给蒋青延打电话。

通了,姚曼接的。

“闻阮?”

蒋青延此刻不在餐厅,手机放在餐桌上,姚曼见是闻阮打过来的,直接拿起来接了。

“你还给青延打电话干什么?你们昨晚不是分手了吗?”

知道他们分手,姚曼早上醒来,就迫不及待来华棠湾了。

蒋青延脸色很差,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似乎在沙发上坐了一夜没睡,抽了一夜的烟,烟灰缸里都满了。

她不喜欢他这幅颓废的模样。

“你爱的是我,现在我回来了,你终于能甩掉她了,你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伤心?你对她有感情?”

蒋青延当时看了她一会,笑了。

“是有点感情,毕竟她跟了我三年,就算养只猫狗,也是有感情的。”

他把闻阮比作猫狗,取悦了她。

姚曼把蒋青延的这句话,一字不落的说给闻阮,以为能刺激到闻阮,结果只听她笑一声。

“你高兴什么?你也是狗。”

闻阮怕她听不懂,好心帮她解释。

“你当年扔了蒋青延的情书,结婚又离婚,他还一直等你,他这种人就是典型的舔狗,你跟他在一起,总不能跨物种相爱,除非你也是狗。”

姚曼被她这番歪理惊到,磨牙,“闻阮!”

闻阮胃痛的厉害,没心思跟她废话,“你让蒋青延接电话。”

“他接不了。”

姚曼想到上周末打雷,她给蒋青延打电话让他去陪她,闻阮接的电话,还刺激她。

这会儿,她也故意刺激她。

“青延刚才折腾出一身汗,在洗澡呢。”

蒋青延确实在洗澡。

他一晚没睡,满身的狼狈,先给她叫了早饭,然后才去洗澡换衣服。

闻阮使劲按着翻腾的胃,深呼了口气。

“行,他接不了你就听着,你用的那个咖啡杯,是我的私人物品,不是你舔狗哥哥买的。”

“你用了,跟掉厕所里没两样,我不要了,送你了,这是收藏款,没有一模一样的,杯子两万,你照价赔偿。”

“另外,帮我跟蒋青延带句话,那房子我出了一半的钱,户口本上有我的名字,以后没经过我的允许,他不准带狗进去。”

最后一个字说完,闻阮直接挂了电话。

好不容易挂了号,她转身往电梯走,半路疼的实在受不了,腰弯下去,两腿发软几乎虚脱。

快跪地上时,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胳膊。

“呦,闻总监,你这一大早准备给谁磕头呢?还没过年呢,我可没红包给你。”

欠揍的声音和语气都很熟悉,闻阮抬头看过去。

果然是贺争。




新欢和旧爱

电影院里,蒋青延的手机响了。

闻阮偏头看了一眼,瞧见姚曼两个字,就知道今天的电影看不成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蒋青延微微变了脸色,“你别哭,我马上过去。”

他哄人的时候很温柔,低沉的嗓音有金属磨砂质感。

挂了电话,蒋青延转头看向闻阮,“姚曼那边出了点事,电影下次再陪你看。”

他说完,起身就要离开,闻阮抓住他的手。

“电影看完再走。”

理智上,她不该拦他,姚曼是谁?荣立集团董事长千金,老板亲闺女,惹不起,得罪不起。

抛开理智,闻阮烦透了,也受够了。

今天这电影,他们已经看了三次。

第一次电影放一半,姚曼头疼,第二次电影放半小时,姚曼胃疼,连着两次,蒋青延都因为姚曼的一个电话弃她而去。

“姚董让我好好照顾她,不好拒绝。”

这句话,每次都把闻阮堵的死死的。

是,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谁让他们拿着荣立的工资呢。

前两次蒋青延离开后,闻阮也走了。

今天她又选了这个电影,倒不是电影多好看,她只是觉得还没看到结局,应该有始有终。

结果,终不了,还是终不了。

电影要开始了,放映厅内灯光都熄灭,屏幕上几缕微弱的光印在闻阮清冷倔强的侧脸。

一个要抽回手,一个紧抓着不松,两人较着劲,僵持不下。

后面的年轻小伙先忍不住了,抬脚踢了下蒋青延的椅子。

“哥们,你到底走不走啊,你挡着我女朋友视线了!”

蒋青延弯下身子,直直望着闻阮,如墨的眸子是浓郁的黑,手没挣扎了,任由她抓着。

“阮阮,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电影什么时候都可以看,松开。”

语气甚至是温柔的,但闻阮知道,他生气了。

他最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越是生气,越是平静。

闻阮松了手,轻扯唇角,“蒋青延,别入戏太深了,你现在对她的关心,真的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吗?”

蒋青延身形一顿,却没再说话,抬脚大步离开。

闻阮打算自己把电影看完。

这部电影上映挺久了,应该快下线了,等着蒋青延的下次,永远看不完。

恐怖片,惊悚氛围渲染的很足,血淋淋的女鬼像是要从屏幕里爬出来,室内立体音效也到位,阴恻恻的鬼笑仿佛就在耳边。

闻阮晃了下神,女鬼的脸突然变成了姚曼的脸,她瞧着恶心,爆米花不香了,电影也不想看了。

手机震动,好友章桐桐发来消息。

章桐桐:今天蒋青延没走吧,这场电影你们终于能看完了,真不容易。

闻阮:走了。

消息发出去几秒,章桐桐直接打电话过来。

现在是五点半,电影还有四十分钟结束,闻阮实在没心情看下去,索性拿包离开。

出了门,刚接起电话,章桐桐嚎一声,尖着嗓子像炸毛。

“蒋青延又走了?我真真真无语了!!!”

“又是姚曼对不对?这次她又怎么了?腿瘸了还是胳膊断了?她怎么这么多事!我都服了!”

又怎么了?

闻阮还真不知道,之前蒋青延还会跟她解释完再走,这次,他甚至都来不及解释。

元旦之后,海城迎来一波寒潮,气温骤降。

这会儿还在下雨,呼啸的北风夹着细密的雨滴肆虐整个城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气。

闻阮走到一楼门口,打了个哆嗦。

章桐桐骂完后,劝道:“阮阮,我觉得你们还是辞职吧,荣立虽然是大公司,但,太憋屈了。”

闻阮扯了下大衣,把自己裹紧,“是准备辞了。”

“真的?那蒋青延呢?他会辞职吗?”

闻阮回忆了下自己和蒋青延的这些年,再想想最近蒋青延对姚曼态度的转变,给了一个算中肯的答案。

“也许会,也许不会,不好说。”

她语气带笑,话里却带着自嘲,章桐桐心里不好受。

“阮阮,你跟蒋青延在一起三年,那姚曼才回来三个月,三个月哪比得上三年啊,所以你的胜算比较大。”

闻阮抬头望一眼黑沉沉的天色。

三年,是啊,她和蒋青延在一起三年,这三年,蒋青延是个非常合格的男朋友,奉上一颗真心给她,全心全意,挑不出任何毛病。

而姚曼,高中毕业就出国,三个月前才回国,蒋青延跟她接触才三个月。

三年对三个月,只按时间算,确实她的赢面更大。

但爱情这东西,有时候不分先来后到。

姚曼刚缠上蒋青延时,蒋青延对她的态度是敬而远之,言谈举止都明显表露出避嫌和拒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态度慢慢变了。

虽然还维持着分寸感,但他的耐心和温柔,分了一点给姚曼,无关姚曼的身份。

……

到家快七点。

闻阮打开门,屋里黑漆漆一片,她摸索着开了灯,踢掉高跟鞋。

华棠湾,她和蒋青延现在的住所。

房子是两年前买下的,一百六十平的公寓,她和蒋青延各出一半的钱,房本上是他们两的名字。

买的时候还起过争执,蒋青延不让她出钱,房子写她自己的名,算是给她买的,她不愿意,后来冷战几天,他妥协。

这段感情,他们都是奔着结婚去的。

至少那时候是。

闻阮去厨房煮了碗面,吃完去书房看书,十一点出来,蒋青延依旧未归,她便不再等,放下书回卧室洗澡。

泡了个澡,出浴室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屋里暖气开的很足,她头发吹半干,口渴的厉害,准备去倒杯水喝。

走到客厅,脚步攸的顿住。

蒋青延回来了。

他喝了酒,整个人歪靠在沙发上,外套脱了,身上只一件灰色的毛衣,眼睛闭着,俊美矜贵的五官因为难受微微皱着,明显喝了不少。

闻阮转身进了厨房,先倒了杯水自己喝,然后煮了碗醒酒汤。

出来时,蒋青延还是原来的姿势。

但已经醒了。

两人视线对上,闻阮晃了下神。

蒋青延有双深邃撩人的眼,看谁都款款深情,这些年,她就深陷在这双眸子里不可自拔。

闻阮走过去,把手里的白瓷碗递给他。

“喝了。”

蒋青延仰头看她,灯光下,她身上的丝质吊带睡裙很显身材,肩膀白皙,刚洗完澡,脸颊染粉,骨子里透着媚。

他接过那碗醒酒汤,喝完后,又把碗递给她。

闻阮刚把碗放到茶几上,手腕就被握住,蒋青延微一用力,把她拽到腿上坐着,吻随之落下。

闻阮猝不及防,回神后,身体抗拒,试图推开他,离得近了,他身上的香水味窜进鼻息,她很不喜欢这味道。

是姚曼经常喷的香水,浓郁的玫瑰香。

蒋青延不满她的抗拒,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唇间动作越发粗鲁。

闻阮挣扎不开,手滑到他腰间,从衣角钻进去,捏着他腰间劲肉,慢慢的转圈。

就掐着一点肉,下了死手,转到九十度角时,蒋青延酒劲散了大半。

离开她的唇,抓住她还在用力的手,疼的倒抽了口气。

“这么狠?”

闻阮抽出手,从他腿上离开,挪到旁边坐下,脸上露出嫌恶和介意。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我闻着实在恶心。”

蒋青延沉默了会,解释道:“她去机场接朋友,车在路上抛锚了,我把她送到机场,她朋友非要请吃饭。”

“一直灌我,我喝多了,离开的时候她扶我上车,应该是那时候沾了些味道。”

闻阮慢慢哦了一声,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蒋青延很快转移话题,“电影看完了?结局是什么?”

闻阮啧一声,惋惜的摇头,“不知道,你离开之后,我就走神了,脑子里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什么事?”

闻阮身子往后靠,抬手撩一下半干的头发,细腰长腿,美目流转,脸上未施粉黛,却美的很有冲击力。

“我准备辞职。”

蒋青延愣了下,“辞职?”

闻阮笑了笑,“是啊,这些年,我给荣立当牛做马,拼死拼活的挣钱,结果呢,大小姐一回国就抢我男人,欺人太甚。”

她和蒋青延都在荣立资本,荣立集团旗下最赚钱的子公司。

闻阮看着蒋青延,“你呢?走还是留?”

明明是在讨论辞职的事,但两人都明白,这是一道爱情选择题。

走,就是他选择了闻阮,留,就表示他选择了姚曼。

新欢和旧爱,只能选一个。

窗外雨声很大,偶尔又伴随几声惊雷,客厅里却因为蒋青延的沉默,陷入一片死寂。

直到,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闻阮垂眸瞥一眼,啧,又是那阴魂不散的女鬼。

蒋青延的思绪还停留在她刚才的问题上,反应过来时,闻阮先一步把手机拿过去了。

“青延,外面打雷了,我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姚曼轻微呜咽,矫揉造作的撒娇声传过来。

闻阮抖一身鸡皮疙瘩,温声给她建议,“不敢一个人睡?那我过去陪你?我搂着你睡?”

“闻阮?”

姚曼听到是她的声音,夹子音瞬间就没了,听完她的话,火气更上头。

“谁让你陪,你有病吧!”

“所以你想让蒋青延陪?”

闻阮笑说,“怕是不行,他刚才兽性大发,累惨了呢,在我怀里睡着了。”

蒋青延抬头看她,深隽的面容透着无奈。

电话那端,姚曼被刺激到,声音带着妒气。

“闻阮,你得意什么?他根本不爱你,他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

因为什么,闻阮没听见。

蒋青延把手机拿了过去,挂了电话,轻叹了口气。

“她脾气不好,你刺激她干什么,你还在荣立,阮阮,别总招惹她。”

淡淡的语气,听着无奈,却又透着几分责备。

责备她说谎话,刺激姚曼。

已经快一点,闻阮不想大半夜跟他吵架,她又回到之前那个问题。

“我辞职,你呢,走还是留?”

蒋青延从茶几上摸了烟盒,咬一根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燃,烟雾缭绕,抽了半根烟才慢慢开口。

“如果我不走,真要分手?”

闻阮拿起他的打火机,按一下,瞧着窜起的火光,“你不走,姚曼会一直纠缠你。”

她手一松,火苗熄灭,手指戳在他心口的位置。

“你这里,已经开始乱了,时间久了,我留不住你。”

蒋青延坐着没动,任由她戳着。

闻阮戳的更厉害。

“所以啊,趁着现在,你这里还有我的位置,趁着我的胜算还大,我得让你远离她,我不逼你,你自己好好考虑。”

“如果最后,你选在留下,那就好聚好散……祝你前程似锦,祝我再遇良人。”




你才是第三者

闻阮回到华棠湾,已经接近凌晨。

客厅的灯亮着,蒋青延回来了。

她放下车钥匙,换了拖鞋,转身往里走,刚走两步,猛地顿住脚。

沉浮一整晚的心瞬间下坠,彻底跌入深渊。

蒋青延又喝多了,从脖子红到脸,身子斜靠在沙发上。

姚曼侧坐在他旁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人依偎在他胸膛,慢慢吻着他。

蒋青延闭着眼,双手垂在身侧,像是睡着了,任由她的动作,没什么反应。

闻阮下车时,不小心踩了两个水坑,鞋子湿透了,寒从脚底起,整个人冷的几乎麻了,身子微微颤着,差点站不稳。

她在原地僵了几秒,走过去,手拽着姚曼的后衣领,用力把人拉起来。

姚曼一离开,蒋青延没了支撑,身子倒在了沙发上,眉头皱着,似乎有些难受。

啪!

闻阮扬手朝姚曼打过去。

“啊!”姚曼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痛呼一声,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闻阮。

“你敢打我!”

她是荣立集团大小姐,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到哪都是众星捧月,没人敢给她气受。

她今年三十岁,活了三十年。

这是第一次被人打巴掌!

闻阮甩甩因为用力有些发麻的手,“你大半夜跑我家,猥亵我男人,不该打吗?”

姚曼声音尖锐,“猥亵?蒋青延爱的是我,我们两情相悦,我……”

“现在不是爱不爱的问题,是道德和廉耻问题,”闻阮打断她,“我就问你,蒋青延是不是当面跟你说过,我是他女朋友?”

姚曼皱着眉头,是说过,“但马上就不是了!”

闻阮撸起袖子,情绪算平静,温温笑道:

“马上?所以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还没分手,你还没上位,就敢跑家里来恶心我,打你怎么了?”

她指着还没醒酒的蒋青延。

“你趁我男朋友醉酒,上门猥亵,我可以报警抓你。”

姚曼捂着脸,恨恨的看着她,“你有什么可嚣张的?”

第一次被扇巴掌,脸上阵痛,她咬牙,阴狠的眸子有一种豁出去,不管不顾的劲。

“闻阮,你是不是一直觉得,在你和蒋青延的感情里,我是破坏你们感情的后来者?”

闻阮觉得这问题莫名其妙,“你对自己的定位,认识的很准确。”

姚曼冷笑,“闻阮,你才是第三者!”

闻阮觉得被冒犯了,用一种‘你脑子有病就去治’的目光看她。

姚曼说:“蒋青延没跟你提过我和他的过去吧,其实我们从小就认识。”

闻阮准备拿扫帚赶人了,闻言一顿。

从小就认识?

没人跟她说过,她还真不知道。

姚曼没说谎,她确实从小就认识蒋青延。

蒋青延的母亲是家里给她请的舞蹈老师,从小学一直教到她高中,后来她出国才断了。

她在舞蹈方面很有天赋,但学习成绩不行,蒋青延成绩非常好,霸榜年级第一没下来过,爷爷听说后,就经常让蒋老师把他带过去,帮她辅导。

从初中帮她补习到高中,她成绩其实有上升,但高考还是考砸了。

因为她早恋了。

跟隔壁班一个吊车尾的富二代学混子,那混子不爱学习,高考前一天带她出去玩,晚上骗她去开房。

第二天她睡过了,中午才醒,缺考。

家里怕她再跟那混子纠缠,坚决把她送出国,她跟家里赌气,好些年没回来。

姚曼自然不会蠢到把这段不堪的初恋故事告诉闻阮。

她要跟闻阮说的,是更残忍的事,足以剜她的心。

“蒋青延爱的一直是我。”

姚曼今天穿咖色羊绒大衣,一身高调名牌,耳环上的钻泛着盈光,妆容张扬艳丽。

她走到沙发旁,弯身拿起包,从包里拿出一封信,再转身走到闻阮跟前,打开,塞到她手里。

“这是当年,我出国的前一天,蒋青延写给我的情书。”

她当年并不喜欢蒋青延。

因为那时候的蒋青延,就是一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话少,不风趣,不幽默,不像那学混子总用甜言蜜语哄她,带她飙车带她喝酒打架,带她满世界寻刺激。

而且她不喜欢学习,蒋青延家教的身份就很惹她烦,他那时候,全在她雷点上。

所以出国前一天收到情书,她嘲讽了他,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看内容就直接把情书扔了。

直到上周末,她才知道情书里写了什么。

那天,她知道蒋青延和闻阮要去看电影,一时想不到合适的理由破坏,就去找蒋老师。

蒋老师一直很喜欢她,她打算让蒋老师掐着点把蒋青延骗回家。

结果,无意中发现了这封情书。

蒋老师说,当年她走后,蒋青延把情书捡回去了。

蒋老师说:“曼曼,阿延其实从来没忘记过你,他一直在等你。”

姚曼后面说了什么,闻阮没听清,她望着眼前这薄薄一张纸,神色恍惚。

年数久了,纸张已经泛黄,但保存的比较好,字迹看的很清楚。

书房里有蒋青延的很多旧书,他高中时的读物上有很多他自己写的批注,每一本闻阮都看过。

她见过他高中时的字,那时他落笔工整规矩,不似如今笔锋凌厉,沉稳内敛,藏着磅礴之气。

眼前这张纸上,确实带着蒋青延高中时期的落笔习惯。

看清了字迹,闻阮才去看内容。

她对情书不陌生,从前,她的书包和课桌里也经常被塞满一封封情书,这封跟以往她见过的没什么不同,都是用华丽动人的词藻表达心意。

但,这是蒋青延写的。

写给姚曼的。

他这样承诺,如果你要走,我会在荣立等你,只要我还在荣立,就会一直等你。



客厅里,姚曼望着脸色惨白的闻阮,今晚挨了一巴掌的愤恨都消了不少。

这还不够,她还有更狠的话刺激闻阮。

“听说,当年是你先追的蒋青延,他拒绝你了,直到三年前的今天,他突然答应跟你交往,你知道为什么吗?”

意料之中的,闻阮没搭理她,姚曼也没在意,自顾自道:

“因为三年前的今天,是我的婚礼。”

她嫁给了初恋。

当年父亲有意给她选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可惜那时候,她已经偷偷跟学混子联系上了,又被他甜言蜜语哄骗,偷领了结婚证。

以为嫁的是爱情,婚后才发现,她被骗了。

那男人不求上进,出轨嫩模被她当场捉奸,吃喝嫖赌全占齐了,跟她结婚,不过是因为他的家族需要姚家帮衬。

她要离婚,那边死活不同意,她怕丢人又不想起诉,于是就一直拖着。

半年前蒋青延去那边出差,父亲让他帮忙周旋,他竟真说服了那混球,不用任何代价,救她于苦海。

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蒋青延,那次再见他,完全被迷了眼。

当年死板无趣,带着厚重黑框眼镜的少年,已经变得成熟稳重,俊美矜贵。

那张脸太完美,五官立体,长身玉立,朝她看来的那一眼,她就陷进去了。

她要得到这个男人。

所以她回来了,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处理完国外的事,回来就进了荣立资本。

她以为拿下蒋青延轻而易举,毕竟他当年给她送过情书。

结果,蒋青延竟然有了女朋友,还交往三年。

她以为时间太久,他真移情别恋爱上闻阮了,所以之前她只能凭着身份优势破坏他们。

直到上周末,她在蒋家看到那封情书,看到情书的内容。

原来,蒋青延是为了她进的荣立,那他如今还在荣立,说明他还在等她。

他心里还有她,他爱的一直是她,是她姚曼!

所以闻阮才是第三者!

那天看完情书后,她立刻给蒋青延打电话,蒋青延果然从电影院跑出来找她了。

但是,她扑进他怀里说感动,他却把她推开了。

“这几年,是闻阮陪我过来的,我不能辜负她。”

他委婉拒绝了她,但她看得出来,他在犹豫,在挣扎,他心里有她,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处理闻阮。

姚曼本来打算找个时间直接找闻阮谈,但蒋青延不让她跟闻阮提情书的事。

“她会受不了,你别告诉她,到底是我对不起她,她年后就辞职了,她辞职我们就分手了,让她安静的离开,行吗?”

姚曼怕惹他生气,所以一直憋着没说。

她知道今天是他们的三周年,她不想让蒋青延陪闻阮。

所以她找朋友演戏,她告诉蒋青延,父亲给她安排了相亲对象,富二代,表面君子,背地里却玩的很花的渣男,她发消息让他陪她去。

他说要陪闻阮过三周年,她就打电话,说那男人对她动手动脚,他最终还是去了。

他果然是爱她的。

今晚蒋青延是被她朋友灌醉的。

灌醉是为了成全她,她本来要带他去她那,他非要回来,说得给闻阮道个歉。

其实他们就比闻阮早回来五分钟,她刚把蒋青延扶到沙发上闻阮就回来了,听到开门的声音,她鬼使神差的亲上去。

她本来没打算说情书的事,可这女人竟然打她!

从来没人敢打她!!!



“三年前的今天,是我的婚礼。”

闻阮想起她和蒋青延在一起的那晚。

是她先追的蒋青延,表白过,蒋青延拒绝了,理由是:“抱歉,目前没有恋爱的打算。”

直到三年前的今天,蒋青延主动给她打电话,让她去酒吧找他,她到的时候,他已经醉了。

那晚,他一直往嘴里灌酒。

看见她,直接把她抱怀里,嗓音是被烈酒泡过的低哑。

他说,“闻阮,我们在一起。”

她以为他喝醉了,明天肯定会忘,还哄着他说第二遍,特意拿手机录音。

结果第二天他没忘,他主动接她上班,给她带早餐,在初雪时主动牵起她的手。

后来她问他,那天为什么喝那么多。

他说跟母亲吵架了。

所以那晚他的难过,其实是因为……姚曼结婚?

——只要我还在荣立,就会一直等你。

他毕业就进荣立,至今还在荣立。

如果他一直在等姚曼,那她,算什么?

沙发传来动静,闻阮抬头,蒋青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手撑着沙发坐起来,身子往后靠,目光朝她看过来,被酒熏红的眸子晦暗不明。

两人对视。

闻阮喉咙发疼,她听见自己颤着声音问他。

“蒋青延,这三年,我算什么?”




蒋总真大方

“所以你们吵架了?”

贺争又回到刚才的话题。

是分手了,闻阮对这事难以启齿,毕竟被人当了三年工具人,太丢人了。

如果贺争知道,得笑死她,估计还要说一句:活该,报应,风水轮流转。

“嗯,吵架了,”闻阮随口道:“工作上的事,意见不合。”

她多嘴问一句,“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没辞职前,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回头蒋青延和姚曼官宣了,她就成笑话了。

“闻阮,你骂我呢。”

贺争眼睛锐利,“别什么锅都往我头上扣,我像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背后乱嚼舌根的人吗?”

贺争能猜到他们为什么不公开。

办公室恋情,上司与下属,能造谣的空间很大。

职场里善妒的狗玩意多,她这么优秀,树敌肯定不少,要真跟蒋青延传出恋情,背后朝她喷唾沫的不能少。

不公开是好事。

突然想起什么,贺争伸手拍下额头。

“沈逸帆也知道,这可不是我嘴快,当时我是跟他一块吃饭,他也看见了,不过你放心,他跟我一样靠谱。”

闻阮:“谢谢。”

一年了都没传开,这两个人确实挺靠谱的。

提到蒋青延,闻阮心里还憋着一股无处宣泄的情绪,堵得要窒息,她后悔昨晚的巴掌打少了,应该再扇几下的。

应该把他打到住院。

这样,姚曼也不会去华棠湾吃早餐,就不会用她的咖啡杯。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蒋青延的电话。

他这个时间打过来,闻阮大概能猜到原因,应该是姚曼跟他告了状,他来谈咖啡杯的事。

贺争扫一眼她的手机屏幕,目光淡了许多,他端着那半碗已经凉掉的粥起身。

“那你自己待着,我去看看沈音音。”

闻阮:“好。”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闻阮才接起电话,果然是为了咖啡杯道歉的。

“跟姚曼没关系,家里没有干净的杯子,是我拿给她用的,抱歉。”

蒋青延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跟她谈赔偿的问题。

“杯子碎了,不能还你,我记得你说那是收藏款,是老板割爱给你,没有一模一样的,赔钱好不好?”

闻阮心口的情绪塌陷,问他,“你记得我说是收藏款,那你还记不记得,那是我买给我妈的礼物?我找了很久的礼物。”

蒋青延那边安静了一会,“抱歉,我忘了。”

忘了?

什么话都记得,独独忘了那一句?明明他记性那么好。

他知道她的性子,真相刨开,是她的教养和难堪让她暂时休战,她自己追的男人,她自认倒霉。

但如果他们欺人太甚,她不介意鱼死网破。

蒋青延是个聪明人,实在犯不着在这个时候,在她刚受刺激,情绪还没稳定的时候,因为一个咖啡杯再挑衅她,激怒她。

所以,他是在帮姚曼揽责而已。

“赔钱?”

闻阮冷笑,“我不接受,你也别当我傻,就是姚曼拿的,没经我的允许,她就是偷,我要报警,一千就可以立案,我那杯子两万,我有发票,没讹你们。”

蒋青延叹了口气,“一个杯子而已,闻阮,你别闹了。”

闹?

闻阮气狠了,眼睛里有水波流转,声音冷的不行。

“我偏要闹呢?做错事的人是你们,不是我,你没资格指责我。”

蒋青延安静了很久,直到闻阮不耐烦要挂电话时,他才慢慢开口。

“闻阮,你不是小孩子,遇事不要冲动,要想好后果,你跟姚曼硬刚,可以,但是她背后有整个荣立集团,你有什么?”

“我知道你不怕,你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你可以不管不顾,你可以图一时痛快,但是,你的母亲,你的朋友都在海城。”

“姚家在海城什么地位,你很清楚,如果你想让你的母亲朋友都被你连累的事业尽毁,那你尽管闹。”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却一字一句都是威胁。

闻阮想怼回去,却可悲的发现,他说的没错,她连闹都不能闹。

“蒋青延,”闻阮声音破碎,“认识你,真倒霉。”

蒋青延沉默。

闻阮不想跟他多言,“行,赔钱是吧,你打算赔多少?”

蒋青延说把华棠湾的公寓给她。

“房子你如果想卖,钱你全部留着,过户的时候通知我,我配合签字。”

闻阮抬头盯着吊瓶,半响,嗤笑一声。

“蒋总真大方,行啊,给你两天的时间,周一之前搬出去。”



贺争从电梯出来,一抬眼,就看见了在一楼大厅打电话的蒋青延。

蒋青延也看见了他。

正好闻阮那边挂了电话,他收了手机,大步朝贺争走过来,简单客套的打招呼。

“贺总——”

“贺什么贺啊!”

贺争打断他,凉凉的眸光扫他一眼,神情冷淡,声音带着讽刺凶狠的劲。

“别跟我说话,滚边去。”

一个大男人,竟然让自己的妞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喝酒,一个人来医院。

女朋友都疼成那样了,还不赶紧上去,还有时间跟他闲聊。

真行,狗东西。

贺争极为厌恶蒋青延,半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跟他说,撂下一句抬脚就走。

蒋青延:“……”

贺争出国半年,蒋青延自问这段时间跟他没交集没冲突,也没惹到他,所以实在没明白,他这通火气是因为什么。

简直莫名其妙。

转身看向贺争离开的背影,微微蹙起眉,恰此时,手机响了,姚曼的电话。

“青延,你进来了吗?”

医院的停车位紧张,蒋青延怕耽搁事,把车停在门口让姚曼先进来找医生包扎,他绕了一大圈才找到一个停车位。

过来的路上,顺便给闻阮打了个电话。

然后就碰到贺争了。

贺争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蒋青延也没再管他,对着手机温声道:

“在一楼大厅了,往左走?好。”



贺争没去找沈音音,他在外面寻了个安静的地方抽烟,抽完,拿手机给沈逸帆打电话。

“来了吗?”

“都准备走了。”

“在哪?我跟你一起。”

贺争按着沈逸帆的指示,在医院停车场找到了那辆黑色宾利,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朝后看了一眼。

“你们家小公主呢?”

“走了,她手没事,装的。”

沈逸帆扣上安全带,“不让我送,拦个出租车跑了,要去我妈那告状,说我胳膊肘往外拐。”

沈逸帆提到这个堂妹就头疼。

他爸妈就生了他一个,三个伯伯家也都是男孩,就小叔生了个女儿,沈音音是他们这一代唯一的女孩。

长辈们都宝贝的紧,爷爷奶奶更是当眼珠子疼,宠的能上天,干什么都按着自己的性子来。

高中时迷恋某男星,为了近距离追星,高考一结束,直接参加选秀比赛出道了。

老沈家从商从政从教育,从来没有混娱乐圈的,家里全持反对票。

这丫头猖狂到离家出走,后来家里见劝不住,又怕她一个人在外吃苦,只能妥协。

怕她被欺负,暗中托了人照顾,怕她陷太深,又压着她资源,只让她偶尔拍个广告,演个小配角,想着让她过过瘾,玩够了就回来好好生活。

结果这丫头还挺有恒心。

入圈快三年,虽然还是不愠不火,但也没有放弃的念头,甚至有一直混圈的想法。

为这事,小婶上个月发了火。

小婶想送她出国留学,她打死不愿意,母女两大吵一架,她不敢回家,于是学校没课又没通告的时候就往他这跑。

倒不是他这个堂哥多受她喜欢,主要是他这,有个贺争。

要说沈音音对贺争爱的死去活来,也不至于,那丫头是超级颜控,纯粹是迷恋贺争的那张脸。

有证据。

当初她是为了追星出道,出道后见了那男星镜头外的样子,又嫌人家素颜丑,改追某个精致小鲜肉。

后来见到贺争,又把小鲜肉忘了,去年演了个女四号,迷上大叔款的男主,又觉得贺争少了点味道。

他还替贺争松口气,结果这丫头半年前又跑回来。

“还是贺争哥最好看。”

要是哪天又来个帅哥比贺争好看,她保准又跑了。

沈逸帆跟贺争这么多年兄弟,对他很了解,贺争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好说太重的话。

贺争不喜欢沈音音这种性子的女生。

不对,准确的说,无论什么性子的女人,贺争都不喜欢。

也不对,更准确的说,全世界的女人,贺争就喜欢一个,无论那人什么性子,贺争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可惜……

郎有情,妾无意。

车子从医院的停车场驶离,沈逸帆偏头看一眼副驾驶的贺争。

“闻阮还得一会儿吧,你不在那儿陪着点?一个人打点滴多可怜啊。”

贺争扣上安全带,“蒋青延来了,要陪也是人家男朋友陪,我在那算什么事。”

蒋青延这时候来,肯定是闻阮告诉他的。

闻阮既然让他来了,两人也差不多和好了吧。

路口红灯,沈逸帆把车停下,短暂的沉默后,幽幽叹口气。

“真要走啊,不再考虑考虑?”

公司要在新加坡设办事处,贺争离开这半年就是忙这事了。

本来那边不用他再过去,但是,他想离开海城了。

他说,没有留在这座城市的意义了。

以后,他会长期在国外待着,偶尔回来。

原计划是过完年再走,但新公司那边有一项目急着敲定,很重要,拿下来算开门红,所以他得提前走。

明晚的飞机,下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贺争把外套给了闻阮,刚才又在外面吹了风,这会儿觉得冷,伸手把空调开大。

“下周五回来。”

“啊?”

贺争提到跟闻阮的约定,嗓子里溢出笑。

“下周六,人姑娘非要请吃饭,还要在景弯路10号,盛情难却,我得给面子。”

“呵呵呵,”沈逸帆瞥他一眼,“盛情难却?是你死皮赖脸讨来的饭吧。”

贺争得意,“那你管呢,我是凭本事吃饭。”

“行,凭本事,”沈逸帆拉了长腔,“闻阮知道你以后长期在国外待着吗?跟她说了没?”

“没。”

“怎么不说,万一她挽留你呢?”

贺争身子骨懒散的靠在座椅上,眼睛定定看着窗外灰暗暗的天空,眼底是泛不起波澜的迷雾。

许久,他低低笑一声。

“才不会,我走了,她就在海城称霸了,那没良心的小骗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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