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听到声音，陆锦州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望向她的位置。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吧。”桑书瑶说道，人也朝陆锦州那边靠近了些。
陆锦州身体一僵，不知是因为桑书瑶的话，还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接近的不适应所致，又或者两者皆有。
“其实我高中毕业之后有在看医学方面的书。”桑书瑶见他没有说话，估计是误会她太冒犯了，于是解释了一句。
这个她可没说谎，现在这个时间高考被废了，所以只读高二就毕业，但是原主本身是对医学方面很感兴趣的，如果不是家里没有关系，并且那夫妻俩还不愿意花钱送她读书，她都想去去工农兵大学了。
书店的工作被桑曼曼抢了之后，她就自己找书来看，打算考个护士。
“不用了。”陆锦州婉拒了她的好意，“我看过很多医生，都说就只能这样了。”
“你看的是西医吧，要不试试看中医呢？”桑书瑶皱皱眉，心想着讳疾忌医可不行，强硬地抓过陆锦州的手，就给他号脉。
“……”
被桑书瑶那只小手抓住的时候，陆锦州身体一瞬间紧绷起来，小臂肌肉都鼓起来了，硬邦邦的。
没想到陆锦州哪怕是退伍了也有好好在做身材管理，就这手臂的肌肉线条，堪称完美。
“你这是在做什么……”陆锦州没想到桑书瑶的速度这么快，力气还不小，从她靠近到抓住自己的手腕几乎就是两秒的事。
紧接着他就感到对方将自己细瘦的三根手指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指尖有些微凉，被她触碰到的地方引起一阵酥麻感。
虽然他加大力度也不是不能挣开，但考虑到会伤到小姑娘，陆锦州到底是忍住了。
“给你把脉……你别紧张啊，放松一点，心跳太快了，有点影响我。”桑书瑶拽紧他的胳膊，有些不满他的不配合。
陆锦州看不见，但能够清楚闻到，桑书瑶身上飘过来的清浅的香气。
还有她搭在手腕上，细若凝脂的手指，让他从刚才开始加快的心跳，始终没法平复下来。
“你的脉象是没有问题的，你伤到的应该不是眼睛吧？”桑书瑶号了一会儿脉，突然凑过去，将陆锦州的垂落的眼皮给扒开来看看。
被藏在下面的眼睛确实没有伤到，只是左脸的伤一直到眼睛处，导致左眼相较右眼会没有那么睁得开。
“我的确没有伤到眼睛。”陆锦州点头。
“你眼睛之所以看不见，应该是伤到脑子，导致脑部内有瘀血肿块，这些肿块压迫到了你的视觉神经……其实这个问题说不好治也好治，就是现在的开颅手术还没有很成熟，没有医生敢给你做手术。”
现在毕竟是70年代，医疗水平还比较落后，不到万不得已谁敢做这个手术？
桑书瑶检查完之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这个情况而言，比她想象的问题要轻松一些。
“还能治？”陆锦州听完她的话，喉头滚动了一下。
桑书瑶说的这些其实给他看诊的医生就有说过，照过脑部CT，显示颅内有阴影，就是她说的淤血肿块，但日常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偶尔他运动过量会头疼。
如果要消除肿块就得是开刀，但目前没有一个医生能做。
一次次的燃起希望，又一次次的破灭，陆锦州也不得不认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