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整理好了所有关于苏软软的东西。
我们在一起八年,东西实在有些多。
玩耍时的竹蜻蜓小木马,她送我的手帕香囊,玉佩。
以及一卷的四书五经,从前她会细心给我念书,有什么奇人异事,会兴奋的跟我分享。
可自从林砚修做了她的侍卫后,渐渐的这院子她也不经常来了。
我就像是一个小玩意,闲了就来看看,高兴了就逗弄几句。
内务府送来了大婚的喜服,红色锦绣长袍,只有袖口和盘领点缀着金色的云纹,很简单寡淡的样式,做工粗糙,摸起来倒是光滑,全是表面功夫,用点力气一扯就裂开。
我想应该是有人想让我穿着它在宾客面前出丑吧。
只是恐怕不能如他愿了。
喜服摆在堂前,红艳艳的刺人眼睛。
灼热的火苗烧到了衣服上,慢慢开出花来。
苏软软来的时候,屋里只剩下一堆残灰。
她掩着鼻子,皱着眉头,问我:“你烧什么了?
这么难闻。”
我看着她脖颈和锁骨上的红痕,没有说话。
林砚修从怀中掏出锦帕,遮在苏软软的鼻尖上。
那帕子上绣着软字,是苏软软的贴身帕子。
再仔细的看两人的装扮,苏软软喜着红衣,这林砚修竟也是一袭红袍加身,腰间系着苏软软的香囊。
而我只喜白衣。
看着这两人才像是新婚佳人。
见我不说话,苏软软转移了话题,脸上带着一丝讨好,“喜服你试了吗?
可还合身?”
见我点头,她有些得意,“那就好。”
而后带着遗憾的语气说着:“可惜你看不见,那身喜服绣的极美。”
我牵了牵嘴角,“一定是很华贵。”
我指了指桌子上收拾出来的那些东西,对一旁的下人说,“将这些都送到公主府吧。”
苏软软疑惑,“这些都是我从前送你的,送到公主府做什么?”
我笑了下,“明天就要成婚了,自然是先把东西提前带过去,免得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他们这样的天作之合,我应当及时誊清位置,放手才对。
……大婚前夕。
有下人通知我,说是公主饮多了酒,让我过去劝劝。
没想到,我赶过去,竟然是一场夜宴。
皇子皇女,高门显贵皆在。
见我到了,场上竟然没有了声音。
他们的眼神带着鄙夷,小声的窃窃私语,有人在说,谁把他带来的。
林砚修拍了拍身旁醉眼朦胧的苏软软,贴着她的耳朵说,“公主殿下,驸马来了。”
苏软软迷离着双眼,搂住他的脖子,“驸马……我的驸马不是在这吗?”
身旁的人已经见怪不怪,故意的大声说着,“公主要嫁,合该是林公子这样的高门显贵才对。”
“林公子为了公主,甘愿当了三年的侍卫,这样的良缘被个瞎子插了一脚,真是可惜。”
“不过是个质子,有什么用,跳梁小丑,看不顺眼悄悄杀了就是。”
他们嘻嘻哈哈笑着我,带着污秽的词汇飘进我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