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同学和我哥看对眼了。
他们谈情说爱,荒废学业,未婚生子。
后来,他们离婚了,都来找我要钱,让我补偿他们逝去的青春。
“是你把同学带回家勾引我的!”
“是你让你哥来撩拨我的!”
一个从小奴役我,一个高中霸凌我。
现在想让我给钱,供他们胡吃海喝,做梦!
……我哥蹲在我的家门口,烟蒂扔得满地都是。
见我回来,他猛地起身,碾灭香烟,地上留下一道黑糊糊的痕迹。
“死哪去了!
打你电话也不接!
把我锁在门外是几个意思?”
我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仔细擦拭落满烟灰的门把手。
“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重哼一声:“我和林语然离婚了。”
我的手一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哦,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事,你得补偿我!”
真是活久见。
“凭什么?”
“林语然是你同学,要不是你把她带到家里来勾引我,我怎么会连高考都没去参加?
怎么会混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全身,贪婪地盯着我脖颈处的项链:“看样子,这些年你混得还不错。”
“哥我也不多要,每个月工资给我一半就行。”
小刀扎屁股,开眼了。
我双臂环胸:“当初我说林语然欺负我,求你不要和她在一起,可你呢?
偏要和她在一起。”
“还有,是林语然不让你参加高考的,你自己也同意了,这屎盆子还是你们夫妻俩自己顶着吧,别来沾边,我嫌脏。”
我嫌弃地撇了下衣袖。
跟他待在同一处空间、呼吸同一片空气,我感觉整个人都染上了臭味。
“你!”
他指着我,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准备随时扑上来撕咬我。
我挑了挑眉,嘴角挑起一抹讥笑:“怎么?
还想像以前那样打我?”
“可惜,你没机会了。”
保安从电梯中跑出来,擒住我哥,将他按趴在地上。
我哥挣扎着、咆哮着,脸上沾满了他先前抖落的烟灰。
“我是她哥!
李雪,你让他放开我!”
我斩钉截铁道:“我不认识他。”
原本有些犹豫的保安一下子拎起我哥的衣领。
我哥双脚离地,像只小鸡仔一样,在空中不断扑腾,却无济于事。
“李雪,你给我等着瞧!”
随着电梯门缓缓合拢,我哥的声音也逐渐消失。
我哥的等着瞧,就是让我妈打电话给我,说我爸病了,让我回家一趟。
从小到大,总是这样。
爸妈是我哥的坚实后盾,像两座大山死死压住我,让我无法动弹、不能翻身,迫使我接受我哥的奴役。
他们说,我得感激我哥。
我沾了他的福,才能出生,否则,我早就变成一滩血水了。
因为我和我哥是对龙凤胎,他们怕减胎伤到我哥,高抬贵手,把我留了下来。
我的出生就是一场施舍、一场恩惠。
他们给我取名“李雪”,“雪”同“血”,就是为了让我永远铭记我哥的恩惠。
但我是个卑劣的人,既不“知恩”,也不“图报”。
所有的忍耐,都是为了触底反弹。
我想,现在,大概,快触碰到那条底线了。
我向公司请假一周,打算回去好好慰问我那“病恹恹”的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