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玉瑶傅怀义的其他类型小说《林玉瑶傅怀义退婚后转嫁高冷糙汉,渣男悔疯了小说》,由网络作家“月桦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这么一提,林大为才仔细想了想,脑子里有点儿模糊的印象。就让得那小子手脚挺利索,一下子就把扁担给他夺去了。“他怎么给你介绍工作啊?”“他说上次没弄清楚情况就向你和娘动手,挺不好意思的,他可能想补偿我。”“这样啊,那这小伙子还成啊,知错能改。”旁边叶莲在骂骂咧咧,说什么蛇鼠一窝,跟陆江庭做朋友的肯定不是啥好人。话费挺贵,林玉瑶没时间去纠正老母亲对傅怀义的印象,只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的情况,和陆江庭现在的关系。叶莲也不乱唠叨了,就问:“这么说的话,有可能撤销你们的婚姻关系,不用离婚了,是吧?”“是的。”“要是这样就好了,你是不知道,陆江庭让他老娘去帮方晴带孩子去了,村里人都在说他们提前带孙。今天他们两口子能把方晴的孩子带回去,明天他们就能...
《林玉瑶傅怀义退婚后转嫁高冷糙汉,渣男悔疯了小说》精彩片段
她这么一提,林大为才仔细想了想,脑子里有点儿模糊的印象。
就让得那小子手脚挺利索,一下子就把扁担给他夺去了。
“他怎么给你介绍工作啊?”
“他说上次没弄清楚情况就向你和娘动手,挺不好意思的,他可能想补偿我。”
“这样啊,那这小伙子还成啊,知错能改。”
旁边叶莲在骂骂咧咧,说什么蛇鼠一窝,跟陆江庭做朋友的肯定不是啥好人。
话费挺贵,林玉瑶没时间去纠正老母亲对傅怀义的印象,只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的情况,和陆江庭现在的关系。
叶莲也不乱唠叨了,就问:“这么说的话,有可能撤销你们的婚姻关系,不用离婚了,是吧?”
“是的。”
“要是这样就好了,你是不知道,陆江庭让他老娘去帮方晴带孩子去了,村里人都在说他们提前带孙。今天他们两口子能把方晴的孩子带回去,明天他们就能把方晴带回去……”
叶莲巴拉拉的说了一堆。
林玉瑶这才知道,方晴的儿子都进陆家了。
犹记得梦里,或者说上辈子也有这事儿,她回去后听人说的。
但是陆江庭解释到方晴生意忙,自己父母只是帮着她看了几次孩子而已,根本没有传的那么难听。
说什么村里人都见不得他们好,嫉妒她嫁了好男人,故意撺掇他俩关系呢,让她别信。
当时她都怀孕了,大着肚子嗜睡还呕吐,根本没精力管那些闲言碎语,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真没想到,这辈子,即便自己与陆江庭因为方晴的事闹得这么大,陆江庭还是选择让自己的父母去帮方晴带孩子。
随便吧,正好,她尊重祝福并祝愿他们锁死。
……
房东是个中年妇女,林玉瑶抽空去签了租房合同,交了二十块钱,拿到了房子的钥匙。
林玉瑶算着陆江庭估计这两天要回来了,明天正好轮到她休假,她准备明天搬家。
东西不多,等她打包好了,一自行车就能拉走。
第二天,林玉瑶起了个大早,先去和房东阿姨说自己打算退房的事。
这里的房子是月租的,这时候租房子还没有后世那么麻烦,不交下个月的钱了,要走便走,人家并不会怎么样。
况且她还提前了几天走。
“行吧,那你一会儿把东西收拾好,不用再进去了,就把钥匙拿来还我。我就不上去看了,你把门窗关好。”
五楼,她腿不太好,不想爬。
“好的。”
林玉瑶把锁头换成房东的,新买的锁头她带上,准备回头换到新租的房子里。
东西打包好,正要扛着下楼,突然一道身影堵住了门口的光。
林玉瑶抬头看去,一见来人,她顿时面色大变。
陆江庭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还有两天吗?
陆江庭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打包好的东西,几瞬后,面色大变。
“玉瑶,你要去哪儿?”
躲不过。
罢了。
大白天的,她不怕他。
“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你要回家?”
随便他怎么想。
“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不是说了我会去申请你随军吗?只是……只是最近有些忙,一时没来得及。”
林玉瑶转过脸去,“随便你,我不在乎。”
陆江庭不信,死死的盯着林玉瑶说:“玉瑶,你是因为我没及时申请你随军的事生气了吗?”
“没有,就算你申请了我也不会去。让开,我要走了。”
陆江庭深吸一口气,像是忍耐着什么,“我不信,你在说气话。”
“妈,你安心去吧。”
“我长大了,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人。爸爸也退休了,家里不需要你操心了。”
病床前,林玉瑶护了半辈子的女儿亲手拔了她的氧气罩。
她死了,才五十多岁,因劳成疾。
或者……气死的。
但死后她的意识并没有立刻消失,她清楚的听到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女儿对陆江庭说:“我妈终于死了,爸爸,你和妈结婚吧。我妈死了,你们也不用愧疚了。往后还有几十年,我们一家要好好的过日子。”
她口中的妈,是方晴, 女儿的婆母。
也是陆江庭护了一辈子的女人。
陆江庭和方晴感动得相拥而泣,“江庭,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陆江庭感叹道:“还好我闺女孝顺懂事,没被林玉瑶养歪。”
这一刻林玉瑶才知道,原来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是阻挡他们一家幸福的罪人。
林玉瑶咽不下最后一口气,她不甘心,自己一辈子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劳苦一生,成就的丈夫,辛苦养大的女儿,都成了方晴的。
下一秒,她好像大梦初醒,突然感觉身体的病痛都没有了,脑子变得异常清晰。
面前是年轻时的陆江庭,高大英俊,全身上下都长在了她的心巴子上。
而他说出来的话,让她顿时清醒。
“林玉瑶,你又在闹什么?都说了我跟方晴没什么。”
这句话好熟悉,似乎听了无数遍。
而前尘往事,都像是一场梦。
她现在像是梦醒了。
林玉瑶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疼痛让她越发的清醒。
“没什么?”
林玉瑶看向方晴手里的钱,厚厚的一沓。
原本用来结婚的钱,现在出现在方晴手里。
昨天陆江庭支支吾吾的和她说,结婚的事再往后压一压。
让她哄骗她爹娘说部队临时有任务,他要回部队,婚礼下次回来再补上。
他说有位战友家里长辈生病了,钱不够,他把结婚的钱借了出去。
这是为了救命,让她体谅。
好吧,她体谅了。
然而今天,她就撞见陆江庭把钱给了方晴。
她倒是不知道,原来方晴是他的那个快没命的战友。
“玉瑶,你误会我跟陆哥了,这钱是……是我借陆哥的,等我手头宽裕了会还的。你要是不愿意,我……要不我现在就还给你们。”
方晴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手里捏着那一沓厚厚的钱。
手伸得长长的,嘴里说要还给她,其实紧得都快要捏坏了。
就像她一直对她说,她和陆江庭没什么。
却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死活不肯放手。
而他旁边的陆江庭,她林玉瑶的未婚夫,此刻正呈保护姿态把方晴护在身后。
并且十分不耐烦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大有她敢伸手来接,他就要她好看的架势。
林玉瑶木然看着这画面,居然和昨晚的梦一模一样。
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即便醒来她也能记住每一个细节,就像她真的亲身经历过一般。
今天这场借钱的戏,和梦里对上,他们说的话都一字不差。
她顿时明白那一场梦,并不是简单梦。
在梦里,方晴不会还这笔钱。
今天不会还,以后……甚至是一辈子都不会还。
不光如此,往后陆江庭每个月工资,方晴要拿走一半,剩下的,陆江庭自己留下一半,寄回老家给她一半。
她一辈子没上过班,拿着陆江庭的钱和亡夫王建军的抚恤金过得滋润。
明明比自己大几岁,到老年的时候,她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二十。
因为自己在家种地,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为帮陆江庭尽孝,侍奉公婆到死。
并且自己还独自拉扯大了他们动不动就生病的女儿。
大概是自己这辈子太窝囊,被孩子拴住,被陆江庭的父母拴住,不得不靠着陆江庭四分之一的工资辛苦苟活。
她从小就培养女儿的独立性,告诉她靠谁不如靠自己,千万不能走自己的老路。
女儿被她培养得十分优秀,年轻轻的就开了自己的公司。
而她辛苦养大的女儿,将来却嫁给了方晴的儿子。
即便方晴的儿子一事无成,考不上学校,陆江庭动用自己的人脉给他弄去部队混。
但他自己不争气,没几年就回来了。
出来后,当了保安。
为了保证那废物一世无忧,陆江庭亲自做的媒。
说这是他和方晴死去的丈夫王建军,早年定下的约定。
他不能因为人死了就失约,让她成全。
方晴是她一辈子的噩梦,她疯了一样去阻止,然而并没有用,还和女儿离了心。
等他们结婚后,软饭女婿以自己母亲孤苦无依为由,把方晴带进了他们的家。
于是,她成了伺候全家的老妈子,才五十多岁就因劳成疾进了医院,女儿亲手拔掉了她的氧气罩。
想到梦里那可悲的自己,林玉瑶实在忍不住,泪流满面。
看她哭了,陆江庭脸上出现一丝愧疚,不过那丝愧疚实在太少,一闪而过。
然后,他用愤怒掩盖心虚。
“我借给她钱,是因为建军救过我的命。他牺牲了,我不能看着他的妻儿饿死不管。林玉瑶,你能不能懂点事。你哭给谁看呢?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这对狗男女,这还不叫欺负?
梦里她受尽委屈,如果她不改变,那将是她接下来的人生。
不,她林玉瑶,不会让自己走上那样一条充满苦难的路。
现实里,她不会让自己受半分委屈。
谁不让她好过一分,她就还他们十分。
至于陆江庭这个大渣男,他就算跪下来求她,她都不会再嫁给他。
“陆江庭,你觉得你照顾方晴母子坦荡吗?”
陆江庭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当然了,我说了多少遍了,建军救过我的命。”
林玉瑶笑了,“既然坦荡,那为什么要骗我呢?”
陆江庭:“……”
“我是怕你生气,不过骗你确实不对。”
难得,他居然知道自己不对。
林玉瑶擦干泪水,淡淡道:“那行吧,你骗我这事就算了,我原谅你了。”
陆江庭一愣,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说算了?
方晴也有些懵。
以她对林玉瑶的了解,她肯定要大闹一场的。
自己再贴心的劝一下,她的善解人意与林玉瑶的泼妇行为形成鲜明比对,陆江庭肯定会越来越厌恶她,要是厌恶到不和她结婚就好了。
万没想到,这事林玉瑶会轻轻揭过。
她尴尬的笑了笑,说:“真的吗?那太好了,玉瑶,谢谢你啊。”
“嗯。”林玉瑶轻嗯一声,看向她手里的钱,“有多少啊?”
“这……我还没来得及数呢,玉瑶你就撞进来了。”
是的,林玉瑶是直接撞进来的。
她正在逛街,准备买一些结婚要用的东西。
碰到一个邻居告诉她,说看到她家陆江庭去方晴家了。
于是她直接杀到方晴家,她也没使多大劲儿,方晴的小木门就撞开了。
林玉瑶看向陆江庭,“有多少钱?”
陆江庭支支吾吾,“我也没数。”
好嘛,数都没数,直接一把给她,还有脸说是借?
“数一下吧。”她说。
方晴摇摇欲坠,“玉瑶,我会还的,你不必侮辱我。”
最后,以傅怀义一个擒拿把陆江庭按在地上结束。
陆江庭的脸被死死的按在地上,愤怒的低吼,“傅怀义!”
傅怀义并不理会他,反而是抬起头来问林玉瑶,“你想怎么做?”
林玉瑶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说:“麻烦你把他带走吧。”
看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傅怀义险些忍不住向她冲过去。
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冲她点点头,用力的掰了一下陆江庭的胳膊,疼得陆江庭惊呼一声。
他就这么,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押着陆江庭离开了。
出门后,还不忘叮嘱她,“把门窗关好。”
“好,谢谢你。”
陆江庭除了生气恼怒,还嫉妒坏了。
林玉瑶明明是他的媳妇,她对自己不假辞色,却凭什么这么和颜悦色的跟傅怀义说话?
陆江庭被傅怀义带走了,就在林玉瑶即将关门之际,看到隔壁两颗好奇的脑袋。
这是她的邻居,两个年轻的姑娘。
林玉瑶尴尬的冲她们笑了笑。
两人互相说了什么,然后开始推来推去。
大概是让跟林玉瑶说话,但又胆怯,互相推着对方出来。
最后还是林玉瑶开了口,“你们要不过来坐坐?”
两人忙不迭的点头,跟着到了她家里。
屋里刚才才打了架,凌乱不堪。
林玉瑶在心底叹了口气,认命的一边收拾一边说:“不好意思啊,我这里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
“没关系,我们就站一会儿。”
然后两人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李红,在附近一家制衣厂打工。”
“我们是一起的,我叫张倩倩。”
听她们都这么介绍了,林玉瑶就说:“我叫林玉瑶。”
工作就没法介绍了。
但是张倩倩问了,“林玉瑶啊,名字真好听。对了,你是哪个厂的?”
林玉瑶说:“我昨天刚到,还没找到工作呢。”
“这样啊,你要不要去我们厂啊,我们厂正好在招人。”
这……她有正事要办,暂时还没想找工作呢。
“我刚来,想看看再说。”
“哦,这样也好。”
两人与她闲聊了半天,没说到点子上。
大概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问。
这姑娘真漂亮,女孩子看了都嫉妒的那种。
然后,她们看到两位穿军装的男人为她打架。
她们的八卦心压都压不下去,但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玉瑶也猜到了,她们就是想听一嘴八卦。
想着自己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远亲不如近邻,指不定回头还得人家帮忙。
加之陆江庭老这么闹,这点破事怕是早晚人家也会知道。
头疼。
林玉瑶想了想,还是道:“我跟我丈夫过来的,他想让我随军。”
就这样吧,剩下的她现在也不想说。
看她没有继续的意思,二人也觉得不好问。
毕竟刚认识呢,又不熟。
“这样啊,难怪你不急着找工作。你应该快去军区大院里了吧?”
林玉瑶低着头没说什么。
两人也不好问了。
闲聊了几句,二人就说:“今儿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就先走了啊。”
“好。”
“玉瑶,你要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就说,我们在这边打工一年多子,对这里挺熟的。”
“好,谢谢你们。”
“不客气。”
二人离开了。
林玉瑶把门窗关好,独自把屋里的东西收拾好,各自归一,又拿出煤炉来准备烧水。
这才发现,她新买的煤炉已经坏了。
她头疼不已,疲惫的躺在床上。
新买的搪瓷杯瓷掉了一地,新买的煤炉坏了,新买的碗也成了好几片。
可惜……一切已经成定局。
那时他就暗暗发誓,王建军死了,他要代替王建军照顾他们,绝不让他们因为没了王建军受委屈。
“我要怎么帮你?我今年已经没有假了,这么远,我只能尽力。”
“我知道的,我知道我给你说这些事,会让你为难。可是我……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大嫂你别急,你先说说你要我怎么做。”
一声大嫂喊得,方晴有些恍惚。
她想了想,低声道:“我能请你爹娘,在晨晨放假的时候帮我带一下晨晨吗?”
陆江庭一怔,“让我爹娘帮晨晨?”
“是的,我知道这样会麻烦叔叔阿姨,但是我不想让晨晨在店里看着。”
说话间,方晴一直在抽泣,“你想想,他还这么小,让他看着他娘为了生活,给人家洗头剪头还……还受欺负。他现在小,不懂,可他会长大的呀。”
陆江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握着电话的手紧了又紧。
方晴又说:“他虽然也有自己的爷爷奶奶,但是……你也听说过人走茶凉这句话吧。没有建军在中间,他爷爷奶奶和他也就隔了一层。我跟他奶奶说让她帮忙带一阵,他奶奶说要带他堂哥,没空。”
陆江庭静静的听着,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他觉得,王建军同志的妻儿不该受这样的欺负。
他也不允许别人欺负他们,让她日子这么艰难。
“好,我会帮你解决的。在事情解决之前,实在不行……实在不行你先歇业几天,等我处理好了你再开业。”
“好,江庭,实在不好意思啊,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这是应该的。”
挂了电话,陆江庭思来想去,又给家里打了电话去。
村里大队办公室有电话,但是他们村里的电话打不了这么长的长途,只能打到城里,再让人家打个电话回大队通知他爹。
陆江庭他爹知道他有电话后,当下就骑着自车去了城里。
“喂,江庭啊。”
“是我,爹,你现在有空没有?”
“有空,啥事啊?”
“是这样,我朋友的妻儿……”
他把方晴的事跟陆丛说了一遍,但没说方晴受欺负的事。
只说她周末生意正忙,看不了王晨。
希望他们周末去把王晨带到自己家里,不要打扰方晴做生意。
回头放暑假了,也让他们帮着带一下。
可是陆丛想到他和林玉瑶的事,林家本来就不满他们管方晴的事,这还得帮他们带孩子,还不知道林家怎么说呢。
“这不好吧?你丈人那边,还不知道咋说呢。江庭啊,你做这些决定跟玉瑶商量了不?你现在结婚了,你不能啥事都自己做决定,你也得问问你媳妇的意见啊,得多为她考虑。”
还问意见?
她都不跟自己过了,根本不想和自己说话。
一想到这些事,陆江庭就糟心。
陆江庭忍着没说,只道:“我就是为他们着想,才让你和娘去帮忙。你想啊,你们要是不帮忙,就得我出面,那玉瑶更不高兴。”
陆丛:“……”
“爹,我和建军的事你也知道,你说我要是不帮他们,我还是人吗?”
听他这么说,陆丛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那行吧,不过我想了下,就不带到村里来了,免得你丈人那边见了不高兴。
回头周末我让你娘去她店里帮忙,她在店里帮方晴带着晨晨,方晴就生意就不受影响了。”
嗯?
陆江庭一听,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人家骚扰方晴,是因为以为她没男人,没家人。
要是自己老娘去盯着,说不定还能杜绝她被欺负呢。
嗯?
两个战友都惊呆。
这俩是他的岳父岳母?
那这位眼睛都哭肿的村花就是他马上就要结婚的媳妇了?
他们把人家打了,两人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能咋办?
这事遇上了,尽量帮呗!
就当赔罪。
易云硕说:“江庭,是哪个战友借钱?你去把钱要回来,好好结婚。他们家有困难,我们来想办法解决。”
心想:也不知道是哪个战友这么不懂事,再困难也不能把人家结婚的钱借走啊,弄得人家婚都结不成。
老丈人和丈母娘打上门来,多难堪!
陆江庭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傅怀义微微皱眉,看着他又眯了眯眼。
“阿硕,不用了。结婚报告都打了,晚点办酒席也没什么的。”
林玉瑶直接就哭出来,“你个骗子,诈骗犯,我要去告你,骗我的嫁妆。”
啊?
怎么成了诈骗犯?
易云硕说:“嫂子,这话言重了,可不能乱说啊。”
“听我说完,你们再看我是不是乱说。”
林玉瑶开始抹着泪哭诉,“陆江庭说把钱借给战友救命去了,让我回去跟爹娘说,他部队里有紧急任务,等下次回来再结婚。我信了,我真打算这么骗自己爹娘。”
林大为和叶莲一听,脸都绿了。
“你个狗东西,竟然哄着我女儿来骗我们?天呐,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大家都来瞧瞧啊,谁家女婿这么不要脸哄着女儿来骗人家爹娘的啊。”
陆江庭一脸窘迫,面色通红,感觉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同时,心里对林玉瑶十分不满。
自己不过是借点钱出去,她怎么把事情弄成这么糟糕?
这婚还结不结了?
“亲家先别生气,听江庭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江庭:“……”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在他犹豫之际,林玉瑶帮他开了口。
“他说借给战友救命,可是……可是我看到他并不是把钱给了战友救命,而是借给了方晴开发廊。”
啊?
“方晴?”陆丛问道:“是王建军那个遗孀方晴吗?”
“是的,爹,我是借了给她。”陆江庭又看向林玉瑶说:“玉瑶,我不是都给你解释过了,建军救过我的命,我不能不管她的遗孀和儿子。”
陆丛点点头帮自己的儿子说话,“玉瑶,建军那孩子确实救过江庭的命,江庭这人重感情,方晴母子有困难,他不能看着不管,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对,这一家子,每次在她不满的时候,他们就这么给她洗脑。
可惜梦的那个自己太能忍,一步退,步步退,一忍就忍了一辈子。
林玉瑶说:“可是他把自己的钱借出去就算了,还把我娘给我的嫁妆一起给了人家,他这个骗子,骗了我的钱。”
“这……”这下陆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玉瑶继续说:“他根本不想办酒席,他就是想着,反正都打了结婚报告,酒席不办了还能省钱。”
陆江庭立刻反驳,“我没这么想,我想着过几个月,等有钱了,我们再办酒席。”
“过几个月?呵,这才三月,你说的过几个月是过几个月啊?你今年还有假吗?”
陆江庭:“……”没了,为了结婚, 他把今年的假一口气请完了。
林玉瑶:“大家看到了吧,什么过几个月结婚,不过是找的借口罢了。几个月后,他肯定又会说,今年没假了,明年再说。”
说到了陆江庭的心窝子里,他根本没脸反驳。
林玉瑶又说:“到了明年,没准儿我都怀孕了,他又会说,大着肚子不方便,结婚不过就是走个形式,就算了吧。这么一算了,就是一辈子。”
陆江庭:“玉瑶,我没这么想。”
“你没这么想你这么干了。”
陆江庭揉了揉眉心,“那你说我怎么办?建军救了我的命,我不能不管方晴母子。”
“是,这次你用这个理由让我妥协,骗走我的嫁妆。下次,下下次,他们母子有困难还得来找你。”
“你还得帮,不帮就是要被人家戳脊梁骨。”
“你帮她,就又得逼我妥协。我要不妥协,就是我不懂事。”
“明明是你欠她的,往后这一生,却要让我来帮你还那救命之恩。”
“你这辈子对得起王建军同志了,那你对得起我吗?我一辈子一次又一次的让步,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你拿什么来还我?”
陆江庭震惊的看着她,微微张着唇,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邻居们窃窃私语,聊天的内容都是说林玉瑶的顾虑有道理。
旁边的易云硕干巴巴的说了句,“会不会言重了啊,方晴同志哪能一直找江庭帮忙?”
林玉瑶看向易云硕道:“为什么不能?方晴同志明知道陆江庭回来结婚的,她却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他结婚的钱加上我的嫁妆都一并借走,你说,她是怎么想的?”
易云硕:“……”
“开发廊什么时候不能开?晚几个月就不能开了吗?偏偏要现在,她什么意思呢?故意不让我们结婚吗?”
易云硕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林玉瑶分析的很有道理,那方晴同志偏要选择这时候把所有的钱都借走就不对。
明知道人家要结婚,找谁借也不能找他借呀。
再说了,还有三天就结婚,晚几天不行?
回头收了礼钱也不少吧,她这么做,就像是故意不想让他们结婚。
“不是的。”陆江庭站出来帮方晴说话,“他们家楼下正好有对老夫妻要卖房子,这是个机会。人家卖得急她才要得急,正好赶在这几天了,并不是她故意要在这几天借钱。”
人群里有一大娘看不下去了,“那就不能找别人借吗?还非得找你。”
“她也没有其他更熟的人,只能找我。”
“呵,我看就是借口。人家是仗着她男人救过你,知道你不会拒绝,才找你的吧?这种事一旦开了口就不得了,以后她有困难还得找你。”
说罢,那大娘又转头对叶莲和林大为说:“我看这门亲结不得,结了你家玉瑶下辈子得受尽委屈。”
陆江庭:“……”
“给婶说实话,你要说得好了婶帮你说情去。”
说实话他就犹豫了。
能不帮吗?
一想到王建军为救了他的命,他觉得他这辈子都欠着方晴母子的。
就算对方让他把命赔出去也应该。
“建军牺牲后,晨晨就没爹了。他还那么小,婶儿,你说我能不管他们吗?我要不管他们,我还是人吗?”
大婶儿:“……”
得嘞,她明白了。
大婶说:“你说得也有道理啊,你要转头不认人了,那确实说不过去。但是呢,这是你欠人家的,不是玉瑶欠人家的呀。我要拉着玉瑶去报恩,这事儿说不过去。”
大婶说完就走了,这事儿没得劝。
因为她看出来了,这还真不是几句话能扯得清的,方晴那女人现在没男人了,还不得扒拉着陆江庭一辈子?
谁嫁他谁倒霉,条件再好都没用。
她是没闺女,她要有闺女,她也不愿意。
“哎,婶儿……”不是说好帮我说情吗?
陆江庭摇了摇头,继续往林玉瑶家走。
一抬头,就看到林玉瑶站在院门口。
刚才的话她可能听到了?
陆江庭深吸一口气,向林玉瑶走去。
“玉瑶,那场爆破要不是建军,死的就是我了。所以我要不管他们,我就太不是人了,你说是不?”
这样的话,上辈子她听了无数次。
这是事实,她没办法反驳。
“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林玉瑶点点头,“我能理解你。”
可惜,她不愿意自己的一生被他拖入泥潭。
但这话她没说。
因为她决定跟他去军区,要弄离婚的事。
陆江庭还以为她终于想通了,高兴得不行,“玉瑶,我前几天跟你说的随军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玉瑶点头,“好啊,什么时候走。”
陆江庭顿时心花怒放,“好好,我们后天就走。我去买票,今天就去买。”
林玉瑶没吱声,只问:“你有钱吗?”
陆江庭:“……”
“我……我想办法。”
最后是陆江庭找他大姐借了些钱,当然,钱虽然借到了,却也被他大姐和大姐夫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千多块呢,给了外人,不是他们的也心疼。
不骂他才怪。
等他买好了票,林玉瑶就收拾好行李跟他一起去了火车站。
双方父母都来送了,林玉瑶的爹娘对陆江庭一家自然没个好脸,一直在交代自己女儿各种话。
叶莲小声的和她说:“钱你拿好,自己在外租房子住,千万别让他占了便宜。”
“离婚没事,你把身子守住了,就不算二婚。万一他想用强的,你就找组织上,听到没有?”
林玉瑶点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
“娘,你已经说很多了,我都记下了。我给你们说的,你们记下没有?”
“记着了,你说让你大哥换工作的事。”
“是的,那个煤场太危险了,你看新闻上,报纸上,多少塌方的呀。”
“那也得干到过年,干到过年能多拿两个月工资。”
“行,干到过年就别干了。”
林玉瑶想着过年不会出事,记忆中,是在大概明年三四月?
等她回来,陆江庭的爹娘也交代得差不多了。
他们又拉着林玉瑶说:“玉瑶,你俩好好日子,追债的事就交给我们了,你放心,那一千多块钱肯定能拿回来的。”
不过是忽悠她的话,前世没办酒席她也跟陆江庭去随了军,陆江庭的爹娘根本没问方晴要钱。
因为陆江庭交代了他们,那钱是当给王建军的。
后来,她在家属院里怀孕了,到了过年,陆江庭就把她送了回来。
之后她就再也没去了,倒是生意失败赔了个底朝天的方晴带着儿子去投靠了陆江庭。
他花钱给他们母子两租了房子,那孩子上小学了,就在军区上的,谁叫人家是烈士之后呢。
陆江庭一有空了就去方晴家,帮着她忙前忙后。
方晴屁大点事都叫陆江庭,陆江庭几十年如一日般随叫随到。
他们倒是更像一家人。
而林玉瑶,生了孩子后,在老家坐月子。
孩子稍大一点了,陆江庭的爹又病倒了,他娘的眼睛也越来越看不见了。
往后她再没随过军,伺候了他们十几年,两人才相继去世。
那时她美貌不再,与陆江庭的感情也早就淡了。
陆江庭不提随军的事,她也不再奢求。
她要守着上学的女儿,守着女儿创业。
这一蹉跎,就一直熬到陆江庭退休。
往事不堪回首。
她把脑袋伸出窗外去看爹娘,却还看到方晴带着她儿子盯着他们。
真是晦气。
随着火车越来越远,亲人的影子也变得模糊起来。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林玉瑶才收回视线,拉下车窗。
她和陆江庭坐的是两人位,她坐的是靠窗的位置,陆江庭靠过道。
看她不再往后看了,陆江庭才开口跟她说话,“玉瑶,你饿不饿?”
林玉瑶:“……”刚上车就饿,没吃饭吗?
她不想跟他说话,用脖子上的丝巾盖在脸上,偏过头去睡觉。
火车要坐三天三夜,一路上陆江庭对她各种嘘寒问暖,她都置之不理。
眼看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陆江庭去打水之际,对面的大妈看不下去了。
“小姑娘,你对象对你不错呀,一路上一直在关心你,你睡觉他都在旁边守着,自己都不敢睡的,你怎么一直对他没个好脸?”
林玉瑶:“他把家里的钱,包括我的嫁妆都拿去给别的女人了,我能给她好脸?”
啊?
大妈惊讶不已,“真的?”
林玉瑶不吱声,闭上眼睛继续睡。
眼看陆江庭回来了,大妈也不问了。
她反复的打量他,眼瞅着这小伙子长得人高马大的,这张脸也帅气。
这么精神的小伙子,对媳妇还好。要不是犯了大错,哪个媳妇舍得给他冷脸?
想来是真的。
下了火车后,陆江庭就带着她坐上了公交车。
他所在的军区在东部一个发达城市,转几趟公交车就能到地方。
不过,陆江庭并没有直接坐到家属院,而是拉着她在附近的一个镇子下了车。
“啊?你在这里上班?”易云硕摸着下巴,不停的在她和傅怀义脸上扫。
傅怀义一把抓过他说:“看什么看?走,吃饭去。”
他直接把易云硕拉走了,也没提请林玉瑶吃饭的事。
林玉瑶也松了口气。
傅怀义拉着易云硕去了斜对面的饭店,随便点了几个菜。
易云硕满腹疑惑,但也没敢问。
指了指他的书说:“你怎么看起小说来了?”
“闲着没事,随便看看。”
嗯?
“我们最近很闲?快忙死了好吧。”
傅怀义冷冷的瞪着他。
易云硕缩了缩脖子,道:“好吧,我反正最近快忙死了,可能就你闲。”
饭菜上来了,也没堵住他的嘴。
“小林同志怎么跑到乐怡姐的书店来打工了?”
“不知道。”
“啊?你也不知道啊?你是凑巧碰到她的么?”
傅怀义没说话,低头吃饭。
易云硕就当他默认了。
他感叹道:“还真是巧。”
“哎,对了,陆江庭知道的吧?”
他希望陆江庭跑到这里来打扰她,就说:“我刚才问了她,她说不知道,还叫我不要说。”
嗯?
“为啥呀?”
“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去。”
“这……算了吧,我尊重人家的隐私。”
话是这么说,可他吃着吃着又问:“哎,你说她到这里来打工,又不让陆江庭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傅怀义淡淡的说。
“这个我可以去问她吗?”
傅怀义黑着脸,“你刚才不是还说,尊重人家的隐私吗?”
易云硕:“……”
“是哦,不太好问,还是算了。”
“哎,对了……”
话没说完,就对上傅怀义冰冷的眼神。
易云硕缩了缩脖子,说:“算了,还是先吃饭,吃饭。”
他老感觉有点儿什么事,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
陆江庭极度的没有安全感,总感觉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
今天好不容易忙完一个外派的通讯任务,这才刚回来,又突然接到方晴的电话。
以前接方晴的电话都没什么感觉,现在因为林玉瑶一闹,他听到方晴这两个字,突然有些害怕。
他害怕又有什么事要他帮忙,可是玉瑶不愿意,会生气。
但是,想到王建军救过他的命,复杂的道德感又让他没法拒绝。
“喂。”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方晴带着哭腔的声音。
“江庭,江庭我……我好像遇到流氓了,怎么办啊。”
陆江庭心中咯噔一声,“怎么会遇到流氓呢?”
“有个男人来我的发廊洗头,他每隔两三天就来洗,老说这里痒那里痒,用手在他头上指,装着不经意的碰我的手。
以前我还没在意,以为是凑巧碰到,今儿洗着洗着他突然拉着我的手不放,我才知道他一直是故意的。”
陆江庭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他愤怒又担忧的问:“那你报公安了吗?”
“没有,这种事哪里敢啊,闹开了人家还不知道怎么看我呢。”
“那你怎么处理的?”
“我……我忍了。”
陆江庭:“……”
“忍一次不可怕,我就怕他过几天又来,怎么办啊?”
陆江庭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方晴又说:“他打听到我男人死了,是个寡妇才敢这么对我。可是……呜呜,要是建军还活着就好了。”
这一句话,让陆江庭愧疚不已。
是啊,要是王建军还活着多好啊。
他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一起上大学,毕业后一起被分配到这里。
他和王建军最好,然后才是傅怀义和易云硕。
可惜那次战地任务时,他们作为冒险去布线,装信号塔,遭了埋伏。
王建军死了,他活了下来。
一想到他还有妻子与年幼的孩子等着他回去,陆江庭就难过得恨不能替他去死。
听着好让人羡慕。
“哎,这本书挺好看的,你看不看?”
林玉瑶随便看了看,好像是甜蜜蜜的爱情小说。
“咦,怎么是繁体字的?”
周静笑着说:“作者是台省的呀,简体的也有,但我觉得看繁体的更有感觉。”
“我有些字不认得。”
“连蒙带猜,不存在。”
林玉瑶:“……”好吧,连蒙带猜。
一开始看着是有些困难,多猜一猜,慢慢的就真看进去了。
……
周末傅怀义过来了,书店的生意正忙。
她抽空跑过去说:“今天怕是不行,你看,这么多人,我又刚来,不好请假。”
“嗯,我知道了,我就是来给你说一声,老周最近不在,他休假了,你的事怕是要往后延一延了。”
林玉瑶愣了愣。
“大概多久回来啊?”
“他都干了十多年了,每年有一个月的探亲假。才走几天,估计最快也得二十天后才回来。”
二十天。
她现在找到工作了,二十天也等得起,只是……她担心陆江庭晚上来骚扰她。
“傅大哥,我能不能再找你帮个忙啊。”
她扬起头,那双眼睛漆黑清澈,干净得像鹿瞳。
双手不安的抓着裤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哪个男人拒绝得了?
傅怀义咽了口唾沫,哑声道:“你说。”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让他晚上不要来找我。”
这个问题他早帮她解决了,不然这几晚上她哪里能清静?
“嗯,最近很忙,陆江庭应该没有精力去找你。”
林玉瑶松了口气,“谢谢你了。”
对面周静在叫她。
她一脸窘迫,“傅大哥,我……我……”
傅怀义笑笑,“快去吧,我还有事,拿两本书就走了。”
“好,傅大哥,谢谢你。”
她赶紧向周静跑去。
周静把一本印花的书给到她,“这本有几页印花掉了,你拿去登记一下,回头退给印刷厂。”
“好。”
她去登记时,刘易欢过来。
“哎,小林,你跟傅姐的弟弟什么关系呀?”
“啊?没什么关系啊,他……他是我一个老乡的……同学。”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才不承认陆江庭是她男人呢,所以只能是老乡。
傅怀义算陆江庭的朋友吗?
傅怀义说,以前是,但他看不惯他无耻的行为,然后就不是朋友了。
所以就算是同学吧。
周末林玉瑶是很忙的,她忙了一天,傅怀义在对面的咖啡厅坐了一天。
他说有事离开,其实就是借口。
拿了两本书,喝着麦乳精调配而成的咖啡,一坐就是一天。
……
林玉瑶再见到陆江庭,是一周后。
这天周六,书店的生意非常忙,她还加了两个小时的班才回来。
她累得腰酸背痛,回来就看到陆江庭蹲在她家门口。
林玉瑶瞬间警觉起来,“你来做什么?”
陆江庭红着眼眶说:“玉瑶,你去哪儿了?”
林玉瑶没理他,警觉的看着他。
“说啊,这么晚了,你去了哪儿?”
林玉瑶看他不正常,摇了摇头,转身就跑。
这一次陆江庭没把腿蹲麻,一个箭步冲出来,就把林玉瑶抓住。
林玉瑶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你做什么?放手。”
陆江庭抱着她的腰不松手,痛哭流涕的说:“玉瑶,我真的错了,真的错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觉得你说的话是对的,钱在哪儿爱就在哪儿。”
说着,他掏出这个月的工资来,“你看,这是我这个月的津贴,一分多少,全在这里。给你,都给你。”
林玉瑶并不接手,说:“我不要,等你攒够了三百块还我就好了。”
“为什么?”陆江庭咬牙说:“莫非你真看上了傅怀义?”
嗯?
林玉瑶用力的推他,他力气竟然不是很大,真给他推开了。
等忙完之后,困意袭来,倒在床上几乎是秒睡。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缘故,这一晚她睡得格外的沉。
一夜无眠,一直睡到天大亮。
她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发现周围静悄悄的。
也是了,那房东阿姨说了,这里住的都是周围工厂里的人,这个点他们上班去了,当然安静了。
林玉瑶收拾一番,又出去买东西。
离婚没那么容易,估计要打持久战。
昨天陆江庭买的东西不多,以为她在这里住不了几天,回头要跟她进家属院,所以很多东西都没买。
但是林玉瑶得考虑长住,还得买做饭的东西。
只是买电炉子好呢,还是买煤炉子好呢,她纠结了好久。
那老板看她拿着电炉和煤炉反复的看,就问她:“你住在那边老街是不是?”
林玉瑶点点头,“是的。”
“那边老街经常停电,你买电炉子也得准备一个煤炉,不然停电了你就没法做饭了。非要选一个,我建议你买煤炉子,停不停电都不耽搁你煮饭。”
是这个理儿。
林玉瑶说:“那我就要这个煤炉子吧,老板,你能便宜点不?”
那老板看她穿着个花布衣服土里土气的,像是山里出来的女娃,想来也没几个钱,就给了她一个便宜的价格。
找钱时,那老板大娘还笑问:“姑娘,你是哪里人啊?长得真水灵。”
林玉瑶微笑道:“我是渝山的。”
“哦,那挺远的。”
……
一应生活用品买好后,林玉瑶拿着换好的硬币下楼去打电话。
她昨天就看到了,楼下小区门口有一个公共电话亭,好多人排队等打电话。
因为那会儿是下班时间。
这个点正是上班时间,电话前一个人都没有。
林玉瑶手里握着一枚硬币,开始在包里找写了号码的纸。
那张纸被她仔细夹在一个小本本上,就着那号码拨过去,不一会儿就接通了。
“喂,你找谁?”
林玉瑶有些忐忑,“我找傅怀义。”
“他没在,上厕所去了,你过十分钟打来吧。”
林玉瑶:“……”
真是不巧啊。
“哎,谢谢。”
林玉瑶挂了电话,顺便看了看时间。
十分钟,也不知道人家上厕所够不够。
还是等二十分钟吧,毕竟打一次投一币,可不便宜啊。
傅怀义跟易云硕从卫生间出来,一边走一边闲聊。
“老张给你介绍那个对象不是挺好的吗?你怎么又拒绝了。”
“丑。”
易云硕:“……”
“你这人也太俗了,我跟你说啊,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得往内里看。人家姑娘长得是不怎么样,但她家世好啊,她父母都是机关单位的,人家可是书记的女儿。”
傅怀义:“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要做了书记的女婿还愁前途吗?”
“我不做书记的女婿也不愁前途。”
“嘿嘿,这倒也是。”
“倒是你,你要不要考虑下?”
易云硕:“……”
“我……”他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说:“我喜欢漂亮的。”
呵?
“看人只看表面那叫俗,你刚才说的。”
“你这说得,好像你不喜欢漂亮的姑娘似的。”
说起漂亮的姑娘,傅怀义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那个姑娘确实漂亮,少有的漂亮。
但他是陆江庭的老婆。
她说要跟陆江庭离婚,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对了,陆江庭昨天回来了?”
“是的,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不是说以后咱们不跟那小子玩了嘛。”
“嗯,我就随口问问。”
易云硕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嘿嘿的笑了,“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起陆江庭老家那边漂亮的姑娘了?”
所以她藏起来,要是陆江庭路过,就当没看见,等傅怀义来了再出去。
她提前一个小时过来,过了半个多小时,她看到了傅怀义。
穿着一身军装,骑着自行车停在百货店门口。
高大的身影压在自行车上,那自行车瞧着有些可怜。
傅怀义看了看时间,与约定的时间还差二十几分钟,他也不急。
把自行车停下,顺便在店里买了盒口香糖。
放刚进嘴里,就看到林玉瑶从对面走过来了。
第一次见她,她眼睛都哭肿了,还对着他又抓又挠,凶狠得很。
但她很是狼狈。
第二次见她,她是被陆江庭气晕了进了医院。
一脸病容,面色苍白,我见犹怜。
这是第三次见她。
四月的夕阳金灿灿的,她整个人都镶上了一层金边。
走得近了,才看清了她。
穿着花布衣服,乌黑浓密的头发梳成两条麻花辫,与南城的时尚女青年比起来,她看着有一些土。
但她长得好,唇红齿白,明眸善睐,这白皙的皮肤能透出夕阳的光来。
这样的她,比他见过最时尚的女郎还要好看。
傅怀义嚼着口香糖愣在原地。
“傅同志,您来得真早。”
“也不早了,你更早。”
傅怀义拿着剩下的口香糖,尴尬的伸手,“你要不来一块?”
林玉瑶:“……”
她轻轻摇头,“不用了,麻烦你了,还专程跑一趟。要是方便的话……我请你吃个饭吧,咱们边吃边谈。”
“好啊。”
她早就看好了,对面那条街有家饭店有二楼。
让人家帮忙,她请人家吃个饭是应该的,就去前面那家店的二楼。
现在还不兴加班,一般工作都是朝九晚五。
所以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期,他们去的时候根本没有位置。
弄得林玉瑶很不好意思。
等在这里肯定不行,因为陆江庭快下班了,要是被他看到多不好。
傅怀义看出她的局促,大概也猜到了她的顾虑。
“要不换个地方吧?”
林玉瑶点点头,“好啊。”
可是……她对这里不熟啊。
他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我对这里比较熟,我带你去个安静的饭店?”
安静的饭店?好啊。
“行,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长腿一跨骑上自行车。
“上来。”
挺不好意思的,但此地不宜久留,她只犹豫了一瞬就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这里只是一个小镇,路上破破烂烂的。
傅怀义骑得飞快,还要躲避行人,以及别的自行车。
抖来抖去,拐来拐去,感觉随时都会被抖下去。
前面一个大坑,她真的险些被抖了下去。
吓得她急忙抱住前面的人。
两人的心都砰砰的跳。
林玉瑶是一个是吓的。
傅怀义可能不是吓的。
“啊?对不起啊。”林玉瑶急忙松了手。
傅怀义张张嘴,嗓子有些黯哑。
“没关系,这路有些不好走,你还是抱着吧,别一会儿给你摔下来。”
她就算担心摔下来也不抱,只轻轻的拽了点儿他的衣服。
只是,随着这路抖得厉害,越抓越紧。
他可怜的军装原本很平整的,都被她抓皱了。
也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很快到了乡村公路,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进入另一个镇子。
也可能不是镇子,反正比陵乡镇看起来好得多。
傅怀义径直带她到一间,看起来有点儿高档的餐厅。
林玉瑶下意识的就握住了自己的斜挎包。
爹娘大哥牙缝里给她抠出来三百块钱,还不知道要用多久呢。
这饭店里吃一顿,怕不得十块八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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