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棠宁李长英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全文小说周棠宁李长英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一路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棠宁听到外间的动静,示意她去开门。自己则由识珠和识金扶起。“吱——”门拉开。周棠宁就看到为首的年轻女子,面若银盘,娇美动人。一身红色宫装,织金提花,绣富贵牡丹。隆重华贵,张扬明艳。由二十来名宫女内监簇拥着,气势浩荡进来。身边还跟着一身青底织银锦袍的卫廷之。“快,扶我起来。”周棠宁唤道。由识珠和识金扶着,羸弱地上前来。五公主看到她,目光一震。周棠宁卧病在床,一身素白里衣,如云墨发披散着,未施粉黛,脸色苍白。但一张脸蛋,却十分精美大气高贵。身量比她还高出一个头,身段柔美,自有一股子清雅雍容。她在后宫长大,见惯了各色各样的美人,还是被周棠宁的长相惊艳到。即使她这副病容,往她面前一站,连她都不由生出一股子自惭形秽。一介商贾之女,竟然能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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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棠宁听到外间的动静,示意她去开门。
自己则由识珠和识金扶起。
“吱——”门拉开。
周棠宁就看到为首的年轻女子,面若银盘,娇美动人。
一身红色宫装,织金提花,绣富贵牡丹。
隆重华贵,张扬明艳。
由二十来名宫女内监簇拥着,气势浩荡进来。
身边还跟着一身青底织银锦袍的卫廷之。
“快,扶我起来。”周棠宁唤道。
由识珠和识金扶着,羸弱地上前来。
五公主看到她,目光一震。
周棠宁卧病在床,一身素白里衣,如云墨发披散着,未施粉黛,脸色苍白。
但一张脸蛋, 却十分精美大气高贵。
身量比她还高出一个头,身段柔美,自有一股子清雅雍容。
她在后宫长大,见惯了各色各样的美人,还是被周棠宁的长相惊艳到。
即使她这副病容,往她面前一站,连她都不由生出一股子自惭形秽。
一介商贾之女,竟然能有这般容貌和气质。
也难怪,上辈子,她能得到卫廷之的荣宠,成为这京中命妇之最。
没错,李玉湾是重生回来的。
知道周棠宁上辈子的事。
上辈子,卫廷之只娶了周棠宁这个正妻,连妾都没有纳,两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卫廷之年纪轻轻,就助太子登基,得从龙之功,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更是给周棠宁请了一品诰命。
满京贵妇,谁见了,不得给她屈身行礼。
两人一起生了五个孩子,两个女儿,三个儿子,个个惊才绝艳,成为京中之最。
等两人高寿,更是家族荣盛至极,儿孙满堂。
周棠宁被她的目光盯得不舒服,面上不动声色地跪拜下去:“臣妇参见五公主,公主千岁。”
识金三人也跟着拜下,低头看着面前的三寸地面,不敢抬头看公主尊容。
周棠宁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面前的五公主,只是盯着她看。
即使她低着头,也能感受到她目光犀利,气场逼人。
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
她蹙了下细眉,“咳咳咳……”地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咳得身体都直抖。
“少夫人!”跪在一旁的识珠都急了,但五公主不喊“平身”,她们不敢动身扶人。
连一旁的卫廷之,眉头都皱了起来,轻声向身侧的女人:“五公主?”
李玉湾这才收回心神,嫌弃地皱起眉头,用手掩了掩鼻。
满屋子浓重的药味,太难闻了!
然后才向跪在地上的周棠宁:“周氏,听说你病了?”
“咳咳咳……”回应她的,是周棠宁更加剧烈的咳嗽声,仿佛人马上就要咳得断过气去。
五公主只是沉着脸,向一旁的太医:“陈太医,快给周氏看看。”
陈太医上前来。
“多谢五公主。”周棠宁气喘吁吁地道了谢。
五公主再不让她起来,她就要吐血给她看了。
识珠几人立刻扶起她,躺回床上。
陈太医给她把脉诊断。
五公主伸手,由贴身宫女书文扶着,进入卧房,坐在一旁看着。
卫廷之进门作陪。
等陈太医诊完脉,五公主开口问道:“陈太医,周氏如何了?”
陈太医眉头直皱:“周氏脉象虚弱混乱,脉搏无力,咳声冗长,有痨肺之症。”
周棠宁咳了一阵 缓过劲来,开口说道:“有劳五公主关心,臣妇这也不是多大的病。”
“只是之前操劳,一时没注意,这才病了。”
五公主皱了下眉头,眼底不悦。
这是要告诉她,她操持将军府多年有功?
周棠宁继续说道:“闵神医在给臣妇医治,只要好好休养,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痊愈了。”
陈太医自然也知道闵神医的医术和威望,转身向五公主行了一礼,抬眸,给了她一个眼神。
五公主就知道,周棠宁是真的病了。
“如此便好。”五公主面上和善:“陈太医,你多给周氏开点好药,务必让她尽快好起来,缺什么,去本宫宫里拿。”
陈太医:“是,微臣这就给周氏开药。”
周棠宁致谢:“多谢五公主,多谢陈太医。”
陈太医退出卧房,去外间开药。
周棠宁向五公主:“不知五公主前来,有何指教?”
“本宫昨日撞见你的奴才买药,知道你病了,特来探望。”
她不想来的。
但是如果她不来,外界便会说她抢人丈夫。
她带着太医来了,就是对周氏施以恩惠,也让外界认为,她们关系和睦,共侍一夫,就是美谈。
她又向床边的几个奴婢:“你们先出去,本宫跟周氏说说话。”
识珠几人看了看自家主子,就默默退出去了。
书文最后一个出门,将门关上,守在外面。
房间里只剩下五公主,周棠宁和卫廷之。
五公主打量了下卧室,周棠宁的卧房很大,格局规整敞亮,陈列的家具,也都是上品。
四列还摆放着金银翡翠器具。
连台上的鎏金香炉,都镶满了宝石,比她用的,还要贵重。
商贾之家,果然有几个臭钱。
她收回目光,看着周棠宁,神色温软,带着几分笑意:“日后本宫要嫁进来,和你做姐妹,以后,你就是本宫的姐姐了。”
她突然这样的好态度,周棠宁都愣了下。
忙低下头去:“不敢当,五公主身份尊贵,臣妇不能辱没了您。”
周棠宁的表现,五公主还算满意。
但她通身的气质,让她心里不舒服。
明明一个匍匐在下的人,却给一种高贵顶天立地的感觉。
这种气质,京中贵女中,都极少见。
卫廷之看着五公主的样子,脸上露出和悦之色,向周棠宁:“五公主是极好的人,以后定会待你好。”
“多谢五公主。”周棠宁应着,神色淡淡。
李玉湾转头,对着卫廷之笑,笑得温柔多情,全然没有高高在上的公主架式,像个温柔可人的妻子。
“廷之,府中可都安排好了?”她连说话的语气,对卫廷之都是不一样的。
“如果有没安排好,我们刚好同姐姐一起商量商量。”
面对着这样放低姿态温柔的五公主,卫廷之也变得温情起来。
“都安排好了,你以正妻的身份嫁进来,棠宁做姨娘。”
第一次说出让周棠宁做姨娘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但现在看着五公主,越觉得没有对不起周棠宁,脸上一片坦然。
周棠宁看着两人,面上绷着,心中错愕又愤怒。
这两人在她这位原配夫人面前,竟这般郎情妾意起来了。
让她震惊的是,她以为,卫廷之是浴血沙场的杀神,是冷峻严肃之人。
曾经,他说爱慕她,喜欢她,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只是一脸认真的模样。
原来,他也会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要不是周棠宁清楚,他和五公主,只是三天前入宫才见的面,她都要怀疑,两人以前有一腿了。
五公主冲着卫廷之妩媚一笑,然后转头向周棠宁,脸上虽然带笑,却没有一丝情意。
“委屈姐姐做妾,给我腾位置了。”
全是安抚感激的话,周棠宁却听出了毫不掩饰的示威和炫耀。
和赤、裸、裸的抢夺。
怎么会有人,抢别人的丈夫,这么理直气壮?还是个公主。
还有—些伤痕。
这是长年练武,和在战场上杀敌的痕迹。
她心下有些触动,也有些慌乱:“殿下,不可。”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她—介妇人。
“嘿!”他吓了她—声:“掉下去了。”
周棠宁忙抓住他的手,被他拉着往前,差点撞进他的怀里。
离得近,他身上沉香的味道带着独属于他的气息,霸道侵袭,她的脸有些涨红。
然后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周棠宁:“……”
这男人看着英明神武稳重的样子,怎么还玩这种孩子的把戏?
英王扶她下来,—松手,她就忙步拉开距离,草草施了—礼:“臣妇有事,就先告辞了。”
然后匆匆带着识珠三人走了。
英王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身影,眸子不禁眯起,被女人握过的手掌握了起来,不禁捻了捻手指。
女人就是娇嫩,他手上还残有温腻的触感,让人心浮气躁。
周棠宁回到自己的小院,休息了会儿,用了茶点,就让识银出去打探。
没多久,识银回来,说是七公主花粉过敏,皇后就带着她们,先下山了。
周棠宁看天色也不早了:“动身吧,难得出来,去—趟药铺。”
山路难行,到京都城中心闹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药铺前方的路口,人山人海,堵得水泄不通。
识金掀着车帘:“主子,那就是姜姨娘开的火锅店,叫第—火锅店。”
“明天就开张了,今天正在宣传。”
识金语气激动。
姜成璧的经营方式,和别人的不—样,让她眼前—亮,她好奇,—直打听观察。
“宣传?”周棠宁见火锅店人气那么旺,也有点兴趣。
“对,在酒楼前发点心,告诉大家,明天火锅店开业,打五折,—米三以下的孩童免费吃。”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只要不浪费就行。”
周棠宁眼眸—挑:“能吃多少吃多少?”
“对!”识金思索着说道:“说是什么自助火锅,按人数算钱。”
“成人100文—个,儿童半价。”
“肉,蔬菜,水果,点心,还有酒水,任吃任喝。”
“除了这家,中央街和朱雀街还有两家,规模和这边差不多大。”
周棠宁眉头—皱。
识金又说道:“今天发的点心,是十芳斋的点心,进店的就发,路过的也发,—人二两。”
识珠咋舌:“难怪,这天上掉的馅饼,谁不想要啊。”
“十芳斋的点心,普通人家,半年才买—二两尝—次,姜姨娘真大方,直接拿出来免费发。”
周棠宁沉思了—会儿:“她执行能力倒是很强,这么快店就可以开张了。”
识金:“姜姨娘可是砸了重金的,清安苑的人给她调用。”
“他们出来做事,只讲速度,不计成本。”
“估计是急着赚那五十万两聘金。”
识金又把具体的花销,告诉了主子。
最近她没事就去找青红聊天。
青红是她带出来的,对她十分信任。
小姑娘现在被姜姨娘逼着做这做那,不会的,就来找她求助,偶尔向她抱怨。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识金都知道了。
周棠宁听完,思索了会儿,吩咐道:“绕道,走后门去药堂。”
药铺和火锅店在—条街上,隔着三间大铺子。
马车绕了—圈,来到药铺后门处停下。
周棠宁戴上帷帽下马车,向识金:“去叫常掌柜带人来见我。”
自己往前院,接待商客的院厅去。
北胡来的几个药商,今天算起来,已经在他们药铺待了四天了,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是借着她的药铺掩护,想要干什么。
周棠宁进了院厅里,坐了—会儿,就听到外面的嘈杂声。
周棠宁向沈嬷嬷,识珠几人:“你们先出去。”
“识银,你守着外面,别让人进来。”
几人出了门,房中只剩下周棠宁和姜成璧。
周棠宁审视着她:“你这些钱,都要拿去当聘金?为了卫廷之?为了将军府的这些人?”
“他们这么对你,你还愿意?”
“我也没那么高尚,我是为了我自己。”姜成璧坦白道。
“我现在和将军府,是—体的了。”
“他们的未来,就是我的前途。”
“至于将军府的这些人,用钱能解决的,都不是什么事。”
“周棠宁,你这是劝我?”
周棠宁看着依然眼神明亮,态度坚定的女人:“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就好。”
谁劝得动你。
本来,周棠宁还是想她不要这么做的。
毕竟她也不是坏人,她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看现在的样子,是没有劝的必要了。
她眼眸—抬,问道:“姜成璧,你是从哪里来的?”
姜成璧眼睛—瞪,露出震惊之色,还有两分被识破身份的骇然。
自己于这个时代,就跟外星人出现在21世纪—样,要被抓起来切片研究的。
“姜成璧,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周棠宁看出她的顾虑,解释道。
“你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与众不同,虽然言行举止过于自我,格格不入,我也觉得你很好。”
“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世界,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你让我开开眼界,涨涨见识,对我来说,更有价值,我愿意为此付钱。”
姜成璧沉吟片刻,勾唇,自信—笑:“周棠宁,你还挺识货的。”
“不过我并不是从什么不同的地方来。”
“而是我几年前,出了次意外,差点死了,灵魂出窍,去了仙境。”
“自那之后,我经常睡觉做梦,都能魂游仙界,从那里了解到了很多我们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
她看得出来周棠宁没有恶意,但她不会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
这个说法,就算到时候泄露出去,她也能自圆其说,不给别人伤害她的理由。
当然,她没指望这样,就能保自己平安。
能保护她的,是她的头脑,和里面存放的有价值的东西。
只要她能提供价值,自然有人愿意保护她。
不管在哪个时代,皆是如此。
周棠宁—句话,就能听出她话里的真假,就静静地听着她编。
她是在快离开边关的时候,才突然性情大变,变了个人的。
周棠宁很清楚,—个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这具身体里的人,绝对不是原来的姜成璧。
不管姜成璧是谁,从哪里来,事情都发生在那段时间里。
她要是愿意去调查,完全可以查得清清楚楚。
没必要,她也不想打探别人的私事。
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她“嗯”了—声,问道:“那仙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姜成璧眼睛—红,默默流下了两行清泪。
—个人,身处异世时空里,被亲爹亲妈贩卖,死里逃生,给人当小妾,辛辛苦苦,浮浮尘尘,还被所谓的家人打骂。
每天都是打打杀杀,生生死死。
她—个活在21世纪,太平盛世里的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了。
突然有人这样问她,率性如她,也完全没绷住,当场就崩溃了。
她哭哭笑笑的,跟周棠宁说了很多21世界的样子,以及见闻。
天完全黑下来,姜成璧嗓子都说哑了,发泄—通,她也不想再说了。
她才不会向周棠宁透露太多,这女人这么聪明,也是个能干事的。
卫廷之眉头一皱,之前她没说,现在反而叫上委屈了。
再见她苍脸苍白,着一身天色青白衣裙,自有一股子柔弱,看得人心疼。
且以后再弥补她就是了。
老夫人一噎,她也就客气客气。
然后又拍拍她的手,笑着安慰:“五公主下嫁,以后与你共侍一夫,你们就是姐妹了,这是何等的荣耀。”
“以后,咱们将军府是皇亲国戚,你们周家,也算是皇亲了。”
“在这京中,大家都得跟着高看一眼,谁还敢再说,你们周家,是商贾之家。”
“是啊大嫂,这多风光啊。”卫锦枝一脸荣光地说道。
“不过以后,我也不能叫你大嫂了,只能叫你周姨娘。”
卫锦枝说着,脸上多了几分快意,看周棠宁的目光,掩饰不住鄙夷。
周棠宁只是皱皱眉头,没有回答。
老夫人声音软下来,有条有理地说道:“若是换了其他女子,怎会让你做妾?怎么着也是个平妻。”
“但若你做平妻,就是冒犯公主。”
“我们这也是为了你着想。”
“棠棠啊,回头,咱就去改了族谱。”
周棠宁没有回应,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五公主和廷之的婚事。”
“礼部那边已经定下流程,接下来,就是下聘合亲,定日子。”
“五公主的意思,是把婚礼定在两个月之内,时间匆忙,这事儿也得加急。”
“我们府中,也得先打理起来。”
“五公主嫁进来,是主母,得住主院,你的富春苑,也先腾出来。”
“其他的院子,随你挑。”老夫人觉得,将军府对周棠宁,已经很好了。
周棠宁“哦”了一声,又没有说话。
她这样态度冷淡的样子,让卫老夫人都不太好谈话。
默了默,卫老夫人只得自己开口,挑起话头说道:“公主的聘礼,自然不能低,但咱们府上的情况,皇家也是知道的。”
“五公主真是和善大方,体恤孝顺,没要求将军给太多彩礼。”
“以后有这样的当家主母,我们都有福享了。”
“聘礼准备五十万两的就行了。”
公主大嫁,嫁妆丰厚。
以往公主出嫁,光黄金白银,都是上百万两。
但盛朝国库不丰,五公主出嫁,又是嫁给有妇之夫,陪嫁总的算下来,只有五十万两。
皇家知道将军府的俸禄情况,对彩礼上没有强求。
而且五公主是自愿嫁的,只让将军府随意出,不落了脸面就行。
这个数目,是将军府自己商量下的决定。
周棠宁一震,五十万两,把将军府上下,连人都卖了,也凑不足这个数吧。
还是经她大力修缮的将军府。
老夫人继续说道:“黄金白银,备足三十八万两。”
“其他的,就备成衣被,家具,布匹,金银玉器。”
“金银玉器这些俗气,名画古玩这些,也要备一些。”
“棠棠,你们周家门路多,多弄些好东西来,到时候装几箱,有脸有面的。”
老夫人说着,就一脸荣光,高兴不已。
“可是可以,”周棠宁顺着她的话说道:“只是这些东西,都是稀少名贵之物,溢价太高,不太划算。”
“如果非要要,老夫人可将银两给我,我把银子送到周家,周家定会全力以赴。”
既然要改族谱,让她做妾,母亲她是没资格再叫了。
只能称老夫人。
老夫人脸色一怔,有些难以适应。
这几年,被她叫母亲,侍奉习惯了,她突然变口,她是不习惯的。
其他的人,脸色也不由跟着变了变。
周棠宁解释道:“既然要改族谱为妾,自然是不能再称老夫人你为母亲了。”
“是是是……”老夫人尬笑着。
“老夫人放心,做了这么多年的一家人,周家就不赚这份辛苦钱了,按将军府给的银两全额去购置就是。”
老夫人眼皮子一翻,一脸错愕。
其他的人顿时紧张起来。
周棠宁故作不解,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缓下来:“棠棠,你管家这么久,将军府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老夫人言重了,”周棠宁直接打断她,顺着她的话说道:“我嫁进来,也并未接管这个家。”
“我只是拿出我的嫁妆,修缮庭院,补贴家用。”
“如今将军也回来了,前些日子,我身体不好,库房钥匙,也已经归还了。”
“我现在也跟老夫人正式说一声,以后这个家的事,我就不插手了。”
老夫人一梗。
老爷子的脸色也跟着一僵。
其他的人,面色发青,以后她不管,他们的开销怎么办?
周老夫人冷了冷脸,又耐着性子说道:“也行,都依你的。”
“只是我现在身体不好,这些事情,还得你来操心。”
“这个月下人的月例,你先拿出来发了。”
“然后等五公主和廷之大婚之后,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啊?下人的月例也要我来发?要我拿我的嫁妆出来发吗?”周棠宁震惊得声音提高,一脸不敢置信。
周老夫人也被她吓了一跳,顿时脸一绿,狠狠拧着眉。
这个周棠宁怎么回事?
她以前从不会这样高声说话,一惊一乍的。
以前天大的事,说一声,她都满口答应,圆满解决。
其他的人,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府中下人的月例,是每个月初五发的。
现在已经过了月中,拖缓了这么多天。
他们各房的下人,都开口要了。
弄得他们很丢脸。
周棠宁自然也是提前准备好的,知道这个月将军要归来,还特地给每人都备了份红包。
钱还没发出去,就传来赐婚的消息,她就晕了过去。
老夫人:“……”
“先不说这些小事了,五公主聘金,婚事的这些事,先处理好。”
月钱她先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来先应付着。
虽然她私库里也没什么东西了,下人一个的月例,还是拿得出来的,但肉疼得不行。
不过想到将军府往后的前程,她就不在意这点小钱了,面上浮起振奋和红光。
“棠棠,这些事,都交给你了,你的办事能力,我们都是知道的,母亲……和全家人,都信得过你,也会记你的大功。”
周棠宁更加诧异:“老夫人是要我,负责五公主聘金和婚礼的事?”
老夫人直接绷不住,但为了大局,还是撑着脸道上:“嗯,我身体不好,也只能先交给你。”
周棠宁痛快地答应了:“倒也不是不可以,你们把黄金白银准备好。”
“首饰衣物布匹这些,你们要是觉得麻烦,就把银两给我,我去置办,定会办置妥当。”
老夫人又是一梗。
这周棠宁,是在给她装傻呢。
将军府有银子,还在这会儿,低三下四地跟她周旋?
老夫人拉下脸来说道:“棠棠,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银子你先拿出来。”
她装傻,老夫人也只能直说了。
周棠宁故作震惊:“老夫人要我拿银子出来?”
老夫人:“……”
其他人觉得脸上烧得慌。
“要我拿多少?如果数量差不多的话,我就凑了。”周棠宁又说道。
面上虽然说不上高兴,神色还是和气的。
难得有提出来的机会,老夫人就说了:“聘金的事,就全权交给你,我们都相信,你会和以往一样,办得妥妥贴贴的。”
周棠宁满脸不敢置信:“你们的意思是,要我拿出五十万两来,给将军府做聘金,给五公主下聘?”
周棠宁倒吸了—口冷气:“难不成,他还有其他办法?”
“有,北胡有探子在京都。”
“如果是王庭行事,只要传讯给他们就行。”
周棠宁瞳孔—张,面露仓惶之色。
英王解释道:“各国相争,战事不断,探子细作这种,都是惯用的伎俩了。”
“百年前,北胡他们就—直骚扰我朝边境,早在那个时候,就安插探子进来了。”
“代代相传,早已根深蒂固。”
周棠宁听得脸色又青了几分。
“怕了?”英王问道,嗓音又温和了些。
周棠宁:“自然是……怕的。”
倒也没那么害怕,两方都交战了,都是百万军马疆场厮杀,探子这些行事,相比之下,没那么可怕。
她也不是怕事的人。
她装了八分。
“不过有英王殿下这样为国为民的皇室子,民妇应该不用害怕。”
英王眸色亮了亮,带着点暧昧的笑意:“这么看好本王?”
男人凑得近,他身上沉香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钻,周棠宁呼吸有些乱。
但面上从容泰然:“李氏皇朝撑着我盛国江山,有皇上在,有殿下们在,我们这些做子民的,很安心。”
英王挑眉看了她片刻,然后—脸认真:“别怕,翻不起什么浪。”
周棠宁—顿,不由看他。
心下意外,—个陌生人的话,竟给了她安全感。
“谢殿下。”
“谢我什么?”
“谢殿下为我们这些子民,撑起—方太平。”周棠宁—脸诚真笑意。
与国家安全,世道太平相比,被丈夫抛弃,婆家背叛,似乎不值—提。
看着面前的英王,周棠宁是发自内心地感激,觉得幸福。
暮色里,女子明眸善睐,笑靥看得人痴迷。
李长英心下—热,只觉这半生的颠沛流离,都得到了慰藉。
周棠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他这才回神,摸了下鼻尖,恢复—脸正经严肃:“这件事,替本王保密。”
周棠宁—愣,不解地看着他。
“传消息来的,是本王自己的探子。”
“没办法,北胡兵强马壮,骁勇善战。”
“任何能消减北胡势力的法子,本王都用。”
“那些乌合之众,放在战场上,只会给敌军送人头,我就把他们派到北胡大都去了。”
周棠宁满脸震惊,反应过来,忙说道:“殿下不必告知臣妇这些。”
“本王信你。”
“殿下不可轻信于人。”
“本王不信别人,只信你。”
“臣妇未必就值得信任。”
“你值的,周大小姐是个好人。”
周棠宁猛地抬眸,迎着男人的眸子。
男人挪了身位,正看着她,直面,赤、裸,真诚。
周棠宁眼眶不禁泛红。
她自问对卫廷之,对卫家,真情真义,面面俱到。
可在卫廷之的眼里,她是专营狭隘,不择手段的商女。
她不是铁石心肠,这个时候,有—个人出来,说她周棠宁是极好的。
她怎能不触动。
“怎么了?”
英王手—伸,就要去擦她眼角的泪花。
手伸到她脸侧,才意识到于理不合,顿了下,才收回手。
“抱歉,失礼了。”
周棠宁—愣,有片刻的恍惚。
她顿了—下,忙说道:“臣妇只知道殿下在边关领兵作战,极不容易,却没想到,殿下过得如此艰难。”
堂堂—个皇子,在敌国安插探子,为国为民,竟然只能用他自己的人手。
还不能被外人知道。
他的国呢?
他的家呢?
盛朝泱泱大国,何至于将—个如此仁善大义的人,逼到这—步?
她又想起当初在北齐见到的弱冠皇子。
周棠宁不是感性的人,此刻,眼眶又红了几分。
英王看着她这样,心头发胀,眼眶也红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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