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清笑靥如花,眼中的冷意却让我头皮发麻。
微微摇摇头,我叹息了一声。
吴致远从一开始就在撒谎,许若清根本不是他的老同学。
而是我的。
从学生时代起,我就跟许若清很要好。
从初中起,我们就是好朋友。
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我们形影不离,直到大四下学期,我们开始实习。
我和许若清一起被分配到肾内科实习,带我们的师父,是一位全国知名的肾内科专家。
师父当时已经七十多岁了,早就已经退休,医院的返聘合同也快到期,马上就要彻底离开他奋斗了一生的医疗事业。
之所以会愿意来带我们两个实习生,就是想要贡献出最后的余热。
实习临近结束的时候,师父告诉我们,他手上有一个推荐名额,可以直接推荐我们进市第三医院肾内科,拿到编制。
市第三医院就是我现在所工作的医院,属于三甲医院,起点极高,更别提还有编制了。
我跟许若清都很想要这个名额。
许若清比我聪明,比我成绩好,她也比我会来事,每天都哄得师父眉开眼笑,她一直相信师父必定会选她。
但是师父选了我。
许若清不辞而别,再看见她时,她靠在了吴致远身边,小鸟依人,病容满面。
说到背刺,这到底是谁背刺谁呢?
不过我不想和许若清争论。
许若清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她认定的事情,根本不会因为别人的言语而改变看法。
“看样子你不拿走吴致远的肾脏不罢休了?”
我冷声开口。
“要么是你的,要么是吴致远的,你自己选。”
许若清很干脆。
“你就不怕我告诉吴致远真相?
你之所以接近他,就是为了报复我,同时拿走他的肾脏?”
我心中的怒火开始控制不住。
许若清太嚣张了,仿佛这一切完全是理所当然。
没有谁欠你的,许若清!
许若清对我的愤怒与威胁嗤之以鼻。
“你可以试一试,看看他到底是信你还是信我。”
我刚要开口,门突然被推开,吴致远走了进来。
许若清突然从床上跳起,她披头散发地扑进吴致远的怀里,梨花带雨:“致远,我不治了,现在就回家等死,不在这碍张医师的眼!”
吴致远的头发瞬间炸起,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张!
寓!
言!
你给我滚出去!”
看着吴致远扭曲的脸,以及许若清得意的眼神,我无话可说,只能发出一声大笑。
“哈!”
多说无益,我转头朝病房外走去。
走到门口,我突然回头,冷冷地瞥了吴致远一眼。
“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之所以让你签那份意向书,是因为我其实已经拿到了你的配型报告。”
“你和许若清血型一致,组织分型一致,交叉型检查未出现排异,就连白细胞抗原匹配的靶点,也有四个。”
“而一般只要有两个以上,就可以进行移植手术。
四个靶点匹配,说明一个问题。”
我朝吴致远笑了笑,恶毒地说道:“吴致远,你的肾,注定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