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拿着那份亲子鉴定书,一向冷静的脸也在这时一点点开裂。
“怎么会……”他喃喃着,身形摇晃几乎要站不稳。
母亲捂着胸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看着我的目光满是心疼和愧疚。
“知微,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为什么?”
可她的眼泪我已经看了太多太多,心中只觉得不耐。
她走过来,想要抱住我。
可我只是更加抱紧身边的护士长,不给她触碰我的机会。
母亲尴尬的伸着手,一脸的受伤:“知微,让妈妈抱抱你好不好……”沈彦见状,急忙扶住母亲,看着我张了张嘴,半晌又懊恼的闭眼,哑声道:“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冷漠的开口:“我说了,可你们信吗?”
沈彦哑口无言,看着我脸上还明晃晃的红色巴掌印,悔恨道:“可当初我们也为你和舒雨做了亲子鉴定,为什么会……”我冷笑一声,刚想说话,却觉身上一阵剧痛。
护士长紧张的扶着我:“又发作了吗?”
沈彦终于不觉得我是在演戏,紧张的看着我:“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的身体真出了问题?”
护士长瞪了他一眼:“不然呢?
你以为她在骗你们?
可现在的她,哪还有这个精力!”
沈彦。
父亲和母亲也着急的围过来,颤抖着手想要触碰我身上的疤痕。
似乎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我这一身伤有多痛。
“为什么?
我们只是把她送去缅北战区学医,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母亲捂着嘴,仍是不解。
护士长厉声质问:“缅北战区?
那也是人呆的地方?”
“你们打着送她学医的幌子,却不知道她在那里当了三年的人体试药,生生把她的底子都给熬坏了!”
“这些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吗!
还是说这三年你们从没想过要去看看她!
所以连她受了这么多苦都一概不知!”
护士长的质问让他们三人都露出羞愧神色。
毕竟这三年,他们确实从未问过我的处境。
在我刚到战区,被摁在试药台上注射进各种不知名药剂时,我也曾无助的喊过他们的名字,求着他们来救救我。
可事实是,他们从未来过。
我很快就痛得失去意识。
等我醒来时,他们三人已经不在了。
我并没有多问,只有护士长叹了一口气,告诉我他们还会再来。
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身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疲累让我自顾不暇。
过了不知多久,爸妈和沈彦再次出现。
这次,他们还带来了沈舒雨。
不,应该叫李舒雨。
他们已经把她的姓改了回去。
此时的李舒雨已经没有了之前娇养的模样。
她跪在我的病床前,瑟缩成一团,哭着跟我道歉:“对不起沈小姐,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求求你让他们放过我!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彦愤怒的把她踢到一旁,呵斥道:“你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敢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来攀附我们沈家,就该想到有这种后果!”
李舒雨尖叫着,不停的往后缩。
沈彦却不管不顾,下手越发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