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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发表时间: 2024-12-14



白簌要和厉惊寒离婚?!

哦莫!

这对她的歆歆子而言,可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巨大利好!

如果这死丫头真跟厉总离了,那白歆芷就有机会趁虚而入,成为厉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到时候她拿捏着白小姐的把柄,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比现在东跑西颠地给她拉关系撕资源要舒服太多!

“簌簌,我真的好想帮到你。”

苏巧心握住白簌微凉柔软的手,满目愧色,“可是,我已经退圈三年了,人脉几乎都断了......”

“心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身为你最好的朋友,我是一点都不想你再去趟娱乐圈这滩浑水。”

白簌轻扬淡绯色的唇,温声宽慰,“放心吧,我可是白簌,我总有办法。”

周雯无声冷笑,蹑手蹑脚地离开。

......

入夜,白簌疲惫地回到厉家的德奥庄园。

曾经两年,她用尽心思想要在这里立足。

此刻遥遥望去,这儿更像个进金碧辉煌的樊笼。

她的心,已经一寸寸地坏死了。

十三年前的恩情,厉惊寒早已抛诸脑后。

奢求他有朝一日爱上自己,就和十一岁的她在绑匪老巢奄奄一息之际,还幻想着他会回来救她一样可笑。

夜深人静,白簌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她回来。

岂料刚上楼,迎面就撞到了邢言。

“太太,您终于回来了。”

邢言鞠了个躬,“厉总一直在等您,请您去书房一趟。”

“你告诉他,我今天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白簌眉目一片清冷。

邢言心中讶然,他发现太太是真的变了。

以前她在厉总面前何等乖觉卑微,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晚上更是参茶牛奶洗澡水准备得妥妥当当。

现在,竟连面都不想见了。

这到底是不爱了,还是不装了?

“太太,厉总的脾气您懂的。至少在德奥,您忤逆他没什么好处。”

邢言叹了口气,侧过身,“请吧。”

白簌面若沉水,磨磨蹭蹭地来到书房中。

坐在赫曼米勒椅子上的厉惊寒正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批复文件,本就英俊的脸庞又添了几分旧派贵族公子的书卷气,宜古宜今,温文尔雅。

男人在家也是一丝不苟,身穿白衬衫,考究的灰色暗纹马甲,双臂还绑着两条黑色袖箍,更衬得手臂发达的肌肉线条结实紧绷。

明明没露一块肉,满满的禁欲张力却强势袭来。

白簌用力屏住呼吸,却克制不住耳尖泛红,心跳加速。

他优越的眉骨,英挺的鼻尖,薄而润泽的唇,这两年来趁他熟睡时,她已经抚摸过无数次了。

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个庸俗的女人,很吃很吃他的狗颜。

“跑哪儿野去了。”

厉惊寒眼睑不抬,嗓音慵懒,戏谑,“看来下午没累着你,精神头挺足啊。”

白簌咬痛了唇内软肉,脸颊滚烫,“和心儿出去吃饭了。”

“猜到了,你也只能去找你那倒霉闺蜜苏巧心。”

厉惊寒凤眸冷飕飕的,“她那种满腹心机,借子上位的女人,你跟她厮混,完全就是不自重。

还是,你在时刻提醒我,你们是物以类聚吗?”

“厉惊寒,心儿从来没得罪过你!而且你根本不了解她,有什么资格对她评头论足?!”白簌忍无可忍,怒气直接涌上了头。

厉惊寒冷冷挑眉,“她算什么,我为什么要了解她?”

白簌气得乳腺都不好了!

他到底是一身反骨,还是故意在给她添堵!

“还有,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我不喜欢大喊大叫的女人。”

忽然,白簌注意到桌上放着的塑料袋。

上面印着“海城一院”的大字,应该是CT的片子。

颤栗的胸腔里,一阵寒风呼啸而过。

他不但亲自抱了楚汐月,还跟随去了医院,还把她的诊断结果拿回来仔细研究。

原来,这男人除了公文和财经杂志外,也会看别的。

楚小姐,真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我的衣服呢?”厉惊寒锐利的眸子打量着她。

“扔了。”

“扔了?”

“衣服脏了,所以扔了。”

白簌迎上他的眼睛暗淡无光,绯唇一扬,“厉总,您应该不会因为一件衣服跟我计较吧。”

男人复又敛下眉目,不以为然,“脏了就是垃圾,我为什么计较。”

白簌心口一刺,自嘲地笑了。

是啊,你给我的,从来都是微不足道,随手可丢的垃圾。

我对你到底算什么呢?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泄欲工具?

“我很累,要没事,我先出去了。”

白簌又冷冷补了句,“还有,请厉总尽快签署离婚协议,完成所有离婚程序。再拖下去,我不敢保证你的心尖宠会不会沦为人人喊打的小三,能不能干干净净进厉家大门。”

厉惊寒骤然掀眸,落在她白嫩秀净脸庞上的目光,暗沉,慑人。

挺括的胸膛,微微有了一丝起伏。

“邢言,去拿药!”

不多时,邢言端着药匆匆走进来。

他知道,每次厉总与太太行过房事,太太都必须要喝这个药。

白簌十指狠狠蜷紧,浑身气得发颤,“厉惊寒,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不喝,是想怀我们厉家的孩子了?”

厉惊寒薄唇一抬,语气充斥着扎心的反讽,“开窍了?知道怎么给自己抬身份了?”

白簌听言,二话不说端起杯子,利落地一饮而尽。

这是她,喝得最痛快的一次。

男人眉宇微拧,指尖捏住签字笔。

“那还是大可不必。”

白簌苦得眼尾泌出晶莹泪光,指尖潇洒抹去唇瓣上褐色的汁液,“婚都要离了,我不想当单亲妈妈。

就算怀,也绝不会是你厉惊寒的种。”

“白簌,你吃错药了?”厉惊寒凤眸一睁,气息略乱。

有些恼了。

“下午在电视台你答应了我什么应该没忘吧?离婚协议书,什么时候签字?”白簌一心想着和他速断,三句话就绕回离婚上。

一年,就剩一年时间了。

她不想人生最后的岁月在这场无望的婚姻里耗到死。

然后让这个凉薄的男人,看到自己病入膏肓时最丑陋凄惨的模样。

不管是离婚,还是死亡,她都尽可能希望体面一点。

厉惊寒倏地半眯狭眸,“我答应过你什么吗?”

“下午在化妆室我们......明明说好的。”

男人凝望着她,一字一沉,“说的,还是,做的?”

白簌白皙光润的脸颊泛起绯红,又羞又恼,“厉惊寒,你的嘴是只跟肾上腺素走吗? ”

厉惊寒双臂平放在扶手上,长腿交叠,“说啊,我答应了你什么。”

邢言知道接下来的话题恐怕非常炸裂,赶忙垂目,默念阿弥陀佛,心中狂敲功德。

白簌深深呼吸,忍住在肺腑间窜动的屈辱感:

“你说,我乖乖听话满足你,你就答应和我离婚。”

“呵,你误会了。”

厉惊寒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红如樱桃的小脸,“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要和你离婚,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过度解读。”

白簌心口似烧,气得眼前昏黑。

这狗男人,竟然事中答应事后反悔!

吃干抹净不认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