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礼看着虞衡满是自责。
“臣等亲自护送荣王殿下回凉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让小人得逞。”能当上将军的人,也不是痴傻天真之辈,虞衡被刺杀的各种缘由岂会摸不透一二。
裴礼眼眸轻闪,任由虞衡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如此便麻烦将军了。”虞衡也不推辞,有了裴礼的加入他回凉州的路上也会多了一重保障。
只是不知道他的好哥哥们,看见他归来,表情会多么的精彩......
裴礼动作十分的迅速,捎带休整片刻,一个时辰后虞衡和清越就坐上了去凉州的马车。
虞衡斟酌再三,摸不透裴礼的立场,现今父皇痴迷修仙,笃信于三哥虞周引荐的国师,对国事多加疏忽,他此番外出刺杀,就是受了虞周的推荐来此地勘察。
随行的医官诊治后放下几瓶伤药,裴礼就摇了摇手让他下去,奉承道。
“荣王殿下此行否极泰来,必有后福。”
虞衡淡笑,笑意疏离。
“承您吉言。”
“不敢当,不敢当。”两人相互推辞,清越在一旁端坐,看的无趣。
“这位姑娘是?”裴礼略有些好奇,试探的目光寻来。
虞衡愣了半刻,一时哑然。
“这是清越姑娘,如果不是她我想必也不会活着回来......”
裴礼听罢,向清越行礼,“如此该是多谢姑娘救了荣王殿下,只是想不到姑娘柔柔弱弱,竟有如此实力。”
清越虚扶裴礼,未曾想到裴礼一个将军,如此拘泥于礼节,对于裴礼的夸奖,清越有些不好意思。
虞衡余光看出清越的不自在,咳凑两声吸引回了裴礼的目光。
“将军,不知现下凉州是何等近况?”
虞衡也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凉州的风云变幻,虞衡后悔极了,哪怕自己无心皇位,可流着相同血缘的他只要活着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一个无力自保的皇子,又能活多长时间呢?
裴礼不助的叹息。
“还是原先的模样,就是近来陛下听了国师的进言,打算花大功夫来修筑登仙台。”
“登仙台?”虞衡皱起眉头。
裴礼点点头,将目光焦距在了虞衡身上。
“是的......”
“说是能寻见所谓的仙人,并下令大肆捕捉面容较好的男女,献给仙人。”
裴礼说的小心翼翼,如若不是了解这位荣王的脾性,他怎么敢说出这些话。
“仙人?那国师可不就是自称仙人吗?还何须寻找别人。”虞衡轻嘲。
裴礼慌忙阻止虞衡,惊恐万分。
“殿下可万万说不得这话,前段时间来,陛下因闲言碎语斩杀了数十人。现在无人敢提这件事,无人敢反驳陛下的意见。”
可恶,虞衡恨不得掀翻面前的小桌。
那老道不知晓使用了什么妖术,竟让父皇如此痴迷,连朝政之事都不管不顾。
“殿下哪怕再生气也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和话语,不要表现出来和说出来。”
裴礼劝阻着虞衡,前边说出的话宛如打在他脸上的巴掌,他怎么把这些事说出来,万一虞衡想不开去指责陛下,他等必被斥为嚼舌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