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庶妹同天出嫁,只因她母亲受尽父亲宠爱。
庶妹贪婪,风光出嫁俊美无双权势滔天的九千岁。
而我则一双婚鞋生生走进破落茅屋,从此为身无分文的穷书生洗衣做羹。
谁知九千岁双腿残废,性情暴戾,活活将她折磨的不成人样。
而那穷书生高中状元,不卑不亢,一路走到宰相之位与我相敬如宾。
身为宰相夫人的我去探望妹妹,她却突然突然癫狂,掏出藏在袖口的碎瓷片刺入我的喉咙。
再醒来,回到选夫婿那天。
庶妹指着穷书生的画像说非他不嫁,我却娇笑着环住九千岁的脖子坐在他腿上言笑晏晏。
庶妹你还不知道吧,那穷书生啊,才是真正的恶魔呢。
庶妹一向钟爱金银,这次却破天荒的称赞书生两袖清风,将来必有作为。
她拿着书生画像,俯在爹爹双膝撒娇。
“爹爹女儿不爱那些俗物,让姐姐嫁给九千岁好了。”
爹爹慈爱的抚摸她的头顶,语气是不曾对我有过的宠溺。
“好好好,樱儿喜欢什么就是什么。”
“爹将郊外的庄子分一半给你带走当嫁妆,可不能委屈我的樱儿。”
庶妹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又理直气壮的开口。
“将姐姐的嫁妆都给我吧,反正嫁去九千岁府里,姐姐要什么有什么。”
偏心眼的爹爹全部点头应允。
全然不顾女子出嫁若无嫁妆,会在夫家寸步难行。
是了,爹爹一向偏爱孙姨娘和庶妹。
庶妹抬头向我投来挑衅的眼神,“姐姐九千岁可是势力滔天呢,别枉费妹妹一片好意。”
我乖巧道谢,转身离去时笑容骤然消失。
前世,她也是这般大度,哄着爹爹将那“前途有为”的穷书生指与我。
并以嫁妆过多会让夫婿难堪为由,致使我的嫁妆不足她的十分之一。
而她自己却带着半府身家,转身嫁给富可敌国权势滔天的九千岁。
出嫁那天她头上带着步摇分明是我亡母的嫁妆。
却在我卑微讨要的时候,颐指气使的说,“我爹是户部尚书,你算什么东西。”
没想到同我一起重生后,她还是那么偏爱钱财。
又或者说,她只是爱看我难堪。
既然庶妹你不爱那滔天的富贵,那么这富贵,我便替你稳稳接住。
前世,我娘生下我后气血大虚,爹爹第二天便风风光光另取新欢。
不出半年那姨娘便有了身孕,吵着闹着要抬为平妻,但我娘可是身有诰命,先帝不许此事才堪堪作罢。
苏樱出生那天,我娘吐血不止,可周遭的大夫全守在姨娘院里。
满院的人皆为庶妹的诞生而欣喜不已,无人在意那个冬季我娘孤苦逝去。
爹爹极度偏爱孙姨娘和庶妹,她戴金,我戴银,好似她才是嫡出的小姐。
出嫁那天苏樱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红锦毯一眼望不尽,漫天花瓣恍若仙境。
而那穷书生许从诚,甚至没有一顶小轿。
我被侍女引着一路三个时辰,一双婚鞋,生生走到那破旧茅屋。
我本认命,变卖所有嫁妆供养许从诚读书科举。
没想到他竟一路高中得了皇帝青眼,硬是爬到宰相之位。
反观庶妹,本以为将拥有数不尽的金钱权力,却出嫁仅三月便逃回娘家。
她消瘦的不成人形,哭着喊着和离。
孙姨娘心疼苏樱,跪在爹爹书房外哭的几度昏迷。
可九千岁邬景和手握重权,他的府邸岂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
他们惹不起邬景和,只要进了千岁府,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最终苏樱夜里被一顶小轿送回千岁府邸。
许从诚官封宰相之位,替我求了个诰命,我成为最年轻的诰命夫人。
也正是那天,苏樱听闻此消息,雪花般的家书唤我探亲。
千岁府邸宏大,铺满了琉璃瓦,苏樱一身华服却面颊凹陷身形消瘦,看来确实磋磨的不轻。
可她既无兄嫂又无高堂,难道不该活得恣意。
她拉着我的手犹如亲姐妹般叙述多年的经历。
我越听越心惊,苏樱身上的伤痕层层叠叠,狰狞可怖。
她的表情从温柔变得狰狞,嘶吼着凭什么她这十几年胆战心惊。
而我却身有诰命,与夫君相敬如宾。
她说她后悔将那穷书生推给我,恨不得将我错骨扬灰,碾成烂泥。
说完她掏出藏在袖口的碎瓷片刺入我的喉咙。
等我夫君赶到之时,我早已归西。
邬景和毫不在意她的生死,推她出去平息宰相怒火之时,她早已疯癫,嘴里喊着若有来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我的灵魂飘在天空,乐的不可开交。
庶妹你还不知道吧,那穷书生啊,才是真正的恶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