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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来时,仍旧夜深如墨。
屏幕碎裂的手机静静地躺在我身边,早已经关了机。
我找到充电器打开手机,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夜里。
手机上有几条工作消息以及方冉晴发来的信息。
而蒋川离开时,明知道我状态不对,一天一夜过去也没一条信息。
我将工作消息一一打开回复,随后定了最快去海市的机票。
当初为我做心理治疗的朋友,她如今在海市定居。
至于方冉晴发来的消息,我看都没看。
昨天蒋川被我赶出去,有很大的可能是去找方冉晴。
所以方冉晴发来的消息,无非就是炫耀,实在没有看的必要。
至于蒋川……
想到他,我心里升起一股罕见的恨意。
曾经那些被压抑的怨恨一股脑的冲破理智,涌进脑海中。
这次,就算他主动愿意离婚,我也不会轻易同意。
做错事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第二天飞机抵达海市,刚出机场我就看到张敏正举着牌子等我。
因为职业的缘故,张敏一直是一个很冷静的人。
可就算是她,知道蒋川对我做的事之后也没忍住骂他人渣。
“你打算怎么办。”
张敏看过来的目光有些担忧。
当初我在她这里治疗时,有很高的抑郁倾向和自杀倾向。
她担心我再次陷入那种内耗痛苦的怪圈。
“找蒋川出轨的证据,起诉离婚。”
不止是身体出轨才算出轨。
我只要拿到蒋川包养方冉晴的证据,起诉离婚对我更有利。
原本我只想和蒋川好聚好散,是他逼我走到这一步。
我暂时在海市停留下来,每天在张敏的帮助下做心理治疗和纾解。
如今的我,早已经比三年前更强大。
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或许会将我刚刚愈合的伤口撕破,却再也不足以将我打倒。
来到海市的第二天,我联系私家侦探收集蒋川出轨的证据。
蒋川和方冉晴的相处毫不遮掩,没过几天证据就像雪花一样飘到我手中。
在我离开京市的这几天,蒋川一直住在送给方冉晴的那栋别墅里。
看着铺在桌面上的照片,蒋川和方冉晴的行为早已越线。
可我心里再也升不起一丝一毫的难过。
拿到证据之后,我马不停蹄找了善于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向法院提起诉讼申请之后,还没等到法院受理。
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联系的蒋川忽然打电话过来。
“下周你生日,我订了餐厅为你庆生。”
蒋川语气平静,好像我们并没有半个月不联系,也不曾大吵一架。
这还真是他一贯的作风。
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下周法院传票应该能送到。
我冷笑着应下了他的“低头示好”。
再次返回京市时,张敏推掉了工作陪我一起。
她气势汹汹的样子,活像是要去干架。
回到家,屋子里还维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
客厅地上一片杂乱,砸碎的杯子静静躺在地上。
看着乱糟糟的客厅,张敏忽然就火了起来。
她骂骂咧咧的骂着蒋川,帮我收拾好客厅的狼藉。
“等你们离了婚,我找人套他麻袋去,太不是个东西了!”
我笑着表示赞同,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我生日那天刚好赶上周末,蒋川再三给我打电话确定我一定会到。
到了生日那天,等我赶到蒋川早已发给我的地方时,他已经在了。
只是,原本两个人的‘约会’多了一个方冉晴。
方冉晴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蒋川表情有些不耐。
看到我出现,蒋川抽出被方冉晴抓着的手快步向我走过来。
“江好,她……”
注意到我的视线,蒋川着急想要解释什么。
只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方冉晴已经走过来抢走了话语权。
“听说今天是姐姐生日,应该不介意我不请自来吧。”
呵!
和蒋川我都能撕破脸,她方冉晴又算什么。
我正要说话,张敏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当然介意!”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一个被包养连小三都算不上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话。”
张敏走到我身边站立,又看向蒋川道:
“养三养到明面上,这样耀武扬威的,蒋总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她当面的嘲讽让蒋川黑了脸,转头将怒气发到方冉晴身上。
方冉晴故意不看蒋川带着警告的眼神。
她嘴角扬起一抹恶意满满的笑,将一个刻着“求子”两个字的木牌递给我。
“听说姐姐很喜欢孩子,可是和蒋总结婚那么多年都没能生个一男半女,想来是没这个命,所以我特意买了个求子符送给你。”
“我这个礼物你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