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乘大巴前往飞来寺,考虑到昨天并不算愉快的相处,我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坐到黄谨维旁边。
因为人太少,我们的二人团和其他团合并了。
车上热热闹闹的在做自我介绍,我因为姨妈痛加上晕车,一个人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半睡半醒中,我感觉到有人坐在了我的边上,睁开眼,就看到了黄谨维的脸。
他向我挑了挑眉:“怎么样?
一睁眼看到我这么帅的人坐在你边上,很惊喜吧。”
根本不给我时间思考如何反驳,他又塞了几片晕车贴和一包梅子到我手里:“晕车贴你贴在耳后,梅子你什么时候想吃就吃好了。”
能得到短暂相识的人如此帮助,我有点感动,半天才吐出一句谢谢。
黄谨维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做好,偏头看我:“谢谢就不用了,不如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今天早上为什么走那么快?
我本来还想去敲门叫你的,结果你已经走了。”
我一贯奉行成人社会的法则,可他不一样,他坦诚,直白,我在他这样的问话里无路可逃:“我是考虑大家出来玩都是为了开心,肯定不愿意因为他人影响心情,昨天不是有点不太开心么。”
我在他的注视下愈发底气不足,越往后面说声音越小,他低低笑起来,拿起一片晕车贴按在我耳后:“好了,那有多大的事,难道我现在看着像不开心的样子?
我们团一共就你和我,怎么,二人团还要分开单独行动啊?”
我悻悻地不敢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黄谨维一开口,我就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令人无法反驳。
真正的徒步始于西当,我们要穿过茂密的原始森林,翻越海拔3700米的垭口,才能抵达梅里雪山脚下的雨崩村。
上坡路是很辛苦的,遇到不太好走的地方,黄谨维就自己先抄小路上去,再停下来接我。
他干燥温暖的手紧紧握住我的,小心翼翼拉我上去,嘱咐我登山杖一定要杵实,直到不那么危险的地方再放开我。
我说他仿佛专业领队,他一脸理所当然:“我就是啊,两人组里我就是你的领队,相信我。”
我心里倏然一暖,忍不住抬头看他,阳光溜过茂密原始森林的叶片,吻上他的脸,有风吹过,那些光斑就摇晃起来,仿佛神的手在拨弄命运,于人间留下投影。
那个瞬间我想,或许遇见黄谨维,就是我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