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的伤完全养好之后,一人动身去了魔族。
到了魔界,我轻车熟路的在一个熟悉的燕园里找到了晏安,晏安见到我很是惊奇。
“哟,云木这尊大佛呀!
怎么有空来我这个小庙坐坐了?”
若是百多年前,我还能跟他互损几句。
可现在我没那个闲情逸致去跟晏安唠家常,此刻的我只想知道到底是哪个魔兵杀了我的儿子。
晏安见我一脸严肃,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姿态,问我怎么了。
我将自己的遭遇长话短说,告诉了他,我此次来的目的。
很快我就听从晏安的计划,换上了一身魔族的装扮,跟着晏安来到了魔族都城。
晏安说都城的演武场是大部分魔兵集结的地方,里面应该会有我要找的魔。
到了魔族都城,我却感知到了一丝若隐若现虎豆的气息。
“怎么回事?
我怎么感觉到了虎豆的气息。”
我语气有些激动,面色也没有了刚才的平静。
我的虎豆怎么会在魔界,他不是在天界就死了吗?
我的手微微颤抖着,虎豆他会不会还活着呢?
晏安让我冷静下来,好好感知虎豆大概的方位。
我凝住心神,告诉自己不要激动要冷静。
“找到了!”
我看像魔都的某个方位,脚下生风的赶了过去,七拐八拐后又直入地下,最终被阻拦在一道阵法前。
阵法里隐隐有令我熟悉的气息,那是虎豆的。
感知到里面并没有其他人后,我眯了眯眼,伸手,掐了妖族破阵的秘诀,很快,面前的阵法悄无声息的消散了。
“你在干什么?
贸然破坏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没事。”
我收了手,“我没破坏,只是稍微干预了一下,但是时间有限,过了一会儿它自己会复原,布阵之人轻易察觉不到的。”
说完我便抬脚走了进去,晏安紧随其后。
我满怀希冀的走进去,但里面的景象令我悲愤欲绝。
地下宫殿里中央那巨大的十字架被天雷劈的焦黑,那上面没被烧毁的锁链上还留着几根小孩的骸骨。
十字架的下方是是一个繁琐的、有些华丽的花纹,那是用血画出来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也变得暗沉。
那是置换阵的花纹,有人用我的孩子为自己换取了一条命。
我想上前去收敛虎豆的尸骨,去发现自己没走两步就头重脚轻,摇摇欲坠。
晏安赶忙扶住了我,“云木,振作点!“我稳了稳心神,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我颤抖着手将虎豆的尸骨拿了下来抱在怀里,被天雷劈过的骨头有着刺鼻的焦味,我的虎豆该有多痛啊!将虎豆的尸骨放入怀中,我开始打量地上的花纹。
天窍换阵顾名思义就是让两个人之间置换一些东西,比如命格,比如生死,亦或者劫罚。
布阵要求非常严苛,不仅需要命格强健的献祭者,还需要一位法力醇厚者在一旁持续性开阵。
阵法成功后,被换之人轻则沉睡不醒,重则魂飞魄散,换阵之人和启阵者则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陷入虚弱的状态。
这时,我在十字架下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长命锁,那是虎豆的。
那是虎豆刚出生时青墨送的,虎豆喜欢得不得了,从未离过身。
后来上了天界,怕虎豆凡人之躯承受不了天界的灵气,青墨取了虎豆十指的指尖血滴在锁上,又在锁上施了法,好让虎豆能适应天界的灵气。
我握紧长命锁,施法感知着虎豆濒死前的遭遇。
繁复的花纹,浓郁的紫气,一道接着一道的天雷从虎豆头顶劈下。
皮肤撕裂、筋脉寸断的痛觉席卷全身。
我感受着虎豆承受过的痛,饶是成为妖王的我都难以压制渗入灵魂的痛感,更何况我的虎豆。
我一道一道的数着,整整三十二道,道道深入骨髓,我的虎豆还能留下骸骨已是万幸。
拥长命锁者,却不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