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向谢迟允禀报,说是朝中有事。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我被迫与他对视,眼泪被擦干,“晚些时候再会来陪你。”
楚沐言见他要走,起身也要向外去,我叫住他。
谢迟允顿了片刻,目光在我和楚沐言之间流转,望着我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没说什么,抬脚出门。
“为什么?”
楚沐言的背影和他的话一样冷。
“他喜欢你,我抢不过他,我不能不顾我娘的命。”
抢不过?
可我心里只有你啊。
“他说,你把我卖给他,换三十两。”
寒风将门吹得吱吱响,楚沐言的话在我脑海里生了根,伴着他紧握拳头的背影,挥之不去。
他说,“郡王说的,你信吗?”
我信吗?
我不知道。
谢迟允没赶回来,我和楚母一起睡的。
身边响起轻微的呼吸声,半个时辰前,楚母抱着我哭,她说,我和她本该是一家人的。
手上的玉镯,是她从枕下拿出来的,裹了好几层布。
她说,这镯子是给她儿媳妇的,她和楚沐言,早就认定我了,便是无缘,镯子也不会留给别人的。
我孤身来到姑苏,所有的温暖都是楚沐言母子二人给的。
我本该与楚沐言相守一生的……那玉镯我只带了一晚,本就不是我的东西,自然要还给楚母的。
回谢府那晚,谢迟允握住我的手,问楚沐言一夜守在我门外是什么意思。
我不合时宜地想,今夜燕子的叫声好像小了些。
我不知道昨夜门外有人,或许楚沐言如我一般,对我们的未来也有一丝希冀呢?
就寝前,谢迟允掐着我的脸,“你若敢有出格的念头,姓楚的那条命,我随时能拿走!”
我始终盼着能再见楚沐言一面,这心思在谢迟允面前藏得很好。
或许是他认为他那番话威胁到我了。
两个月来,谢府我已经能自由出入了,只要不去楚家。
集市上我被楚母抱住腿,她求我救楚沐言。
我随她到破庙时,楚沐言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左臂的刀伤在冒血。
我忽就想起谢迟允的话,难道是他?
楚母哭着讲述她们的遭遇,原来是遇上山匪劫财,楚沐言被重伤,楚母说,他是为了守住郡王给的三十两。
她说,这三十两楚沐言一直没用,只怕动了这笔钱,便是真的舍弃我了。
“求王爷收留他们。”
我跪在地上,谢迟允怒极反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留一个想抢我女人的男人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