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乐高我拼了足有一个多月,现在变成这样,任谁都会五雷轰顶。
我觉得下一秒就能把罪魁祸首给撕了。
“抱歉,手滑。”
董之铭懒洋洋倚在门边。
他就是故意的,我深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这是……是你的情人送你的生日礼物?”
“你别乱说。”
他竟然跟踪我?
董之铭走过来,低头盯着我:“肖禾,你还记得删掉我那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当然记得,那是我和他的生日。
董之铭很小的时候与亲生父母走失,被后来的养父母抱了回去。
养父母一开始因无子对他很好,可是后来两人离了婚有了新家庭,谁也不再愿意抚养他,所以小小的董之铭便没有了家,而我有幸在他最难过时,拉了他一把。
“我的生日分你一半,你的难过分我一半,好吗?”
这是女孩对男孩说的话。
我慌乱地低下头:“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怎样?”
他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紧勒的痛感和焯烫让我心下一惊。
他要干什么?!
然而过了半响,头顶却传来一阵叹息:“我要的……是你的亲口解释啊。”
手上一凉,董之铭向门外走去,留我愣在原地。
……水喷洒在身上,皮肤已经被我搓红了,脑子里还是回响着他那句“要我亲口解释”。
这算什么?
旧事重提,余情未了吗?
身上抹满泡泡时,意外却发生了,喷洒突然停掉,一整个完犊子。
更死亡的是,由于心情过于复杂,导致双手失控擦在身上的泡泡多得惊人。
更更死亡的是,董之铭在这时候回来了,并向着卫生间走来,发现有人又调转了头。
这间房子只有一个卫生间,很明显他是来方便的,我得赶快修好水管清洗掉泡泡出去。
好在卫生间里有张小板凳,垫着加上举高手自己便能查修一下阀门,可那错综复杂的水路还是令我懵了,弄了半天,依旧没什么进展。
“你被水淹了?”
门外传来的董之铭不耐的声音。
我无奈从凳子上下来,顾不得满身泡沫胡乱套上衣服,咬咬牙,求他:“董之铭,阀门坏了,我满身泡泡还没清,请你帮我修一修。”
外面一时没了声音,我屏住了呼吸。
是了,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从前,他经常来我的住处帮我修水管的,那时的他噙着浅浅的笑,如翼的睫毛轻轻煽着,把我圈在怀里,说:“过段时间钱存够了,给你换个新的阀门和热水器。”
但那时的他要自己打工交学费生活费,还要治病,存那些钱是那样难。
半响,门外传来一声冷嗤打断我的回忆:“开门。”
我打开门,他看也不看我,直直站上了板凳。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下板凳时不小心挪动了板凳位置,板凳的一只脚刚好踩到了一块很小很薄的肥皂,而那肥皂很滑……董之铭踩上去后凳子一滑拉,直朝后倒来,我赶忙去扶他,眼见自己要被他压成一滩烂西瓜,半路却凌空一转——董之铭跌在了地上,我跌进了他怀里。
一整个大眼瞪小眼。
……“咳……你还要在我身上待多久?”
反应过来,我感觉从脸到脖子止不住阵阵发烫。
董之铭的脸连带着耳根子也红得惊人。
“啊抱歉。”
我连忙站起来,他也边用表情表达痛苦边站了起来。
耳旁是坏掉的水管有一搭没一搭滴水的声音,空气沉默的可怕,最后我率先出声了:“董之铭,对不起。”
“什么?”
“三年前的事,是我擅作主张,对不起。”
他漆黑的眸子盯了我一会,突然冷笑:“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那你要怎样?”
“看你表现。”
“……”记仇的狗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