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静被容一衡给揽进了怀里,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在她的肩膀上轻抚着,像是在安慰受到惊吓的孩子。
如此诡异的情景,使一向能言善辩的王占城都跟着门里门外的几人静止了。
最终,还是容一衡开口说话了,声音醇厚的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而手里揽着尤文静的动作始终没变,看向大厅里的几人,“都愣着做什么,随便参观、随意坐。”
此时凌乱了一屋子的人除了顾金燕外,就是尤佳蕊和吕文凯了。
尤佳蕊紧紧挽着吕文凯的胳膊,像是宣示主权,可到底还是底气不足,那刚刚做的水晶甲都快戳进吕文凯的肉里了,痛的他脸上的神色和刚看见尤文静的那一抹慌张、惊愕、惊喜、愧疚,此时纠结在一起便成了一种诡异的扭曲。
好在,尤佳蕊这些年各种大小场合都见识过了,虽然对于吕文凯突然间提出婚期延后,她是一万个不乐意了,但此时的她也感觉到了身边人到底是有多么的隐忍,所以,她还是压下心底的嫉妒和怒意,缓缓缓回过头,看向紧紧握着拳头的顾金燕,说,“哎,金燕,容少身边那女的怎么那么像一个人?”
她这一声故作轻松的提醒,看似在提醒顾金燕,其实重点在提醒身边的吕文凯。
吕文凯的目光从发现了尤文静到现在,一瞬不瞬的都没离开过那张,由于常年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而苍白的脸。
一向在笼城名媛圈里声誉极佳的顾金燕根本就没去理会尤佳蕊那句话,而是缓缓平息下眼里的那股怒意,朝着容一衡和尤文静走近,笑的依旧端庄有礼,“一衡,这位小姐是?”
“新来的调酒师,也是我的秘书。”
容一衡说话的同时,手一直搭在尤文静的肩膀上,嘴角的那抹邪肆的笑意,将他笼城四少的邪魅演绎的极尽完美。
尤文静穿了一条橘黄色碎花长裙,上身搭了件纯白色针织开衫,浅口的坡跟休闲鞋子,及肩的短发,由于某人出门时候的各种催命,她便随意的在后脑勺处绾了个马尾。
她本就干净的脸蛋由于一整夜下来被某人折叠、各种拆装而苍白,所以离开轩辕时只涂了层淡淡的橘色唇彩,而使得她整个人就像这春天里的一朵迎春花,静静地绽放着,此时此刻在这片奢华而壮观的酒庄,像是在安静的迎接这乍暖还寒,万籁俱寂的季节。
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明显看得到斑斑吻痕,如丝缎般的黑发,虽然常年生活在牢狱那种阴暗的地方而得不到保养,可也使得那张常年不化妆而本就天生丽质的她皮肤好的没有一点瑕疵,身材好的令人羡慕嫉妒,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二十六岁还生过孩子的女人,更加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出有前科的自卑来。
顾金燕盯着那些吻痕,心里燃着怒火,可她面上笑的及其得体,静静地打量了会儿,这位第一个被容一衡带到国色天香酒庄的“秘书。”
她和八年前,尤家那位大小姐,尤佳蕊口中“保姆的女儿”——尤文静,是一个人吗?
“你好,顾金燕。”
顾金燕弯着嘴角,向尤文静伸出芊芊玉手。
尤文静也笑的不必面前的女子逊色,伸手,声音虐下黯哑,“顾小姐好,安宁!”
两人象征性的碰了碰手指,各自收回,顾金燕看着尤文静,“安小姐,很像一个人,一个多年前的故人。”
尤文静象征性的摸摸自己的脸,余光扫了眼容一衡的脸色,那人似乎微微蹙着眉心,表示对顾金燕的说辞没兴趣,所以她摸着脸,说,“是吗?
大众脸就这样,走到那里都有说和谁像。”
容一衡揽着尤文静的肩膀,看向挤进门口的几人,再看看长臂下护着的女人,对王占城说,“占城,招待下几位,我先带安安上楼休息,昨晚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