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子墨小白的玄幻奇幻小说《美人如玉热门小说子墨小白》,由网络作家“子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沧州,美人坊。夜色下,美人坊处灯火通明。大厅内各色风情,眉目含春的众多美人或是借着摆弄着花草,或是沏着茶水,或是望天看地……总之都打着各种幌子偷偷的瞄着站在门口半天没有动弹的白子墨。平日间除了达官贵人无人敢惊动,年近四十依旧妖艳动人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宁弯弯这次被请出来接待了一位与众不同的‘贵客’。扫了一眼眼前的翩翩佳公子,饶是阅遍世间美色的宁弯弯也忍不住心中暗赞,面上倒是不露声色。目光下移,在瞄到一个小不点时,饶是见惯风雨的宁弯弯也不禁讶然,小口微张。哪家公子逛青楼还带着一个小娃娃的?!虽然一身男装打扮,仍是粉雕玉琢,骨碌碌的眼睛好奇的乱瞟,姬元灵难得这么光明正大的进来一会,正看的尽兴,冷不丁和宁弯弯惊讶的目光对上了。赶紧收敛一下内心...
《美人如玉热门小说子墨小白》精彩片段
沧州,美人坊。
夜色下,美人坊处灯火通明。大厅内各色风情,眉目含春的众多美人或是借着摆弄着花草,或是沏着茶水,或是望天看地……总之都打着各种幌子偷偷的瞄着站在门口半天没有动弹的白子墨。
平日间除了达官贵人无人敢惊动,年近四十依旧妖艳动人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宁弯弯这次被请出来接待了一位与众不同的‘贵客’。扫了一眼眼前的翩翩佳公子,饶是阅遍世间美色的宁弯弯也忍不住心中暗赞,面上倒是不露声色。
目光下移,在瞄到一个小不点时,饶是见惯风雨的宁弯弯也不禁讶然,小口微张。哪家公子逛青楼还带着一个小娃娃的?!
虽然一身男装打扮,仍是粉雕玉琢,骨碌碌的眼睛好奇的乱瞟,姬元灵难得这么光明正大的进来一会,正看的尽兴,冷不丁和宁弯弯惊讶的目光对上了。
赶紧收敛一下内心的激动,姬元灵睁着闪亮亮的大眼,歪着头,显得无辜又天真。
“咳。”眼见着宁弯弯对着姬元灵发了半天呆,白子墨不禁轻咳。
“这位公子还真是眼生,玉树临风贵气盎然,让公子见笑了,饶是奴家一把年纪了不禁看花了眼,来来来,快跟奴家进来,这次奴家保准让你万分满意。”回过神来的宁弯弯秀帕掩嘴娇笑着将两人引入上等包厢。
“不知公子有想要点名的姑娘没,若是没有,奴家便呈上坊间排得上号的姑娘们的牌子,公子可以慢慢挑。”招呼着上了茶水点心,宁弯弯坐在了一进来就显得浑身不自在,身体僵硬的白子墨身旁,柔若无骨的玉手慢慢的缠上了他的腰。
白子墨这次在某人名曰逼迫暗中人现身实则有心的陷害下露出了真容,没有表情的俊容上隐隐有着青筋跳动。
深知白子墨对过分热情的女人向来敬而远之的姬元灵满是同情。不过她人小不顶事,有心无力。
正想着出了包厢四处转转,顺便找找那个早他们一步出发此时不知晃悠到哪去了的临哥哥,冷不防一双大手将她拦腰抱住,稳稳的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这一手顺利止住了宁弯弯将头往下枕到他腿上的趋势。
干嘛?!意识到自己被人当了挡箭牌的姬元临不满的甩了他一个白眼。
少主说要我看好你,让你不要乱跑。白子墨一脸的义正词严。
放开我,我要去芳草园!!!
不准。芳草园是招小倌的地方,这小不点到底是想干嘛。白子墨嘴角抽搐了一下,面无表情。
眼神交流无果又被‘挟持’了的姬元灵愤怒了,两只小手死命的扒拉着白子墨紧紧抱着她腰的大掌,努力了半天无果,正柳眉倒竖低头打算啊呜一口,就见宁弯弯的手从白子墨的腰上下去了。
姬元灵明显的感觉到了白子墨僵直的身子一缓。可惜,宁弯弯的手下一个要到达的目标让白子墨差点忍不住反手一掌送出。
“不知可否点名风青青苏晓晓二位姑娘。”不着痕迹的挪开距离,白子墨赶紧开口。
“青青?晓晓?她们二位啊?那就不好意思了呐公子,那两位不久前已被两位贵客给包下,不再挂牌接客的,再说她二人可是清倌,不卖身的呐。”被躲开也不甚在意,宁弯弯依旧笑的妩媚。
“这样,那请随意点几个懂乐器的姑娘就行了,老板娘请随意忙去吧。”没能接近那两位目标人物,白子墨也不想再耐着性子被动手动脚。
“行,那我去给你张罗张罗。”应着某人隐隐的逐客令,宁弯弯面色如常,末了,回头朝白子墨抛了个媚眼,看着白子墨微微一抖,才捂嘴偷笑着起身离开。
松了口气的白子墨不自觉放松了力度,让的姬元灵抓住机会挣脱出来。
“我去找临哥哥了,让他陪我玩,你就到这里好好享受一下美人们的关怀吧。”获得自由的姬元灵立刻脚下生风冲出了包厢,徒留下因进来时受众多美人眼神‘关照’已经满心烦躁的白子墨。
姬元灵一个人漫无目的穿过前庭,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庭院上高高悬挂着的撩人阁门匾。据那宁弯弯所说,风青青和苏晓晓最近一直在侍候着不同的贵人,也不知道她们那次去买玉的举动跟她们身后的贵人有没有关系。
想了想,姬元灵还是硬生生的收回迈向拐角处芳草园的脚步,咬牙闭着眼往撩人阁内冲。等找回了族玉,看不让白子墨请她吃个七八坛的桃花醉!!!忍着想要喝桃花醉的冲动,姬元灵没有方向感的四处乱钻着,很快就迷了路。
因为怕被人发现,她挑的大多是没有多少人经过的小路。
也是她运气,要是平日,她所穿过的地方必是有专人把守的,也就是因着几位贵人的驾到,使得美人坊人手吃紧,不得已放松了守卫,反正那些贵人带的随身侍卫不少,要出了事也怪不到她们头上,而有了那么多侍卫,就更不怕出什么宵小之事了,那几位哪个不是位高权重?!
转了好几个圈圈却发现依旧是在原地打转,姬元灵郁闷了,她还要去找风青青和苏晓晓呢。现在连根毛都没见着,难道就真的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么?更何况她连回去的路都忘了,万恶的。正郁闷着,姬元灵一咬牙散开了灵识,丝丝缕缕的灵识很快扩散开来,延伸至各处。方圆几里外的一切很快出现在她的感知内。
除了远处几处激情洋溢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静悄悄的。
安静好像不应该是青楼该有的气氛吧?姬元灵犹豫了一下,再次扩大灵识的覆盖范围。再此延伸数里之后,一缕缕丝竹声随着风声飘荡而来。
居然隔这么远才能被感应到?那应该是撩人阁的中心地带了吧?看着周围的地形,似乎,跟她上次散步翻进美人坊后墙降落的那个地方很像。差点在那栋楼上被抓包啊。想起上次护卫的森严,暗卫感知的敏锐,姬元灵考虑了一下,还是咬牙往前走,不过却是带着是十二万分的小心。
就在姬元灵感应到奏乐声的西北方向一座人工湖间的凉亭内,圆圆的石台上摆放着一局残棋,两杯还散发着热气的清茶。
一个男子懒懒的靠在亭台的栏杆上,头枕着双手,一本翻开的周易替他遮住了刺眼的阳光,下垂散开的发丝随风浮动。
另一边,坐着的自是消失许久的姬元临。
“我说,对着许久不见的故友,你就是这样招待我的?”喝了一口难得一见的茶中新贵‘醉清风’,姬元临也学着他背靠着栏杆,一条长腿曲着,另一条下垂着随意晃动。眼带笑意。
“怎么,醉清风还满足不了你?那可是我现在能拿出的珍品了。”男子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语气中带着丝丝不满和。。。哀怨?
“倒是你,明明说好了要带我去见某个人的,结果呢?人呢?”一提起这个,姬元临不由得满头大汗。
“那个,出了点意外,那啥暂时不能见人,具体情况连我都不是很清楚,太上长老拿出宗主令强行镇压了所有人,所有对此事一知半解的人都被封了口,那个已经是族内的最高机密了,所以……很抱歉,我有心无力。”看着眼前的好友,饶是什么理亏的事都能往别人身上推的姬元临也不由的有了点点愧疚。
“算了,放过你了,二十壶月宴,这件事咱们一笔勾销。”听出了语气中真实流露出的为难,男子也不再追问,淡淡的让某人将功补过。
“什么?!你也太贪心了吧?二十壶月宴?你当白开水呢?”闻言,刚刚还在愧疚的姬元临那点子感情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二十壶?他当他酿酒专业户呢?杀了他都拿不出那么多!
“十壶,能多不能少,谢绝还价。”满意的看到姬元临炸毛,男子也不再开玩笑,一根青葱般的长指朝着他晃悠着。
“不行,最多三壶,多的没有。”姬元临懒得理他,你要漫天要价,我便坐地还钱。
“要不要这么抠门?好歹是堂堂四大世家之首,鼎鼎有名的姬姓世家的少主,费得着在几壶月宴上跟个娘们似的和我斤斤计较?”轻轻的哼声,某人的薄唇轻启,一开口便是毒舌。
“靠!要是其他的还好说,月宴啊!你以为是啥,那么容易弄到么?会酿那酒的玉娘又是个不好惹的,每次我去讨壶酒,不被她逮着说好几个时辰是门都没有!也不看看她家那侄女长什么样,要是个还看得过去的我也就勉为其难的顺手帮个小忙,可是,我靠,她那脸绝对是投胎时脸先着地的!说她清秀那还是要昧着良心才能开口,每去见她一次就是我身心的一次巨大摧残!”一说起这个,姬元临便是全身怨气四溢,一大堆话豆子一般倒了出来,想是积怨已深。
“扑哧——”
听着好友的抱怨,男子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还越笑越大声,笑声轻扬悠远,双肩还止不住的抖动着。
“靠,还有没有良心,也不想想是为了满足谁的口腹之欲害得我顶着锅盖往里冲!”姬元临愤怒了,随手捏起几颗棋子直接朝他几处大穴招呼过去。
也不见他怎么动作,疾射而来的棋子却是被搁在一层无形的屏障外,再不能寸进,纷纷啪啪的掉落在地。
想不到他功夫又是精进了不少。姬元临暗暗点头。
“怎么,被我这一手惊傻了?”开口,又是淡淡的嘲讽。
“想不到你的悟性还真不低,没有我们这些世家子弟的天赋优势,却依旧站在了巅峰。”姬元临难得正经的赞了一句。
回应他的是男子嘴角浮现的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
可是,盈城不是她想去,想去就能去。
停在湖中心的画舫,可不是现在虚弱的她能驱动的了的。
而唯一能办到的人,姬元灵回头看了看好梦正酣的某人,这尊大佛更不是她能请动的。
可是她真的好想去啊。抓了抓头发,姬元灵坐在小几边,一脸苦恼。正努力思索着一切可行的办法,姬元灵没注意一条另类的小船的接近。
撑船的是一只白乎乎,肥嘟嘟的鼠。
好久没见到主人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想俺貂爷……
归心似箭的肥鼠加快了撑杆的速度,小船箭一般驶向湖心。快要靠近停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画舫时,透过窗口肥鼠四处搜寻着心心念念的主子,结果眼尖的瞟到了正坐着发呆的姬元灵。
原来主子趁它不在的时候另结新欢了,而且那新欢它好像还见过。
貂爷刚觉得那人眼熟时,猛的慢半拍的反应了过来!主子结新欢啦?主子有新欢啦?!主子居然在它不在身边的短短几天就结新欢了!!!
肥鼠瞬间悲愤欲绝。有了愤怒就有了动力,肥鼠什么都不管了就一个劲的猛划,浆给它抡的轰轰作响。
距离越来越近。还不等彻底靠拢,肥鼠把浆往脑后一抛,直接纵身一跃,跃进了画舫后在接近地面时缩成一团滴溜溜的滚了一圈后稳了下来。
不等检查自身形象,肥鼠带着满腔怒火就往躺在靠椅上的主子身上冲。压根就忘了某人极大的起床气。
被肥鼠连抓带挠的给弄醒了,男子心情极差,也不看是什么东西,一把抓住好不容易爬到他膝盖上的肥鼠直接就往船外一扔。还没来得及表达自身思念之情的肥鼠就这么成抛物线状给丢了出去。
姬元灵望着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
丢完了之后男子翻了个身,嘴里嘟嚷着什么再度睡了过去。
呃,她还是去看看那只可怜的肥鼠比较好。心想着,姬元灵连忙冲到船头,四下寻找着。就看到某只不会游水的肥鼠四肢紧紧的扒拉着一块小小的木板,艰难的在湖面漂着。
即便是午后,湖水还是有点凉的,肥鼠一边尽量缩成一团一边簌簌发抖。
它忽然好想放声大哭,这么心急火燎的赶回来看主子结果被这么无情的给扔进湖里,汹涌而来的湖水直接淹了它个身微凉,心冰凉!
主子有了新欢就不要它了。被抛弃了被抛弃了被抛弃了……正自怨自哀想蹲墙角里种几个黑蘑菇的肥鼠忽略了身周浮现的数道紫芒。
灵力暂时使不出来,就只能动用轻易用不出来的备用力量了。借着脖子上的羽毛状玉佩散发出来的微光,姬元灵咬牙使出来许久未用已是生疏了许多的力量。
紫芒缠绕在肥鼠身上,以防万一还多绕了好几圈,确定够严实之后姬元灵用力一拉。
“吱——”
一声凄厉的鼠叫划过宁静的湖面。还没晃过神来的肥鼠发现自己身在半空中,还短小的四肢都被紧紧束缚住,连捂住眼睛都不能。
它有恐高症!!
可惜听不到它心声的姬元灵分不开心神去照料它的感受,只是用尽全力操纵紫芒将肥鼠拉到了船头。
肥鼠还没安全着陆紫芒就消失了,姬元灵满头大汗累的瘫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侧头看着一个倒栽葱摔得四脚朝天的肥鼠手爪并用,艰难的想要翻过肥嘟嘟的身子,姬元灵忍不住笑了出来。
感觉被嘲笑了的肥鼠鼠目一瞪怒视着她,虽然眼前这个臭丫头救了他,但一码归一码,她可还是它的情敌!!!
被肥鼠给瞪了姬元灵也无所谓,待得缓过来一点后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随手将遮住舱门的船帘给扯了下来,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到肥鼠身边,在肥鼠惊恐的目光下将船帘往肥鼠身上一裹,然后用力的擦了几把,将雪白柔软的毛揉的皱巴巴一团糟,但好歹还是擦干了。
完事之后将船帘扔一边,弯腰将粉嫩嫩肚皮朝天的肥鼠给翻了个身。翻完后还是没忍住,用手轻轻挠了挠它圆鼓鼓的肚子。
软软的嫩嫩的,手感爆好。
被色女袭肚了的肥鼠不爽了,尾巴一甩,用力的抽在了那只在它肚子上作恶的手上。被抽了个正着的姬元灵也不跟它计较,一把拎着它的后脖子就一步三晃的进了船舱。
虽然她觉得挂太阳下晒会儿干的快些,但是考虑到手里的这只应该是靠椅上那只的爱宠,她还是悠着点吧。
手心散出淡绿色的光环绕住肥鼠,身处绿光中心的肥鼠只感觉身上的凉意一丝丝的被驱出体外,不多时身上就暖洋洋的。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还会这一手。被拎着不能转头的肥鼠胡须一翘一翘的,绿豆大小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不过。
可是。
但是!会这么一手也绝对不可能取代俺貂爷在主子身边至高无上的地位!
她会服侍主子更衣么?
她会给主子备食么?
她会给主子暖手么?
她会给主子解闷么?
最最重要的是,她会给主子搓背么?
答案都是,不会!!!
既然什么都不会那她还能争宠争的过俺貂爷?做梦!想着自己占了无与伦比优势的肥鼠眉开眼笑,绿豆大眼眯成了一条线。
强行动用暂时用不了的力量带来的就是身体的精疲力尽,姬元灵随手将手里拎着的肥鼠给搁几上,实在撑不住了直接趴几上睡着了。
才那么个小法术而已,就这么睡着了?看着合上双眼的姬元灵,肥鼠也远远的一屁股坐在了小几的一角。
摸了摸自己皱巴巴乱成一团的毛,再也看不出当初如丝般顺滑了。当初雪一样的白如今也是蜡黄蜡黄的。
一想到被主子毫不留情的那么一丢,肥鼠就不由得心里一酸。
唉,得了,是它忘了主子的起床气。比起当初某个不识好歹的丫头强闯主子寝宫结果闹的主子什么都没说直接赏了她一掌的要好。
当时那情景,啧啧啧,衣絮满天飞啊。它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当时的表情,还有那个倒霉丫头惨白的脸色。真像厉鬼。
而且相对于其它趋之若鹫对主子投怀送抱的,时不时身上还有‘异香’袭人的女人来说,眼前这个还真是最顺眼的。
这么小,总满足不了主子某些特殊的需求吧?瞄了眼姬元灵没长成的小身板,肥鼠笑的胡须一翘一翘的,表情猥琐至极。
胡思乱想,独自傻乐了一会儿的肥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爪子摇了摇脖子上挂着的一个羊脂玉雕成的铃铛。咻的一声,一面有支架的椭圆形镜子,一柄精致的羊角梳,一个玉罐凭空出现。
站在镜子前嫌弃的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肥鼠恨不得现在就泡个温泉来将自己全身洗刷一遍。但想了想远在天边的御用温泉,肥鼠还是叹了口气,事出突然,它还是将就将就吧。用羊角梳极缓极轻的梳开了乱糟糟一团的毛,肥鼠极其有耐心的将其恢复原样。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望着镜中恍若昔日的自己,肥鼠满意的点了点头,只不过那微微发黄的毛色……
肥鼠有点头疼了。瞄了一眼一旁顺带出来的罐子,肥鼠眼睛一亮,迈开几乎看不见的腿奔了过去,掀开盖子一看,顿时就激动了。这样就能在主子醒来时让主子看到最最完美的自己了!闭上眼睛直接往罐子里一跳,再打几个滚,全身沾满那白色的香粉。
哇哈哈哈哈,又白又香又嫩的貂爷又回来啦!
站在镜前两爪叉腰,肥鼠仰天长笑。
接下来就等着主子醒来了。将东西都收拾好后,肥鼠坐在离主子最近的地方,确保能让主子醒来后的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
等了会儿又觉得无聊,肥鼠又掏出一个金灿灿的心形果子。一口咬下,清脆的果肉,一股难以想象的清甜在唇齿间流转。
这个可是好东西啊,专用来恢复消耗的灵力。如果不是它身份特殊估计连这果子皮都见不着。话说那小丫头似乎就是灵力使用过度了,那它要不要大方点儿赏她一个尝尝鲜呢?可是自己这次出来的太匆忙一路上又吃得太多似乎没有太多的存货了。
肥鼠为难了。对着爪子正纠结着,终于睡醒了的某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直接忽略眼角下方散发着浓烈存在感的那一坨,男子看着明显是再度陷入昏迷了的姬元灵,眉头微微一蹙。
望望天色,那家伙快要回来了。他还是赶紧想办法把那小丫头给弄醒吧,不然又要面对某人的喷火洗礼了。
可关键是现在身上没带什么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正想着补救的办法,被忽略许久惨遭打击的某团终于忍不住蹭到男子脚边,扯了扯他的衣角。
嗯?男子顺势低头,对着某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疑惑了。
“吱吱,吱吱,吱吱吱!!!”主子终于看到自己了,肥鼠激动的打着爪势表达着自己数日不见如隔数秋的思念之情。
可惜某人瞄中的是它抓着的那个咬的只剩下核的果子。那个东西吃下去会不会立马见效呢?要是搭配着其他的一起的话……想了想,男子弯下腰将还没表达完自身如潮水般想念之情的肥鼠给放在手掌心,托了起来。
“貂爷,商量个事情行不。”嘴角微微一扯,灿烂的笑容看直了肥鼠的眼,亮的它魂飘九霄云外。只顾着忙不迭地的猛点头。
“你把你兜兜里面的茑萝果和清心髓拿出一部分给我好么?”
好好好好,主子说什么都好。沉浸在主子绝少露出的笑颜中不可自拔的肥鼠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无条件的点了头,还没等他开口就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儿的掏了出来。
看了看除了必需的那几样以外,还附赠了不少的灵药花草果,男子挑了挑眉,那些家伙对这小东西还真是大方,私藏颇丰啊。下次得找个机会去搜刮点儿。
照着记忆中的药方,男子将茑萝果用内力挤压成汁融入到清心髓中,混入一个罐子中搅拌均匀后静等片刻,待得翻滚的药性温和一点后托起昏睡的小丫头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灌了进去。
姬元灵无意识的吞咽着。因灵力过度消耗而陷入沉睡的意识也逐渐苏醒。
看着苍白的脸蛋开始慢慢的变得红润,男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望着近在眼前的眉眼,不由得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以前还没怎么注意,近距离看了之后,还真是像啊。那个当初他在姬家惊鸿一瞥间看到的美若花神一般的女子。想起记忆中的某个人,男子沉默了。
落日的余晖下,男子低头的望着枕在他双腿上的小丫头,眼神迷离神色温柔。手还轻抚着某娃娃的脸蛋,时不时还摸摸她的小脑袋。
气氛恬静而美好。
但这一幕落到某鼠眼中却是无比的碍眼。你大爷的,真当这里没人了么?!死丫头快把你那头给挪开,主子的腿它跟了这么多年都还没靠过呢!!!
还有啊,主子你最近是不是憋的太久了以至于饥不择食?要是有那方面的需要了你也别对着一个小丫头啊。实在不行了它貂爷也会忍痛去物色一个足够配得上主子你的啊。
貂爷无限哀怨的对着手指。有心想要冲上去一把分开两人,但又怕主人一个不满意把它打入冷宫,或者是把它扔某个地方自己一个人没良心的开溜。
咬着小手绢,独自蹲小角落里浑身散发着黑沉沉的气息。
正幽怨着,船头忽然一阵摇晃。男子猛地惊醒,眼疾手快的抱住身子一个摇晃的姬元灵。
而无人搭理自身自灭的貂爷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滴溜溜球似的滚到了船的另一侧,途中被磕着碰着若干次。
“吖的我妹妹人不见了你居然还敢在这儿给我睡——”怒气冲冲一路飞奔的姬元临刚看到男子手里抱着的某丫头,立马自动消了音。
“她怎么跑这儿来了?”轻手轻脚的从男子手里接过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姬元灵,姬元临传音道。
“八成是想你了呗~”男子活动活动酸麻的身体,随意道。
“这样啊~”姬元临一脸幸福的傻笑。
想你带的好吃的。看着姬元临那傻样,男子实在没忍心接下半句。
看着姬元临紧紧抱着他心心念念的丫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表达其思念之情,男子无奈的耸了耸肩,对于某人的恋妹癖表示无语。没见过没完没了这么罗哩八嗦的。
等了片刻,见某人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男子刚想起身离开去觅食,从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吱吱声让他终于想起来都快被他遗忘的某肥鼠了。
循着声响望去,原本被他拿来盖着的薄毯不知道什么掉落在地,然后某不幸被蒙了个彻底的肥鼠正在奋力挣扎。
空气!它要空气!!!
男子随手掀开毯子,就看到了被卡在了任是它吃奶得劲都使出来都挣脱不开的小几底部夹层中的貂爷。
主子……你终于想起俺了,真好。貂爷鼠目中含着一泡眼泪,深情的望着自家主子。
男子微微有点嫌弃的看了眼自家出品的肥的像个球的貂爷,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两根指头想将其给拎出来。
扯了一下还没用,纹丝不动。微有点无语的看着某鼠高高鼓起的肚皮,男子用力一拽。
貂爷感觉自己肚皮处传来一股剧痛。早知道在来的路上就不吃那么多了。被主子拎着尾巴在半空中晃悠的肥鼠揉着肚皮默默的流泪。
“貂爷?”
正哀怨着,头顶上方打量它许久的它家主子再度开了进口。
主子有何吩咐?貂爷立马眉开眼笑的望去。
“……今晚没刷干净不准偷偷爬上我的床,不然就把你丢出去。”
“还有以后不准再扑这么厚的香粉,熏死人了。”
哈?
那啥啥,主子在,在嫌弃它臭?
它要洗澡!!!!!!
想了半天还是没记起哪家是类似的身份特征,女娃娃选择了放弃,捧着手里一大堆吃的笑得有牙没眼。正开心着,眼前一黑,她已经被人拎着飞上了半空中,然后几个跳跃,等她再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另一条街上。
嗯,还没什么人,正适合算账寻仇杀人放火。定定神看了看眼前浑身散发出怨气的人,啧啧啧,发丝缭乱,脸色潮红,衣带宽松……活像被刚刚上过的感觉哇!!
“姬元灵!!!!”啧啧,被气得快要喷火了。
“呐子墨哥哥,你还是先换身衣服比较好……呃,那个,总之你还是赶紧去换衣服吧。”看着少年越来越黑的脸色,女娃娃很识相的选择了闭嘴。
“……你给我等着。”黑着脸放下一句狠话,少年如一道飓风般刮进了一家成衣铺。
犹记得当时好不容易杀出重围的白子墨一袭白衣上已经出现了各种不同的痕迹,比如各种不明液体啦,不知被谁顺手当了抹布擦上去的油印子啦等等,上等的白锦丝制成的衣服啊,就这么毁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往人群里挤得除了女的还有男的,她甚至眼尖的看到了一个刚刚还在另一条街头挑粪的,那隐约可见的黄白之物……
独自一个人傻兮兮的乐了半天,姬元灵总算想起了现下的境况。淮水楼么,今天赶到的话凭她这两条小短腿貌似有点难度。酉时赶到么,那更是难上加难。鉴于以上都是难以办到的事,所以她还是睡一觉吧,说不定睡一觉醒来后就有人找到她把她送到淮水楼了。
酉时三刻,淮水楼逍遥居。
不同于前/庭淮水楼的热闹非凡,后/庭的逍遥居显得寂静异常,只有假山上的泉水叮咚,缕缕茶香萦绕。然而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有数名黑衣人隐藏在庭院的各个角落。
白子墨刚踏入这座庭院便感觉到了隐藏在宁静下的杀机。静心凝神,白子墨双手以诡异的手法快速结印,然后一道玉制身份牌亮出,缓缓的浮现在半空中,而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中慢慢幻出了道道涟漪,紧接着,一道禁制亮出,玉牌受其牵引契入到禁制的凹槽中,直至完全契合。
咔嚓一声脆响,笼罩在整个逍遥居的的一层无形的结界开了一个口子,布在入口处的阵法也同时再度封印。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
“地字阁一号包厢。”一块墨玉牌亮出,雕刻出的令字散发出一丝不容人忽视的气机。
“请随我来。”再度确认身份后点了点头,黑衣人转身掠过层层屋檐,于一个书写了大大的“地”字门牌前停下,弯腰施了一礼后再度消失。
“白子墨叩见各位长老。”
整了整衣衫,白子墨随手推开包厢门,对着正上方闭目养神的几位紫袍长老双膝跪地,神情严肃而又恭敬。
“咳,起来吧,这时间可压的正好啊。”其中一位倚在榻上的长老一根手指勾着酒壶毫不客气的灌下一大口酒后,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壶,随手一扔,又手指勾了勾,不远处桌上的一坛酒晃悠悠的荡了过来,拍开泥封,闻了一口浓郁的酒香,这才抽空看了一眼一旁跪在地上的白子墨。
“谢长老。”没有半分被晾在一旁的不满,白子墨恭敬的从包袱中取出一封密信放在桌上。
坐在正中央半眯着眼的老者眼皮一掀,连带抹除禁制,密函就自动开封,一时间几个老者的头就挤成了一块儿。
“这……族长的命令。”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不好说……”
“老三,你怎么看。”坐正中央的老者皱紧了眉头,手一抖,手中的密函就像暗器般嗖的一下射向正捧着坛子喝酒的三长老。
手一伸,信手抄下那封信,随意的瞄了几眼,又倒了口酒,像是回味那令人陶醉的酒香般,半晌,才咂咂嘴道“族长他们的安排自有他们的道理,静观其变吧,虽然……变成了那样,可一些与生俱来的本事可不会随着……的变化而失去的。”
“这……也好。”其他长老对视一眼,犹豫了半晌后点了点头。
“话说这个倒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小丫头被你划拉到哪去了。”睁开眼顺手护住自己的胡子,头发乱糟糟的三长老眉头一皱,这么长时间都没见着那个本应出现的捣蛋鬼,不知道又往哪疯去了。
“呃,元灵她……”一提到那女娃娃,白子墨俊朗的五官瞬间扭曲了,憋着一肚子气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得了,你也别一副有屎拉不出来的表情了,从沧州到淮水楼官道只有一条,那丫头手里又有路线图,应该不至于走丢了。”老者了然的摆摆手,不甚在意的道。
“说到这个,族玉呢?”像是想起了什么,二长老身旁的四长老猛然问道。
“族玉被族长一分为二,有一半交给了元灵。”白子墨摸了摸衣襟,另一半族玉是由他贴身保护的,谁知却摸了个空,倏地想起离开素心斋时,被人包围着,不经意间胸前的衣襟似乎被人给摸了一下……不由得脸色大变。
“怎么了?”看着白子墨突变的脸色,二长老顿觉不妙,急忙问道。
“族玉,被盗了。”白子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涩涩的道。
“你说什么?!”
饭后美其名曰散步有益消化的姬元灵拉着姬元临到街上闲逛着。
可惜逛着没多久就被空气中的一股股浓香给牵着鼻子走的姬元灵硬是没忍住,拖着姬元临穿过条条小巷,硬是走过大半个盈城到达了东街。夜间的盈城东街是小吃一条街,热闹程度虽然比不上沧州的‘夜宴’,但品种却不妨多让,味道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在热闹的吆喝声中,左手攥着具有当地特色的烤肉丸子,右手抓着咬了一边的鸡腿,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姬元灵还时不时对着姬元临手中的的羊肉串垂涎欲滴。
“别着急慢慢吃,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明明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打扮,偏偏被手中的那几根肉串毁了形象,饶是如此,笑的一脸宠溺的姬元临依旧被不少夜间出来闲逛的蒙面姑娘们给送了不少秋波。
“嗯唔,好好吃,我还要那个。”手里的还没来得及消灭,姬元灵又瞄上了锅里正炒着散发出糖香的糖炒栗子。
“今晚上就先吃着这些,那个明天买给你吃,你今天吃的太杂了说不定闹肚子。”温柔摇了摇头,还不等姬元灵坚持,已是半抱着她一阵风般晃悠出几丈开外。
“就要吃,放我下来!”三两口消灭完手上的东西,顺手在姬元临月白色的袍子上抹了抹,姬元灵仰头望着他,一脸的坚决。
“得到消息,追踪到那个偷玉贼的下落了哦,想不想一起去看看?”低下头,姬元临在她耳边轻声道。
真的?这么快?姬元灵眼睛一亮,立刻猛点头。
“那抓紧咯。”
盈城城门三百里外的村庄内。
当地有名的大户方员外家。年近五十的方员外被突然冒出来的一群黑衣人吓的脸色发白,坐在红木雕花椅上半天不敢动弹。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附近的女眷点穴的被点穴,其余的则被迷香给放倒了。
一身夜行衣的白子墨斜倚在门边,腰间悬着的玉剑在月光下散发着冷冽的寒光。
不多时,一个黑衣人跳了进来,对着白子墨摇了摇头。
没找到么?白子墨眉头一蹙,回头看向慢慢从惊吓中缓过来的方员外。
“不,不知各位夜,夜访我方家有何贵干,是否为我方家无意间得罪了各位,若是如此,我为方家之主,现在这向各位赔礼了。”看着冷冷注视着自己的白子墨,方员外心头一跳,但没有感应到杀机,便微微放下心来,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回应他的是沉默。白子墨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就是那样淡淡的望着他。
在这诡异的沉默中,方员外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心跳又开始七上八下。白子墨那不容忽视的目光对于方员外来说,就像是一股难言的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方员外忍不住再度开口时,一阵微弱的风声,保持那个姿势许久宛若融入夜色变作石雕的白子墨终于动了。
移开目光,方员外瞬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的男子对着他笑的宛若春风,怀里抱着的一个女娃娃圆溜溜的眼睛正好奇的看着他。
找到了么?瞟了一眼方员外,姬元临看向白子墨。
白子墨缓缓的摇了摇头。
“那可是族内的幻尘香,天下数一数二的追踪迷香,这样都没查到?”姬元临对着白子墨传音入密,语气中透着淡淡的不可思议。
“嗯,跟着追踪用的烟蜂,只追到了这里,在这个方员外家中搜到了几身换下来的衣物。”白子墨点了点头。
“那边没什么动静么?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被人给抢了先?”想到某个可能,姬元临眯了眯眼,一向笑眯眯的狐狸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可能性应该不大,我们可是没多久就一路追踪了下去,怕惊动他们就没敢跟的太近,结果追到这儿线索就断了,他们像是,凭空消失了。”想起追踪过程中的种种,白子墨沉默了一会道。
“凭空消失?”
“嗯,这附近没有暗道也没有密室,唯一的可能就是……”
“就是被人给接应走了?”姬元临接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身手居然能在你和这么多护卫的眼皮子底下将人给接走?还有他们怎么知道那个偷玉贼是往这边走的,居然比你们还提前一步到?”
“因为夜间起了大风,说不定影响了烟蜂的追踪,途中还差点跟丢。”白子墨语气里透着淡淡的郁闷。
“难不成他们也在那老妇人身上动了手脚?据元灵说那老妇人的警惕心可不是一般的高,几乎不让人近身。”
“嗯,风青青和苏晓晓可不是简单人物,也不知道是她们当中的谁下的手。”
“族玉的线索就这么断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拍卖大会就要开始了,据说被吸引而来的各路牛鬼蛇神都会重现江湖,其他几家的公子都会现身,姬家需要你去镇场子。”
“你先带我去看看找到衣服的地方吧。”沉吟片刻,还是不甘心的姬元临开口道。
留下几个人看守着方员外,白子墨和姬元临几个纵跃,几人出现在西厢的一间客房外。
白子墨上前推开门,皎洁的月光倾泄而入。从怀里掏出照明用的夜明珠,白子墨将之置于桌上熄灭的烛台上,整个房屋瞬间亮堂了许多。
姬元临抱着姬元灵,仔细的扫了一眼屋内,屋内整洁,摆放的器物还蒙上了一层薄灰,像是从未住过人一样。感觉到了姬元临的认真,姬元灵也难得乖巧的没有乱动,乖乖的趴在他的肩上,四下的打量着,甚至偷偷的开了神识,想要努力的发现点什么。
在穿过一层垂落的珠帘后,一副绣着仕女图换衣时遮挡用的巨大屏风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倒不是那屏风上绣的精致的人物画吸引了她,而是经过时那似有若无的暗香。
那暗香与姬元临衣服上的熏香有着淡淡的相似。怕自己闻错了,姬元灵忍不住吸了吸小鼻子探头想要再闻闻。
“怎么了?”发现了她奇怪举动的姬元临好奇的道。
“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姬元灵不确定的看着他。
“奇怪的香味?”闻言姬元临挑了挑眉,也闭上眼睛凑近屏风嗅了嗅,不多时,睁开眼睛,透着若有所思。
看着姬元临像是想到了什么,姬元灵也凑上前再嗅了嗅。“感觉……跟八族叔的女儿身上的味道有点相似。”刚刚还没闻出来,忆起了记忆中相似的味道,姬元灵皱起了眉头。
姬元临眼睛一亮。
“怎么,发现什么了么?”进去的太久让有些不放心的白子墨也跟了进来,刚好对上姬元临似有所得的目光。
“双飞燕,居然是双飞燕!”惊讶中透着淡淡的不可思议。
“双飞燕?等等,那不是失传了的东西么?”闻言,白子墨也一脸的讶然。
“嗯,没错,世上追踪用的迷香排行前三的分别是双飞燕,幻尘香和纳灵散,他们有双飞燕,怪不得比我们还要抢先一步。”
“真没想到在外人眼里不过是抓个采花贼的小事,居然连这东西都亮出来了,如果不是当年父亲不注意下被我闻过这个东西,恐怕今天还真会认不出来。”姬元临笑了笑“知道他们用的双飞燕,那就好办多了,虽然都说双飞燕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可据我知道的,会做那东西的人,可还是有几个的。”
“可是连失传了的双飞燕都能用出来,看来那暗中的人能力也不小。”白子墨想起那不知去向的族玉,眉间涌起一丝淡淡的担忧。
“放心吧,双飞燕为天下第一迷香,既然他们能用来追踪,我们当然也能用来反追踪,尤其是我们也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不是么?”狐狸眼弯弯,姬元临晃着手里的东西,一脸的悠然。
“那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就是美人坊咯?”有了进展,姬元灵也放下心来,抱着姬元临的脖子轻轻的晃。
“是啊,美人坊里看美人去咯,说不定还能遇到某些人叙叙旧呢,说起来好像无论遇到他几次,地点却是从来没变过的啊。”似是忆起了某些人,望着天际的弯月,姬元临一脸怅然。
某些人?姬元灵看着陷入回忆的姬元临,也不再追问,她倒不是对美人坊里面的美人感兴趣,更不是对美人坊下芳草园中的极品小倌们有想法,她最最想要的,是美人坊那闻名世间的蟠桃酿啊啊啊!!!
应该,是个男的吧?那身高,谁家的女儿吃的什么能长那么高。自己最多到他大腿,目测是现在的三四个她身高的叠加。
走出船舱的蓑衣人像是没睡醒般没走几步又躺下了,靠着摆满食物的小桌子,瞄了一眼因为要摆吃的没地方放而被扔的乱七八糟的书。
“嗯~”尾调拉的老长,连绵不绝意味深长。
深刻理解主人心思的肥鼠连忙一个跳跃扑向在它眼里无比碍事的书,熟练无比的一本本的清好然后整齐的摆在主人触手可及的地方。整理好后,擦擦头顶的汗,肥鼠一回头就看见自家主人优雅无比的用备好的刀切下一只鸡腿,慢条斯理的啃了起来。
吃了几口,感觉有点油腻,正想喝点什么,手还没来得及动,肥鼠又是未卜先知,提溜着青花瓷壶就倒了满满一杯酒,手法精准,一滴不漏,完事后还亲自抱着那杯酒走到主人面前,拱手奉上。
随手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蓑衣人往衣襟内掏了掏,一个红透了的小果子抛向肥鼠。
“这个月的零食就吃这个吧。”慵懒的声调中似是残存着睡意,嘶哑低沉。
有点累了的肥鼠眼中欣喜一闪而过,跳起来接住那颗果子后捧在手中,出了一身汗感觉浑身不舒服,便将果子摆在桌角,脱了那身大红袍露出粉红色萌翻天的鼓鼓的肚皮,手足并用的爬上桌子,坐在他家主人对面,捧着果子小口小口的啃了起来。
月光下,一人一鼠,空气中洋溢着点点淡淡的温馨。
似乎再没什么好看,偷窥了半天的姬元灵因为长时间没动,不由得伸了个懒腰想要舒展下麻透了的四肢,不想却因此被发觉。
“谁?”
清冷的声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根银丝便朝她面门直袭而来。
糟糕,条件反射的往前一趴,险而又险的避开那根银丝,还没松口气,又是一声冷哼,随即感觉自己的衣领似乎被什么给勾住了。没等她回过神来,一股巨力通过银丝漫延开来,她闪神间便被什么一拉——
“扑通!”一声巨响,渔船不远处溅起水花一片。
“咕噜咕噜咕噜。”
一个不留神呛了好几口水,手忙脚乱的一通乱划,好半天才浮上水面。睁开酸涩的眼睛,用力抹开在额头上粘成一片遮挡视线的刘海,姬元灵极度不爽的瞪着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出现了一根鱼竿的蓑衣人。
“夜半窥探,不知阁下有何见教。”隐在斗笠下的脸上不知是何表情,语气中倒是透着一股子气定神闲。
“路过!”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往水里扔,要是她有恶意也罢,关键她不过看够了想伸个懒腰松松筋骨然后拍拍屁股打道回府,这也碍着他了?
“是么?”悠扬的语调透着一股子不信任,不过在感觉她确实没恶意之后,手里的鱼竿微微一动。
嗖地一声,姬元灵感觉勾着自己衣领的银勾连同银丝一起被收了回去。
“冒犯了。”丝毫没有诚意的道歉。
浑身湿黏黏的泡在水中极度难受,姬元灵朝着罪魁祸首瞪了半晌,面对她迎面刮来的眼刀,蓑衣人当没看到般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瞪久了眼酸,愤愤的收回目光,顺着水流确定了方向之后,姬元灵认命的打算就着湖水游回去算了。还没游出几里,头就被未知物体砸中,信手接过,就着月光一根光秃秃的鸡骨头出现在手中。
还有完没完啊!
愤怒的转过身想要找他算账,就看到船头一只肥鼠手里又抓了个糯米团子掂量着距离作势要砸。
“回来,小貂。”就在姬元灵忍不住不顾形象破口大骂时,一声制止适时出口。
晃了晃尾巴,肥鼠当没听见。
“小貂?”扬高了的语调,肥鼠抖了抖身子,还是不动。
“好吧,貂爷,行了吧,回来,别闹了。”顺了顺正与自己耍小脾气的肥鼠雪白的毛,安抚性的又摸了摸它的头。
过了一会儿,扔下手里的糯米丸子,肥鼠一头扎进蓑衣人的怀抱,翻滚着撒娇。
被彻底忽略了的姬元灵无语望天,认命的掉过身打算趁着还有力气赶紧游回去,这湖水夜间感觉冷冰冰的,有股子刺骨的寒通过湿了的衣服渗了进来。
“慢着。”安抚完手上的白鼠,蓑衣人再度开口。
娘的!姬元灵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起直往自己头顶窜,她还真怕一个没忍住她就拿压箱底的东西对付他。
“一时手快还望见谅,作为补偿,你要去哪我送你。”慢悠悠的说出一连串的话,成功的浇灭了姬元灵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淮水楼逍遥居。”本来还想着一赌气懒得理他,可到底抵不住寒意的侵袭,再不尽快赶回去换衣服,她还真怕自己一个感冒逍遥日子就到头了。
淮水楼逍遥居么?
斗笠下的面容闪过一丝诧异,蓑衣人也没多余的反应,又是晃动着鱼竿将姬元灵从水里钓出来后,将身上的蓑衣扔给她披上,然后操起长篙,不一会儿小船就如离弦的箭般朝淮水楼驶去。
子夜,淮水楼。
望着指明了方向后便操纵着船驶向远方不久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的绯衣男子,姬元灵转过身朝逍遥居奔去,她现在难受死了,要尽快换衣服洗澡。
在长长的回廊间穿梭奔跑,不一会儿一座门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逍遥居三个大字的院落便出现在她眼前。双手迅速结印后保持着那个姿势,姬元灵直接朝着那层隐藏着的结界冲了过去,轻轻松松的就闯了进去,连一丝波澜都未起。
弯腰在地上捡了个石头朝一个阴暗的角落扔了过去,然后便靠着假山边的围栏耐心等待。
没一会儿,一个黑衣人现出身形。
“您请跟我来。”恭敬的行了一礼,黑衣人转身带路。
左拐右拐之后,两人于依旧燃着烛光的地字阁一号包厢前停了下来,功成身退的黑衣人再行一礼后撤退。
呃,大半夜的还没睡,也不知道是哪位长老这么耐心的在等着她。起码迟到了好几个时辰的姬元灵此时不免也有点心虚,但又想想横竖也是一死也就不由得光棍了,挺着胸膛正要伸手,包厢门就自动打开了。
不断的给自己打气的姬元灵壮着胆子走进包厢,喝,五个长老加上一个白子墨,排排坐着,均是目光不善的看着她。大半夜的怎么一个个都不睡看起来还精神大好呢。她好困啊,赶了半天的路还散了好几个时辰的步。
看着湿淋淋的姬元灵,众长老愣了愣,大长老冷哼一声“怎么,大半夜的跑水里捉鱼吃?”
你才捉鱼吃呢,你全家都捉鱼吃。小嘴一撅,也不管身上湿嗒嗒的,拿着桌上的茶壶就是一通猛灌,喝到一半,一种难言的苦涩从嗓子眼延伸至心底,一下没忍住,刚喝下去的都一口喷了出来。
被涩味弄的直想呕的姬元灵好半天才缓过来,接过不知是谁递来的蜜饯就一个劲往嘴里猛塞。好苦啊,姬元灵整张脸皱成一团。
被当头喷了个正着的大长老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拢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一个拳头开始蓄力。
“老头,有什么事长话短说,我要睡觉了。”嘴里的苦涩加上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姬元灵恨不得赶紧跳到浴桶里浑身上下刷一遍再喝几口奶糊糊去去苦味。
“咳,子墨你带着小丫头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过来吧,一会儿小丫头我们要和你好好交流交流感情,可能时间还比较久。”一手不动声色的按住即将暴走的大长老,三长老以眼神示意姬元灵先撤。
对三长老的意思心领神会,姬元灵乖巧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由着白子墨牵着她的小手拉着出了门。
“怎么弄的跟从泥里滚出来的乞丐一样?”淡淡的嘲讽又不由得的偷偷用眼角打量着姬元灵,小脸因为苦而皱皱巴巴的还带着一丝倦意,不停地用另一只手揉着眼睛,裙摆处沾着星星点点的泥巴,鞋子脏脏的,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少了平常的古灵精怪,此时感觉更像是一个孩子。
“你无缘无故被人往河里扔试试,没准比我更惨!”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姬元灵越想越郁闷,好想大吃一顿散散气。
“谁哪么大胆子敢扔你?你没赏他一点独门秘籍给他做个纪念?”闻言白子墨眸光暗了暗。
“不知道啦,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我要洗澡了,去帮我拿衣服。”打了个哈欠,姬元灵表示不想多说,挥挥手将白子墨赶出去,将裙子一脱,卷成一团后随手一扔,纵身跳进了浴桶。
温温的水泡着,驱散了融入骨子里的寒意,冲去了身上的污垢,水里还散了香香的桃花瓣。
好舒服啊。姬元灵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一阵浓浓的倦意袭来,很快便睡着了。
朦朦胧胧间,有人把她抱了出来,用毛绒绒的毯子裹得严严实实,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了床上,还细心的掖了掖被角。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看起来似乎挺累的,赶那么久的路,姬家设在各处的负责人都没有接到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的。”
“用了轻功,似乎还动用了灵力,好在消耗不大,不然就她现在的身体怎么承受的了。”
“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什么明天再说,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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