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脖子上的淤痕消些没有?摸着还有些痛呢?”
馀庆伸长天鹅颈,手指向被掐过的地方。
——妩媚秀逸,傲然无双。
韶华呆坐着,那夜的记忆突然闯进大脑,鬼使神差地化去她那张面具。
立刻他就后悔了。
浅浅的一汪秋水,撞得人魂不守舍。
他调开脸,馀庆却仍在追问。
“师父,你那药膏再给我抹些,我可不想挂彩回去。万师兄他们见到,又要问长问短,烦人得很呢!”
“师父——!“
“师父——!”
听她一声声唤自己,韶华不得不镇住气,转身面对。
馀庆见他脸像是平日里吃的苹果,白里透着红,好看得不得了。
复又想到那个梦。
他揭开活血祛瘀的药瓶,修长的中指轻轻揉着药膏打着圈,手刚抬起,却被馀庆一个侧吻。
他失神愣住,天晓得,一股由下而上汹涌彭拜... ...
馀庆怕他又像之前凶自己,正要辩解说‘只是贴脸,不是贴嘴’。
突然,他伸手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倒在自己强有力的臂弯上。
目光饱含深情。
馀庆惊讶:对,就是这个样子,梦里,师父就是这个样子看着自己。
见她眼神中透着惊喜,韶华明白她所想。手哆嗦想要碰她,却不知该放哪处,最后伸向受伤的细劲。
指上依旧有药膏。
“好痒,好痒!”
爽脆地笑声响起,如泉水叮咚,滋润人心底。
他再也无法演下去,剥去昔日的伪装。
冰凉地唇,主动贴覆在红瓣上... ...
情意相通,其中滋味自是与那夜不同。
许久,停下,他心疼得喃喃问她:
“还疼吗?”
“没照看好你,你怪师父吗?”
“以后,我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馀庆先是摇头,听完末句后,便道:“师父人在哪儿,馀庆便在哪儿。”
韶华动情道:“我的馀庆,最懂为师的心。”
他迫不及待地含住那娇嫩... ....
离慕虚宫,还须半日行程。
芍药峰君不舍。
宁无涯借要向乾元宗宗主辞行为由,暂时离开易茉。
他人来到与袁轩儿约定的地点,人迹罕至玉峰山顶,袁轩儿已站在一棵松树下等他。
“何事找我?”他冷冷问她。
“我手下人看见你与那女人和好了,居然舍下韶华跟了你,就不怕”
“住口!我的事,你少掺和!你怎么想我不管,但要当人面说她坏话,我饶不了你。”
说罢,他嘴中念诀,袁轩儿体内魔毒立时发作,蚀骨锥心之痛袭来,她蜷曲身体,地上翻滚,嘴里不住求饶。
“哥哥,我,错了,我再,再不提,提她”
“她是谁?”
“她,她,她是我嫂,嫂嫂。”
宁无涯听此作罢,又催她道:“你来有何事,快说!”
袁轩儿恢复了正常,站起身,见他一脸不屑,也不往心里放。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如何设计诱骗韶华出迎杏峰的?”
“你想说便说,不说,我就走了。”
“哥哥,你那么着急做什么,”见宁无涯果真抬腿要走,她急道:“你也知,我师尊原是要以寿诞为我招婿,那夜,我收到你给我的指令,我便去见我师尊,说我有了中意之人。”
她见宁无涯看向自己,终是提起兴致,便又道:“我意中人便是”
“韶华,调虎离山之计。不错!”宁无涯发现眼前这个女人比自己原想的聪明。
“我倒是希望你与他能成一对,只是”宁无涯讥讽地笑笑,“你师父会帮你吗?”
“这正是我要说的,我那师尊居然对我说,我是轩辕氏后人,配得上他韶华便只有我,只是人家在修炼化神大法,没成真神前,定是不会接受女子。”
“若不是我身中魔毒,怕是真信了自己是神族后裔的鬼话。我一直奇怪,师尊待那馀庆客气周到,远胜别的贵宾,韶华对她,远比一个师父对弟子的态度,处处贴心、极尽呵护,我便忍不住问他,馀庆究竟是何人?”
宁无涯两眼发出精芒。
“我告诉你,你得帮我拔尽我身上的魔引子。”袁轩儿转儿提出条件,索要实惠。
“好,你说,只要有价值,我定允了你。”
“馀庆才是真正的轩辕氏,神族后裔!”
宁无涯按奈住内心兴奋,轩辕氏在未成为真神前,都是凡人身,自己差点就杀了一位真神!
“我已经说了,现在我体内的”
“傻妹妹,你要告诉的就是这个呀,可我早就猜到了!一代魔尊,如果连真神后裔都看出,还怎么做魔尊?”
袁轩儿定在原地,不知怎么接他的话。
“别觉得不公,好,这样,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宁无涯上前对她耳语:“与他同床共寝的那个女人,破他千年处子之身的女人,就,是,馀,庆!”
同样的岁数,同为轩辕氏,易茉与她是有血缘,就是对姐妹!
至于是亲姐妹,还是堂姐妹,这都不重要,反正是神族后裔。
易茉容颜绝世,而那馀庆自是不会差到哪里。
“不,不可能,馀庆是傻子,她还长得那样丑,韶华怎么会看上她!是男人都不会的!”
“虽不知韶华用何法遮蔽她容颜,但我肯定,你们撞见的那个女人就是馀庆。”
“他居然爱上自己弟子!仅凭这点,就不配坐享慕虚宫宫主之位!”
袁轩儿没料到事情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超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