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是我姐姐的名字,她叫谢楠,我叫谢思楠。
我的出生,是因为姐姐车祸离世,姐姐临终前和妈妈说,她还会回到妈妈的身边。
于是妈妈不顾自己是高龄产妇,也要生下我,她和爸爸、哥哥固执地认为我会是姐姐。
他们说他们一家会团聚的。
可我的到来打破了妈妈的美梦。
妈妈按照姐姐的成长过程培养我:她将我留在家中,让尚且年幼的我面对亲戚家的熊孩子,期待我能和姐姐一样在被欺负后讨回公道,可三岁的我被八岁的孩子推倒后,只能在原地大哭。
她鼓励我去尝试刺激,带我去攀岩,坐过山车,跳楼机,可我却吓得大声尖叫,从此恐高。
她带我去跳级考试,希望我和姐姐一样大放光彩,可小学的我看着初中的题目,只能在试卷上不停涂抹,试图拖延时间。
妈妈一次次地失望,于是一次比一次疯狂,她严格按照姐姐成长的每一步来规划,逼我成为那个样子,不允许我有其他计划外的举动。
比如画画。
因为姐姐不会,所以我也不能会。
她就像是一个园丁,我是她的小树苗,她狠狠剪下不符合期望的枝丫,只留下她期望的枝丫。
姐姐18岁后,在高考完的暑假,用半个月速成了吉他,参加了乐队,受人追捧。
于是刚刚高考完,妈妈迫不及待地逼我拿起吉他,可我愚笨,十天过去,我依然停留在基础曲子的练习。
吴妈叫我去吃饭的时候,我的手指已经肿得没有知觉了。
我不会吉他,我的基础功都没有练扎实,妈妈却希望我能弹高难度的曲子,反复的练习,我的手指已经肿得发紫了。
我在餐桌上颤颤巍巍地拿着筷子,可手指的异样感让我握不住。
爸爸注意到了这些,皱眉看向我的手指,“怎么了?”
我刚想回答,可哥哥打断了我。
“还能怎么了,比不上姐姐就开始装可怜呗,瞧瞧,这筷子都拿不稳的可怜样。”
爸爸瞪了哥哥一眼,哥哥闭上了嘴,爸爸让吴妈给我拿了个勺子,将一些菜放在了我的面前,方便我吃饭。
“喝点鲫鱼汤吧。”
爸爸指挥吴妈将鲫鱼汤放到我面前,我默默地盛了碗鱼汤。
我不吃鱼的,因为以前被鱼刺卡住喉咙,可没人管我,最后是吴妈发现带我去的医院。
爱吃鱼的是姐姐。
“吃完饭来书房一趟。”
爸爸率先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