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到那边的时候,郭全茂给我说了相机的问题,他们已经连着胜利了四场战事。
都是以少胜多,伤亡比之前少之又少。
他也根据自己所学,修了修相机,发现哪怕换了我的昂贵的胶卷,也是解决不了问题。
见他成日守着相机,情绪低落。
团长和杨参谋说:“老郭,已经很知足了,我们已经收到了这么多武器和补给,我们总不能指着咱们的子孙们,打一辈子仗。”
“不能贪心,若不是他们,我永远不知道还有这么先进的武器,还有那么快见效的药,你就说他们,还给咱们发来了马上过冬要穿的行军抗寒棉服,是一点不透风啊,多么体贴啊。”
“往年战士们穿着草鞋,破棉袄都是柳絮做的,一到冬天打仗不说战死的,扛不住冻死的也不在少数,你看小过年他们的手脚,都是冻疮,今年行军,咱们也能暖暖活活的了,效率是大幅地提升了。”
“还有什么压缩饼干,肉罐头,比咱们干粮可耐吃耐放多了,还说之前每天早晨让补充营养的牛奶,白白的,香香的。
不怕你笑话,还是有一年行军到村里,有一户养牛的老乡拼命给我们罐到壶里,我才喝过那一回。
这几天那边军队食堂做的行军餐,你看小过年,二黑,石头那几个兵蛋子明显壮实些了。”
“老郭,你也别自责,咱们啊,得到的够多了,就算现在战死,知道了后世这般生活,后世的兵娃子这般好的待遇,我都是笑着死。”
郭全茂一把捂住团长的嘴:“呸呸呸,团长,你别劝我了,我都懂的。”
“我最难过的是,那第一张拍过去的敢死队照片,王狗蛋牺牲了,就差那么一点,就差一会会啊!”
我向他们做了最后的告别,说了自己的名字。
并且跪下来朝着郭全茂磕了头。
杨参谋惊疑道:“你该不会是老郭的曾孙子?
后世也流行这种好养活的名字?”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他的相机,“是的,他是我的曾爷爷,这台相机就是他传下来的。
所以只有我和他有这机缘。”
郭全茂看着我,手足无措,还有些脸红,“我都有曾孙子了。”
团长拍他的肩:“好啊,好,说明你会活着,你现在老家只有一个女儿,出来打仗和老婆孩子几年没见了,等这边战事不吃紧,放你你赶紧回家一趟,确保曾孙子不出差错。”
气氛一下子缓和,郭全茂脸更红了些。
他轻轻擦了擦相机,郑重地给我讲了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