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江老爷子拄着拐,坐在旁边。
我环视四周,豪华的vip病房,墙面白的没有一丝色彩。
我觉得腿隐隐作痛,老爷子摁住了我想掀被子的手。
“晚舟啊,爷爷对不起你,都怪我没有好好约束慢慢,才耽误了你的病情。
哎。”
我不明就里,做抬腿的动作时,人却傻了:我的右下肢没了。
上一世,梁玉书残疾后跳楼了,这一世我也残疾了,难道我也要去死吗?
出人意料地,我没有难过,也没有崩溃,好像我没的不是腿。
“晚舟,你好好修养,爷爷会请最好的大夫给你安上假肢,你能和从前一样。”
我不接话,空气开始变得尴尬,老爷子打电话给江时慢,还贴心的开了免提,想让江时慢来看我。
“慢慢,你在哪?
现在马上来特需1号病房。”
我听到梁玉书的笑声,江时慢应该是在喂他吃水果:“慢慢,太酸了,不吃了,不吃了哈哈。”
电话那头传来江时慢的声音:“吃嘛,吃嘛,可甜了。
喂,爷爷,什么事啊?”
是啊,他们可甜了,只有我的心是酸的。
老爷子面色难堪,厉声说道:“江时慢,你要是再跟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勾勾搭搭,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女。”
“爷爷,我真不知道,林晚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赘婿而已,你未免把他看得太重要了。”
老爷子此刻应该挺后悔开免提的,不过无所谓,我也想通了,左右我不过是个赘婿。
一个赘婿而已,就应该本本分分的,怎么能去高攀江家大小姐呢。
“你给我滚过来,晚舟伤的这么重,你要是执迷不悟,我就把梁玉书的一切治疗停掉。”
江时慢太在乎梁玉书了,还是很不情愿地来了。
“林晚舟,我真服你了,屁大点事也要找爷爷告状是吗?
不是让你输完液回家去吗?
怎么还住医院了?”
她轻蔑地看着我,像看一条狗一样。
“慢慢,向晚舟道歉。”
“我道什么歉。
爷爷,是他林晚舟听风就是雨,非要给我和玉书泼脏水,害得玉书伤的那么重,要是我去的晚一步,他的腿可就没有了。”
江时慢忿忿地瞪着我,看起来我罪大恶极。
“江时慢,这次车祸,我赔上一条腿,你觉得够不够?”
她盯着我:“林晚舟,你还在耍性子。
他伤的重,我陪陪他怎么了。
你做男人,能不能大度一点?”
想起那些梁玉书挑衅我的画面,我也丝毫不让:“江时慢,我怎么不够大度?
我的未婚妻和她前男友苟合半年,小三都舞到我面前了,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大度?”
“无理取闹。”
江时慢扔下这句话,摔门而出。
老爷子看我们之间剑拔弩张,尝试着安慰我:“晚舟,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我也非常器重你,要把江家的产业托付给你。
时慢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回头我好好说说她,让她给你道个歉。
夫妻哪有隔夜仇,你哄哄她,就好了。”
我正视着这个白发苍苍的恩人,心里五味杂陈:“爷爷,我从前兢兢业业打理生意时,她就尚且看不起我。
如今我残废了,爷爷你指望我们好好过日子,这话您信吗?
我哄了她三年了,就是养只猫,它也懂我喜欢它爱它,可她呢?”
“晚舟,我知道你没了一条腿,心里难受。
你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团队来为你手术。
你们往后好好过日子。”
我打断他:“爷爷,如果你的孙子入赘到这样的女孩家,你还会劝他好好过吗?
我是人,也有尊严。”
“那你想怎么办?”
“该还的恩情还完了,我要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