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司颜走近一看,老祖面前摆着一盘棋。
她不懂棋,却也能看出来白子落于下风,被黑子围堵绞杀,几乎没有活路,只能仓皇而逃。
“一盘棋可观是非善恶,但善恶并没那么简单,司颜仙子以为,孰善孰恶?”
越司颜坐在老祖对面的石凳上,语气轻佻,“传闻老祖精通三道,平日里授课时那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慢摇麈尾喷珠玉,响振雷霆动九天。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天明一字皈诚理,指引无生了性玄。怎么还会问本仙子这个问题?”
“今日遇仙子即是缘份,心之所至,福至心灵,想问便问了。”
老祖端着一盏茶,不经意间看越司颜的时候,眉目生姿,仙风道骨,薄唇吐出来的字眼亦是清朗悦耳。
凭着这副好皮囊和好嗓子,越司颜愿意与他多说两句话,也不为别的,单纯养眼。
“本仙子道行微浅,不曾顿悟,怕浅薄的见解惹得老祖耻笑。”
“无妨,千人千面,司颜仙子蕙质兰心,无论说什么,我都觉得很好,还请仙子不吝赐教。”
越司颜可没什么想说的,她来是为了好玩,于是她故意颠倒黑白,“白子势弱,必是代表如今正义锐减,而邪魔猖狂之意,而当今六界,天庭仙界与灵山如来势强,必定是妖邪。”
“仙子见识独到,且颇为胆大,竟与菩提所想一处,”菩提掐了个诀,桌上凭空多了一壶酒,冷玉般的素手拈起白玉酒杯,轻轻一挥,越司颜面前就多了一杯酒,“此酒名曰初见,第一次喝的人会觉得如沐春风醇香非常,往后再喝就会与普通酒别无一般,仙子请吃一杯尝一尝。”
越司颜还没怎么喝过酒,于是也不推辞,端起来便一饮而尽。
“唔,你这酒也没那么好嘛,比起琼浆玉液还差上那么一些,”越司颜吧咂吧咂嘴,豪放的用袖子将嘴边的酒渍抹去,“今日叨扰许久,改日再叙!”
“先不急,还请仙子告诉菩提,喝了此酒可有别的什么感觉?”
菩提冷清的面上多了一抹笑意,静静的看着越司颜无暇的脸颊慢慢升起一朵酡红的花朵。
“酒除了辛辣还有什么别的感觉?”
越司颜不受控制的眩晕,深感今日不能久待,免得被笑话,于是连忙起身告辞。
菩提也不拦着,目送那人摇摇晃晃走下下山去,直到看不见越司颜身影才悠悠的说了一句,“初见是情人酒,又名一见倾心,此酒极为霸道,只肖一滴便可让人面红耳赤,心如鼓擂,司颜仙子不愧是有上古血脉的青龙,果然耐里极强。”
被夸耐力极强的越司颜歪歪扭扭的下山,脚下如踩绵云般飘然,已然忘却了腾云驾雾这一说。
还未走到半山腰便趴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青龙皮糙肉厚,不仅神经粗大,连反应都比常人慢上许多。
越司颜刚倒下,原地就凭空出现一男子。
来人身穿白衫如高山之雪,发黑如墨,长身如玉,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却又如深海苍空般难侧。
不是菩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