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
昏迷不醒的我,应该是听不见外界声音的。
可耳边,若有若无传来我妈的哭嚎。
怎么就下病危了?
不可能的,我女儿明明好好的!
小年,小年你再让专家教授会诊看看!
是不是药不行?
你们……再试试啊,再试试吧。
她的声音慢慢变得脆弱。
我有些心疼。
努力想睁开眼睛瞧瞧她,却发现眼皮好重。
重到我无能为力。
真讨厌啊。
我本应该给她带来快乐的。
自从我爸去世之后,她就只有我一个亲人了。
这下我又要离开了。
她该多孤独啊。
早知道趁清醒时多留下些自拍和视频,让她在难过的时候多看看我。
以前不理解那些昏迷中的人们,有什么样的感觉。
等我体会后,发现原来是这样。
一个人的碎碎念,无人知晓。
滚烫的泪水从我的脸上滑过。
是谁呢?
是谁轻轻擦掉了呢?
我的意识开始涣散,连堆砌的梦境都在分离崩析。
闫年的面容如镜子般碎裂开来,他怎么都抓不住我了。
恍惚间,我的手里放了块半圆形的玉。
好像那日去月老庙求的玉。
不对,有两块。
原来闫年也有一块啊。
两块半圆形的玉,竟然合成了一块完整的玉。
也许。
在梦里与他相遇,是靠了这块玉吧。
林粥诚不欺我,嘻嘻。
若是还有奇迹。
我定要比闫年先说出那句话。
……下次见面,我要嫁给你哦。
只不过,遗憾的是。
人生哪有那么多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