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他日日在我住过的宫殿里陪着阿梨。
“你阿娘啊,最喜欢看这满树的梨花。
阿梨喜欢吗?”
“喜欢,那阿娘什么时候回来?”
裴澈神色悲悸,他拍了拍手。
“来,阿梨来阿爹怀里,阿爹给阿梨讲故事好不好?”
“好啊。”
阿梨一喜,把满手的梨花扬在空中,转头就往裴澈怀里跑。
小孩子玩得累了,入睡得也快。
轻微的打鼾生响起,他红着眼看着窗外发呆。
“阿黎,我怎么会忘了从前我们的诺言。”
十八岁生辰礼那夜,我遭人陷害饮下了带药的酒。
裴澈手忙脚乱地要把我丢到池子里。
他僵着身体安抚我:“公主别动,马上就到了。”
可我哭着缠着他的脖子:“裴澈,你把我丢到池子里是想冻死本公主。”
最后,是我霸道地把他压在身下。
那一夜,竟有了阿梨。
只是我还未告诉他,便被陆则安逼着定了亲。
“她的眼睛长得可真像我,从前我竟未发觉。”
裴澈的肺病愈发严重了些。
他总是缠着冬至,求她在说些我的事情。
冬至抱着阿梨在怀,红着眼絮絮叨叨地说着。
“公主这些年过得一点也不好。
当初她怀着孩子嫁入将军府,沈将军醉酒差点打得她流产。”
“其实这些年,一开始我恨透了她,可久而久之夜夜梦魇,我发现我只是想她了而已。”
“我太想亲眼再看看她了,阿黎,我多怀念从前在公主府的日子。”
“当年,她为了救我被打了几十大板。”
“也是他在我落水时,明明自己都不会水还拼了命地把我捞起来。”
“她总是冷着脸提醒我“你不过是一个玩物”可我知道她会趁我睡着小心翼翼地给我的伤口上药。”
“她说欢喜中意我的时候,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那晚我甚至想放弃所有的计划,只是在这里和她呆一辈子。”
“陛下,公主说您定会当一个明君,大魏已经苟延残喘民不聊生了,所以她把希望放在了陛下身上。”
“公主那夜离开时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她告诉奴婢,劝您和小公主都要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裴澈又咳出了一口血,她自嘲一笑。
裴澈拧着眉一拳砸在桌上,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吐得出四个字。
“我知道了。”